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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斩杀假津令(1/2)

有航去讨要八百套锡器,都该叫谁去呢?

新婚爱妻银蔓当然放心不下,自己也有一身剑术,也就跟去。

扣留货物的黎阳津令是张涯的弟子商继,自然少不了张涯。

吴举要账到手,要回汲县,与他们顺路,也就带着来找他的义成四少吴雕、苌丁、陈果、柴署及燕蓝娘。

尤贯、尤统、安芝、文烈、漆雕又、丁开班,六人要回平卢军向薛平交代,加之沙进班、宋列班、李镇班、刘守班还在汴州等着,这六人也跟他们顺路,都一起跟着去。

师父冉衮本来也要去,在成德军所请假期已到,又看到这么多人都跟着,也就先派金楼跟着有航过去。

自己回成德军,过几天军中无事了,也到黎阳津迎一下徒弟。

冉鹂看新婚的夫君要去黎阳津,也跟着金楼一起去。

安滹、李滋娘、冉衮三人送别吴举、尤贯、张涯、文烈、漆雕又,镇州八骏一霎时就要分开,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个个都禁不住热泪滚滚。

汤荷娘过来拉着张涯,恋恋不舍,再三叮咛,一定要帮徒儿有航取回货物。

张涯也眼含热泪,不忍离别。

李滋娘看他们拉在一起说不完,过来对张涯耳语道:“荷娘这一别,要想捉鱼,可就难上加难了。”

汤荷娘看三哥与张涯这样亲昵,禁不住脸有醋意,赶忙过来问:“三哥爱跳河,是不是再约时间啊,你要不跟过去?”

张涯正色道:“荷娘,不要胡思乱想,三哥是在说你呢。”

李滋娘又对汤荷娘耳语道:“是不是后悔跟你五哥捉鱼少了?”

汤荷娘立刻恼恨,使命捶打李滋娘:“三哥太坏了。”

李滋娘飞也似的跑开。

吴举、安滹、尤贯当然知道这个李滋娘又挑攉事情,都在那里相视而笑。

赵州到黎阳津,相距七百五十里。

一行十七位老少说说笑笑,往黎阳津而来。

水陆兼程,第三天下午到了黎阳县城。

吴公鼎毕竟在义成军四年,熟悉过去的黎阳县令公猛。

拿着出身,到县署打探。

县署东厅尉接住,介绍了公猛情况。

他于六年前,与魏博军司马一起代表田弘正到京述职。

因其俊秀非常,又治政有方,留吏部任职。

以奉议郎品阶(从六品上),担任秘书郎。

秘书郎三年,又迁承议郎(正六品下),出京担任商州司马两年。

又迁朝散大夫品阶(从五品下),现任徐州司马。

进入吏部任职之后,娶了当朝名相裴度孙女裴素英。

这时候,孩子都该四五岁了。

母亲李瑶香却在长安城中万安观出家为女冠,每年出京,到公猛曾经任职的地方遍访女冠道观,拜访公猛昔日的朋友。

中间已经换了一任县令,也是个益州人。

这么多年来,县丞及县尉等都换了两茬。

此时的黎阳县令叫冯察,字文清,益州灵池县人。

现年四十二岁。

元和九年甲午科(814年)进士出身。

黎阳县百姓民谚说:“三任县令出益州,黎阳说话变川牛。”

可不吧,公猛是益州新都人,连续八九年都是益州人当县令。

百姓打官司告状,办各种事情,你不说川话,啥也干不成。

打探黎阳津令商继情形,说此人虽然年轻,但声誉极好。

这就怪了。

吴公鼎出来县署,已经天晚,安顿大家先找旅社住下,找酒肆先吃酒。

议定一个法子,明天去找商继。

吃酒之时,经过一通商议,张涯以为,商继不该有什么问题,但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必须见面才能弄清。

所想一切办法,暂时都没用处。

次日一早,张涯带上有航、银蔓、金楼、冉鹂四人,个个骑马执兵,腰悬佩剑,先到黎阳津找商继。

到了黎阳津。

这里是黄河北岸重要官方渡口,运粮运货的大船川流不息,樯楫林立,商贾云集。

酒肆、饭肆、茶肆、绸缎庄、银楼、青楼、车马店、船厂、竹木场、药房、竹器店、花肆、盐行、菜市、卦摊等等,应有尽有。

向东南过去黄河,不远就是白马渡,属于白马县。

这里,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昔日里,袁绍、曹操在此对峙,演绎过惊心动魄的战争故事。

因而,历代朝廷在这里除了设黎阳县,同时设有黎阳津。

县有县令、县丞,津有津令、津丞。

太平时期,黎阳津归黎阳县管辖,战时,黎阳津归军事统帅直接管辖。

因而,这里的津令、津丞,虽然品阶最低,但属于军政合一体制。

既要征收津税,又要缉拿走私,还要预防盗匪。

随身携带刀剑,随时投入战斗。

张涯带两对少年夫妻,直闯津署。

卫兵拦截,喝问他们找谁?

有航搭话,说是找津令商继。

卫兵急忙进去禀报,一会儿,出来一个少年将军,约二十二三岁。

只见他身长八尺七寸,巨人中的巨人。

堪与神农大帝比个头。

白面金发,身穿浅青袍,腰悬八銙瑜石带,头戴浅青幞头。

这是地道的九品装束。

腰悬佩剑,掌中也如同张涯,执定一根藤蛇棒,约有五十二斤。

比张涯的少十二斤,肯定不够棍王级别。

但也足以封侯拜将。

少年将军高呼:“本津乃儒林郎商继,谁找本津,有何要事?”

张涯一看,并不认得这个自称商继的人,惊得目瞪口呆。

天下难道还有这样同名同姓同样官职的人么?

在那里惊疑不定。

转眼看有航,顿时气愤填膺,对着这人直接上前两步,大喝道:“才几天不见,扣留我的八百套锡制茶具,胆敢装作不知道么?”

这少年将军怒道:“你不就是赵州有航吗?

八百套锡器你是从哪里劫掠来的,尚且没有审清,胆敢在这里撒野,看我不抓起来送黎阳县令。”

张涯顿时明白几分,估计是假冒的商继,但又不确定。

张平危眼珠一转,怒吼道:“大胆,商继吾儿,还不下跪,连你爹都不认得了么?”

少年将军一听,顿时怒气冲天,大骂:“老子还是你爹呢,何方狂徒,胆敢冒认官亲,左右给我拿下。”

张涯将掌中藤蛇棒举起,顺手砸下,将戒石坊的四尺六高戒石砸得稀烂。

津署卫兵吓得纷纷逃出数步开外。

张涯怒不可遏,再次举起藤蛇棒。

气得他如雷暴叫:“哪个敢来?

当即砸死。

我且问你,你娘是哪个?

你的家住在哪里?

你邻居最长辈的是哪个?

你曾经拜过的师父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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