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擔憂他理解，她的拒絕他無奈，于欽靠她又近了些。

“還記得張如菁鬧自殺那次嗎？

是你給我打的電話，你的聲音像...像泉水，不緩不急，很自然地流進我的耳朵。

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開心！

為了確定聲音的主人，我去了洛伊酒店，你站在五樓，一身白裙望著遠方。

在那一刻，我知道，就是你！”

當時的欣喜，仿佛現在都讓他無法平息。

“別說了！

我聽不懂，也不想聽！”她靜靜望著他，語氣很平和。

“不管你是誰，我也不想被人打擾。”

于欽短暫沉默后，表情頃刻間陽光起來。

“我當然知道沒那么容易，優優，你會明白的！”他垂下臉龐，認真問：“不過，覺得我的臉皮算厚嗎？”

“不薄！”她如實回。

“所以啦！

不管你怎么拒絕，都沒用，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今晚還算正常的于欽，又恢復從前的嬉皮笑臉，讓毛小優失去談話的興趣，轉身就走。

“我去朋友那取幾個東西，下班早點回家睡覺!明天，就不怕有人再搗亂！

還有優優，剛才拉我，是不是擔心我被人打？”

“無賴！”她罵道。

...

將近十二點，沒開車的毛小優走在回家的路上，接通高麗麗打來的電話。

“麗麗，這么晚還沒睡？”

“小優姐，趕緊看看我發給你的視頻，網上傳的沸沸揚揚！”

“什么視頻？”她問。

“你們餐廳，看了就知道啦！”

“好，先掛了！”

毛小優點開視頻鏈接，跳轉到本地一家媒體的首頁，若大的標題讓她一陣暈眩。

‘吃出避孕套！

商家良心何在？

？

？

’

‘鳳凰街上的左優餐廳，在干鍋土雞里吃出了避孕套,好惡心吶！

...”

這段被精心剪輯的視頻，在短短幾小時被數十萬轉發，評論區一片謾罵與聲討，甚至有人發出人肉搜索。

毛小優原地打轉，全身都在顫抖。

原來，這才是目的！

她稍稍平復后慌忙折返回餐廳，就在離開的半個小時，櫥窗已布滿白色油漆字跡，穿著不倫不類的小年輕還在涂鴉。

“住手！

住手！”

毛小優的怒吼不僅沒讓他們停止，反而更加得意挑釁。

她隨手撿來半截木棍，拼命似的朝幾人狂奔。

那些個混混索性把剩余材料一股腦潑上玻璃，做著侮辱性的動作，嘲諷逃離。

毛小優用抹布奮力清理畫花的玻璃，那些羞辱性的字眼，像數不清的細針刺進指尖。

未干的抹糊了一片，干的任怎么努力于事無補。

泄了氣的她暮然間蹲在地上，頭埋在雙臂之中，肩膀顫抖良久后，又倔強抬頭拭掉淚水。

“齊斌？”

她想起那對夫妻！

毛小優翻出名片掏出手機，又卻怕子夜擾人好夢。

正在糾結間，屏幕上跳出條短信，是方文！

‘之！

’

她心情糟糕透頂，莫名的字眼更讓人惱至冒火，毛小優手機移動，重重輸進不滿！

‘耍我，能讓你們舒心嗎？

’

‘來接我，余元路皇朝會所！

’他回。

“混蛋！”

她罵完怪異男人，背對狼藉的櫥窗，吹著夜風獨坐許久。

...

張如君東倒西歪搖晃著進了房間，氣憤的張如菁踢開房門，拿起手機一通質問，

“誰讓你把視頻發到網上的？

張如君。”

“什么視頻？”他悠悠問。

“張如君你還裝？

我讓你教訓狐貍精，誰讓你鬧得這么大？

純心讓于欽恨我是不是？”

“哎呦...二姐，你讓辦的事我也給辦了，錢呢？”

“還好意思要錢？

瞧你辦的事！”張如菁打掉他伸來的手。

“得，還是大姐大方！

哎...那點還是自己留著花吧！”

“關張如清什么事？”她不解問。

“廢話！

請水軍制造輿論，花這么多錢對付情敵，還真舍得！

你啊，差遠啦！”

“張如清借刀殺人，倒是摘得一干二凈！”張如菁氣地咬牙切齒。

“我怎么辦？

于欽肯定恨透我了。

死張如君，你個叛徒、小人！”

“下次你出得多，我也背叛她，行嗎？”張如君四腳朝天倒在床上。

“出去，我要睡覺！”

“你早晚被人打死！”

她咒罵了句，怒氣沖沖回了房。

“張如清，有你的！”

...

陷入寂靜的城市仿佛也在安睡，路上車輛稀少，人影少見。

但對少部分人來說，越夜越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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