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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背(1/2)

“书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不调查你底细,怎么投其所好和你结交?”傅景桁说着击了下手掌,“你与朕存同趣。

苏文瑾是我广黎国为数不多的心怀大义的好姑娘。

然,虽知你所好,她却是朕唯一不愿拿来投你所好之人。

朕已经辜负她太多了,不愿她去漠北养小马驹,吃她并不习惯的冷水鳕鱼了。”

随着皇帝击掌声落,门处暗影一闪,一袭黑衫的男子进得屋内,男子容相颇为邪魅,额际有个寸长的伤疤,正是西周弑父上位的新帝秦怀素,他的小母后君恩十七岁了,正面色温和的在门外等着他。

“秦怀素!

是你?

!”南宫玦惊诧地张大了眼眸。

秦怀素对南宫玦颔首,西周语道:“是我啊,死对头。

人生何处不相逢,最难他乡遇故知。”

南宫玦立时脸色难看,家乡边境屡遭秦怀素之兵力袭击,他来广黎便是来谈外援牵制西周的,不曾想傅景桁竟同时和秦怀素结交,且看起来私交甚笃,不由感叹广黎王城府之深,勾引他时同时勾引他的死对头,使两者相护牵制。

“傅兄,你竟然同时和我的死对头西周秦怀素这个禽兽勾结!

你不是说过男人要诚信?”

“你连夺人所爱的事情都办得出,朕还与你谈什么诚信?”傅景桁冷冷一斥,“你看下是和老文合作在我门子里打我,还是与朕联纵解你老家危机?

当然,若是你选接老文回京,为兄便燃起烽火,一路烽火烧到大盈那边,秦怀素的属下得到烽火便继续猛攻大盈,届时咱妹妹病重了,属实可怜,才十来岁,是么。”

南宫玦紧紧咬了后牙槽,“卑鄙,别总提我妹。”

“你卑鄙吗。

差点睡我孩儿他娘。”傅问他。

南宫玦不言。

秦怀素对南宫玦笑道:“不如三国联纵,多个朋友,少个敌人嘛。”

傅景桁拍了拍南宫玦的肩膀,“广黎,西周,大盈,三国联纵,收复其余十数国家,为兄与你们共享天下,届时天下是咱们三人的,不是很好么?”

南宫玦思虑片刻,出于解除自己边疆危机的考量,与傅景桁握了手,“弟与哥哥共享天下。

祝咱们三个合作愉快。

让秦怀素自我家门口撤兵?”

“撤兵。”傅景桁睇向秦怀素,待秦怀素吩咐他的属下去传密函撤兵后,又吩咐老莫道:“让人快马加鞭去大盈王宫给南宫卿小妹妹送糖果,告诉她,他哥哥是个讲信用的英雄,与广黎国结盟,解了边疆之困了。

莫要提她哥哥在广黎王宫玩乐且夺人所爱之事,免得妹妹失望。”

南宫玦被傅景桁自道德制高点牵制,内心虽有不服,却到底大局当前,并未多言,“傅兄,你拿住我了。”

这件事情算是结了,以文广被逐出京,以广黎王与大盈、西周结盟,开启三国一体长达几年的征战诸国的战争时代。

文瑾穿好衣物,便走出了浴间,她见南宫玦嘴角有伤痕,便大致猜到她在浴间时外面发生了什么,她没有料想到傅景桁会失去人君的仪态,如寻常被夺妻后愤怒的男人一般与南宫玦动手。

傅景桁见文瑾穿戴整齐,沉声道:“解决了。

带你离开。”

说完,他先一步出了贵宾阁的门。

南宫玦对文瑾耸肩,洒脱道:“我暂被傅压过了势头。

大概出了正月回大盈,在这边还有个把月停留。

期间有困难,可以找我。

你知道我住处。”

“谢谢你在御花园花灯宴上的偏爱。”文瑾颔首,“对不起,我利用了你的感情。

但我不会再求助你了。

小事不需要,大事不希望发生。”

“回去吧。

天寒。”南宫玦将身子背过,望着窗外的风景,“不用对不起。

诚然,你是对的,与傅合作,于我更为有利,他握有秦怀素,我险些轻敌,我与文广联手,未必赢的,可能两败俱伤。

某种程度,你制止了一场大的厮杀。

我反而要谢你。”

文瑾毅然出屋,踏上了来时那条觉得分外狭长的琉璃路,这时细看,才发现这条路真的不算长,傅景桁缓缓走在前方,窄腰宽肩,于夜色里显得越发挺拔。

“嫂嫂,我与傅兄在南蛮战场相识,当年兄长被文王要求年少出征,兄长在战场时曾陷入困局,那时常与弟提起你,他说你在广黎王宫门口等他回家,他不能输,要将他第一场战役获得的战利品珠钗送与你为信物的。”

秦怀素在琉璃路拐角处与文瑾作别,与小母后君恩回到落脚的贵宾殿,君恩回房把秦怀素关在门外。

秦怀素将手搭在门板,“在异国也不可以吗。

不是在西周,不会有人诟病于你。

开门,君恩。”

君恩于屋内打熄了烛火,登时屋内一片漆黑。

秦怀素搭在门板的手攥紧,额头抵在门上。

文瑾回头看了看秦怀素与君恩,倒也意外傅景桁曾在战场与秦怀素提她,她望着不近不远走在她前面的傅景桁,也不知当说些什么,只问:“君恩是他妻子?”

“他母后。”傅景桁没有细说旁人的私事。

文瑾却好奇了,“他母后?

看起来比他小得多。”

说完,傅景桁某色复杂的盯了她一眼,“自己的事整明白没有?

勾引到我了,打算怎么处理?”

“不要说那么难听。

是帮你,不是勾引你。”文瑾便明白了过来,想必秦怀素弑父上位是有因由的,便没多打听。

“一个意思。

心里上你几回了。”傅景桁缓缓的走在琉璃路上。

文瑾不由红到耳廓,慢慢的跟着在后,他危机解除,她也自大盈皇储袖底脱困,松懈下来,她突然好生困乏,又记起儿子要吃奶了,轻声说道:“天色不早,我回去了。”

“嗯。”傅景桁应了一声,“回去哪里?

流浪猫。

老文出京了,老薛你看不上,蒋在扬州,外面四处绞杀文广余孽,你没靠山了,乖乖。”

文瑾看了看他的背影,“去刘宅,顾小孩。”

“老莫,长林接进宫来了?”傅景桁询问着。

老莫忙道:“您方才进贵宾阁前交代后,奴才就叫人把小殿下接来了,眼下在龙寝与阿嬷在一处呢。”

“怎么把孩子接宫里来了?

怎么说错了二次他的名讳,长林二字不是给她的小孩了吗。”文瑾不解。

傅景桁并不隐晦,“那时以为你做掉了长林,朕心中失意,恰逢醉酒使她有孕,便将长林给了她腹中胎儿,引为替身,缓解二分丧子之痛。

现下知晓我儿健在,自是要将名字还回的。

瑾儿可嫌弃?

若是嫌弃,朕可另取名字。”

文瑾见他坦诚,自己心中对于他将名讳给端木小孩儿一事的心结也解了大半,“长林就很好。

我的长林,我们的长林。”

“嗯。

我们的长林。”

“她的娃叫什么?”

傅景桁睇她,“不要总提她。

就怕和你独处你这个样子。”

文瑾肩膀瑟缩,又开始惹他,“她的娃叫什么?”

傅见她丝毫不怕他,也习惯了,“再说。

没想过。

这个回答,显得我对她不负责,你觉得我好?

让你不要问,我两边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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