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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隆虑县收徒(1/2)

阴阳十二砸,是棍王张涯所创的独门绝技。

只见藤蛇棒两头翻转,从马腿上翻,一直到他头颅,渐次上砸。

如同穿针引线,密不透风,处处都是招数。

这下,有壶终于没能躲过去,到第九砸,藤蛇棒两头旋转,该砸双肩之际,方天画戟“啾”一声飞到半空。

藤蛇棒还没停呢,早就到了他的马头。

“嘶”一声马叫,这马知道是疼的,腾空而起。

吓得有壶急忙抓紧马鬃,磕马飞逃。

剩下的几个喽啰没命地跑掉。

这里打跑一帮,四个徒弟飞马而回。

怎么回事?

有收获吗?

祖经、孙纬、富纲、桂绪一起说,李师儒上了山寨,紧闭寨门。

师徒五人赶忙来看少年和妇女。

这名妇女浑身是伤,哭成了泪人,拉着少年给他们跪下:“隆虑县西关崔芬娘、儿子商继,给五位恩公磕头。”

看崔芬娘,虽然被打得不成人形,但看得出是极为姣好的女子。

少年商继左腿被打折,双臂被砍伤,浑身汗珠子和着鲜血。

四个弟子急忙将他们扶起来,问起情由。

原来,崔芬娘这是带着孩子与隆虑县西关一群老人和妇女,到这林虑山碧霞宫烧香还愿的。

这是下山回家,绕到山这边,就被山大王李师儒截杀了。

幸亏儿子跟他爹学了几手,勉强保住了母子性命。

救人救到底,师徒五人将他们扶上马车,护送到隆虑县城西关。

到家一看,就他们母子二人,住着破旧的五间瓦房。

再问他的家人,他爹外出贩卖核桃去了,要半月多才回家。

公婆早已亡故。

有两个女儿,八九岁就跟人家当童养媳走了。

张涯将他们母子送到附近骨伤医,给少年的左腿打了石膏。

将母子二人的伤都包扎好。

张涯付了钱。

继而送他们回家。

崔芬娘看张涯师徒这样救人,感激涕零。

当即又叫儿子给张涯跪下:“张伯伯,我们家实在没钱偿还医药费。

如果能相中商继,就让他当你的徒弟吧。

武艺也好,贩蜜也好,不管教他啥都行。

一来有一口饭吃。

二来报答你的恩德。”

张涯看他家的情形,的确过得很苦,就答应收下商继。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喊:“芬娘,开门。”

吓得母子两个浑身哆嗦。

谁呀,能把他们母子吓成这样,不知道来人到底有多凶?

进来一个精瘦老头,七十三四岁,山羊胡须约略六寸,一脸麻子,眯缝眼,镰刀眉。

高有六尺七寸,身板倒还笔挺。

一望便知老于世故。

崔芬娘急忙迎到院子里,给他道个万福:“阴爷爷,俺家真的没钱了,还得再缓一阵,等他爹卖核桃回来就能给你清账。”

这个姓阴的老麻子一皱眉头,只要喝嗽一声,就会吓得崔芬娘和商继一哆嗦。

他不紧不慢地说:“那样啊,这中间又有一点利息,就叫商继还去帮俺家放牛,你每天帮我砍一捆柴,将利息顶了。”

崔芬娘顿时泪珠滚滚,慌忙跪下:“阴爷爷叫我砍柴,叫我割草,怎么都行。

求你饶了商继吧,才叫他拜师学艺,认了师父,拜师宴都还没着落呀。”

商继也要过去给他跪下,被桂绪紧紧拉住。

富纲上前,一把扭住这老小子。

阴老头纳闷,他们凭什么这样?

不凭什么,师徒五人一听就明白了,这就是个老无赖,老混混。

富纲笑一笑,抬手就要扇他耳光,张涯死死擒住他的手,对阴麻子喊道:“麻子,他家欠你多少?

是怎么欠的钱?

好好说话,不然的话,哼。”

张涯脚下一扫,将老头子扫出去两丈开外。

老头子顿时倒地,捂着胸口,抽筋似的在地上抽搐。

张涯对二弟子孙纬使个眼色。

孙纬来到老小子跟前,踢他屁股一脚:“别装死。

问你话呢,欠你多少钱?

看,我这里是一锭五十两的马蹄金,够不够?”

崔芬娘已被祖经拉起来,听孙纬这么说,与儿子商继一起,大为惊奇地看向他,五十两金子,天啊,太多了吧。

这一看,怎么他手里是一块半截砖啊?

哦,明白了,他是专治老无赖的。

阴麻子翻身坐起,弹身站立:“马蹄金?

在哪里?

叫我看看真的假的?”

这一出,张涯及祖经、富纲、桂绪都忍不住好笑。

孙纬一砖拍在他的肩头:“怎么样,这马蹄金分量还可以吧?

叫你看真假,你还不全说是假的?

都将他们据为己有啊。”

阴麻子顿时又坐在地上,哭喊:“杀人啦,商继杀人啦,芬娘杀人啦。”

一霎时,邻居男女老少围拢十几个,一看张涯师徒这架势,知道今儿赖皮碰到**湖,有戏。

一位老者不阴不阳,故意挑起话头:“阴差,芬娘和商继没动你呀,怎么说他们母子杀你啦?”

“阳错,滚远点,你坏了我多少事,还没找你算账呢?”阴差怒喝。

张涯禁不住好笑,心想,好嘛,这一对老头,一个叫阴差,一个叫阳错,凑在一起当邻居,有点意思。

孙纬看邻居们对他并不怎么样,于是继续:“我马车上有五百斤蜂蜜,够不够替他家还账?”

“胡说,谁有那么多蜂蜜?”阴差这下没有立即弹起。

“我看你就是个老赖皮,如果不说清楚他家怎么欠你的钱,今天就立个字据,一笔勾销。

再敢胡搅蛮缠,将你老妻、姑娘全部抓来,跟我们师徒六人砍柴、跳河,一个个受苦而死。”孙纬将他一把提溜起来。

这老小子急忙告饶:“爷爷饶命吧,他家只不过欠我五贯钱,不要了还不行吗?

从今后保证不找他母子的麻烦。”

张涯当众抱拳:“众位老邻居,我是商继的师父,花蜜神贩汤阴县张涯,张平危。

既然阴差说到这里,就叫他画押,大家都按上手印,做个见证。”

阳错笑道:“好说好说,就这么干。”

当天在商继家盘桓一天,总算将这件事弄清。

搞得一天没吃上饭。

张涯叫祖经去买些熟肉,好酒,叫阳错也坐了,在他们家大吃一顿。

让他母子也就着改善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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