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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心意(1/2)

文瑾心中怪苦涩的,弹劾,又要被弹劾了,起初就被军机处刘迎福终日死谏,又来了。

哎哟,不该过来的,明知道来了是这结果,不该做酥糖糕的,手还被烫一下子,她没有落泪,牵着嘴角,“让位给谁?”

“圣女品德不端,君上休弃就算了,孟贵妃不是贤德无双吗!

德妃,庄妃哪个不是名门闺秀?



只有你义父是老贼!”吴信拂袖,“恕不远送!”

说着,大将军命守门将高高的府门关上了,发出闷闷一声响,闭门羹好苦涩。

赵姐儿过来给文瑾打伞,“主儿...”

文瑾苦涩一笑,“赵姐儿,抱孩儿装可怜都无用的。

君上的臣子不认可我。

对我有极深的偏见。

我还是适合去断桥胡同和老头老太谈天,做市井小民,我不适合做皇后。

君上曾经的顾虑是对的。

我哪里想到,做他的妻子,会给他带来如此大的风暴。”

“主儿,回吧。

君上护着您,谁也不能把您怎么样的。”赵姐儿说。

文瑾吐口气,她不希望傅因为她而和百官不睦,他有困难,她着急。

好可惜她已经好弱小,已经没有能力帮助他,保护他了,她反而身处弱势,不能自保了,在战争,在朝廷前,她无力极了。

孟贵妃是礼部孟仁的女儿,她近日看了,的确腿脚勤快,是一把办事的好手,左右后宫就是些吃穿用度、宴席茶会的琐碎事。

也许她应该当逃兵,自休下堂,这样君上也不必再为难了。

文瑾把长林给赵姐儿抱,她没有上马车,而是信步走到街角,坐在街边石椅上,夏风习习,偶尔伴有些微雨丝,后夜里京城好安静,她好彷徨。

眼前递来一张手帕,伴随着一道薄凉却温柔的嗓音,“朕打了他一巴掌,他正在气头上,你过来自取其辱干什么?

他不理朕,朕还不理他呢。

他打他的仗,朕上朕的朝。

各司其职。”

文瑾心口猛地一紧,便抬起头来,落入傅景桁那深珀色的眸子,她惊讶极了,“君上,你怎么来了?”

“出来有事,路过。”傅说。

“哦。”文瑾接过他手中帕子,擦了擦眼睛,又说:“你从哪里过来的?”

“从御书房。”

“你不是在玉芙宫睡觉吗。”文瑾不解,说着咳嗽了二声。

傅景桁把外衫退了披她身上,夏夜里有些凉,带着他体温的衣裳使她有些暖意,不再那么瑟缩,他拉过她手,看了看被油星子烫到的肌肤,“朕在御书房看人放烟花,放鞭炮,放孔明灯呢。

往后朕一找旁人睡觉,你就这样搅局。”

文瑾看了看他,低下头,“我没有在搅局...好,我在搅局,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错...”

傅景桁看看那边赵姐儿,“你们先回。

你主子随我马车回去。”

赵姐儿俯了俯身,主子得宠她也开心,这是丢下玉芙宫的异域妖精过来的,“是,君上。”

傅景桁低了身子往文瑾面颊去看,仔细端详她,小声道:“哭鼻子了?

你好好在家睡觉就是,跑来将军府触霉头,朕当然知道休了你,他们就回朝了。

你傻瓜。”

文瑾被他批评的鼻子一酸,“我哪有青箬聪明,可以帮你忙。

那你休了我吧。”

“我好容易寻死觅活哄到手。

我舍得休吗?”傅景桁一怔,想起青箬说那句跪着帮他,他看着文瑾,噙着笑,没有细说,摸摸文瑾的发顶,“回家了。”

文瑾便随着他进了他的马车,在马车里他把她抱住问她怎么着凉了,回去吃些药饮,她说夜里风大放鞭炮玩的疯出汗风一吹就着凉了。

真是的,他的马车用太多年,半路终于坏掉了,轮子掉了,无奈下来修车,他自己捣鼓半天,马车没救了,暗处御林军过来转行做修理工修车轮子,都没折。

老莫终于受不了,说:“真得换新的了,爷,用多少年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不能再迁就了。”

“嗯。

换了吧。”傅景桁轻轻应了。

文瑾敏感啊,眼泪珍珠似的就往下掉,心四分五裂。

傅景桁哪里料到她会掉金豆子,忙说:“换车,不是换媳妇儿。

哭什么。

怀孕了你?

这么敏感。”

文瑾单看着他,问他:“怎么是好。

怎么是好。”

“什么怎么是好?

该去国子监教书就去,该开你的酒楼就开。

其他不用你操心。”傅景桁深深看她,随后在她身前蹲下来,“上来,回家了。”

文瑾看看他宽阔的背,微微犹豫,便将手搭在他肩膀,他起身背着她,总之长兴街离皇宫本就不远,马车坏在半路,回宫路程就更不算远了,傅景桁背着她走回宫,回来时长林在婴儿房睡挺好,他们淋了些微雨,衣衫泛潮。

沐浴时,池畔小几上摆了些酒,傅景桁饮了些酒,吻她时酒香挺重,水温适中,不穿衣衫也不觉得凉,他手心滚烫,将她后腰也几乎灼伤,文瑾没有在当下场合劝他戒酒,明白他心情不好,他也有度,没有贪杯,只是小酌,他给她斟了酒,文瑾不擅长喝酒,他说:“陪我饮两杯。”

文瑾点点头,酒水很烈,下腹,她将眉心也皱紧了,她抚摸着他身体上几处伤痕,“这些在江南遇刺落的伤痕,是蒋卿伤的?”

傅景桁颔首,“嗯。”

“之前怎么不说?”

“之前你不是心心念念嫁他?

怕说了破坏你姻缘。”傅爱开玩笑。

文瑾没有继续说什么了,许久问他,“你干娘接进宫了吗。”

可把皇帝问愣了,干娘是个什么东西,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说过的话,这时颇为尴尬道:“没。”

文瑾问,“你怎么不接?”

傅景桁把面色酡红微醺的她拥在怀里,下颌抵在她项顶,“我不是去接你了吗。

干娘哪有孩儿他娘重要。”

文瑾两杯酒下腹就渐渐醉了,她靠在他怀里,她说:“在书房你好可怕,你凶我,你逼我杀人...我都好怕...你把我逼到不知怎么是好...”

“我都凶你了,我那么可怕,我如疯了,你怎么也不知我心意。

我真需要你去动手吗?

我需要的是你动手伤人性命吗。

我要什么?

你就继续吊着我,不成全我。”

傅景桁将她搁在龙床,她被酒水折磨的热,亵衣领口拉开了些,露出些小衣系带,他叫张亭荺拿了些治疗风寒的汤药给她饮了,还拿烫伤药把手背油点子激的水泡擦了药。

她说,“我听不懂。”

他说,“你懂也装不懂。

随时准备改嫁呢。”

他如生闷气,随手打熄了烛火,倒没有与她发生什么,国事在前,没有心情,只搂在怀里说话,刚才一块儿沐浴也没发生什么,这时候俩人居然在聊她的鞭炮多少响的。

文瑾趁醉胆子就大多了,问他:“你的什么心意?

你要什么?

我哪里不懂装懂。

是你说话含糊。”

傅景桁在夜色里注视着她清澈的眼睛,“我要什么,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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