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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商继出水牢(1/2)

黎阳县署,众位在大堂上议论纷纷。

李井扶住有航,笑道:“报答我是小事,这可是冯县令冒着多大的风险叫我暗查的,还是要感谢冯县令。”

漆雕又看大家没啥说的了,咳嗽一声,叫道:“锡器船谁都不要动,暗中看死就行,我自有妙用。”

有航一听,大惊失色,脸色煞白,汗珠子滚滚而下。

这可是八百套锡制茶具呀,几千贯啊,七伯这是要干什么?

漆雕又安顿一番,大家恍然大悟。

漆雕又是这么想的:这件事情因李师儒而起,必须叫这个李师儒吃到自己屙出的屎,绝不可这么轻易放过他,否则,对枉死的韩郢、冯敢也交代不过去。

冯县令还被斩掉一只手,还死了三名牙役,又该叫谁来背这个罪责。

当然他心中所想,说出口来,变得柔和一些:“所有死伤人员,都因为李师儒而起,必须拿到李师儒,才能杀割。

否则,勒个官司谁也打不清。”

众人心悦诚服,依计而行。

这次他将主要力量放在魏博军节度使宁武山身上,必须叫宁武山出手。

由县丞林器、黎阳津丞石所、双枪将李井带队,先叫大家看了锡器船。

大家放下心来,不管怎么说,还没有落入敌手。

继而石所打开黎阳津水牢,将货真价实的黎阳津令商继放了出来。

整个人被水泡的,脖子以下全是淤青,四肢无力,双眼无光。

猛地看到外面阳光,刺得他赶紧捂住双眼。

大家赶紧将他抬进津署屋里,给他擦洗,过了好久,才能勉强睁眼看人。

商继一看,师父张涯带了这么多人来救他,禁不住热泪盈眶。

经他描述,又经众人互相分析,理清了头绪。

现在的商继,字又启,三年前,师父张涯收他为徒之时,才十六岁。

头一年,跟着师父贩运了几趟朝歌花蜜,后因父亲得病,只好守在身边,无法外出。

父亲病好,因隆虑西关老家穷苦,就到相州折冲都尉府投军。

武艺还算可以,就被安阳折冲都尉推荐到大名府,充任新节度使宁武山的贴身侍卫。

因一次魏博牙兵的刺杀,商继死命护驾,免了宁武山一场惊险。

宁武山将他的功劳表奏天子,获封正九品上的仁勇校尉,仍作贴身侍卫。

在二十天前,自己忽然被任命为黎阳津令。

按品阶,这个职务是适当的。

但年仅十九岁,这套功名对父母来说,这可是很了不起。

高高兴兴带了三名卫兵,从大名府前来上任。

一路骑马,执定藤蛇棒,走到内黄县大枣园。

忽然被一队十余人的强盗拦住去路,领首的两个,一个三十五六岁,一个二十二三岁,是个超高巨人。

不多时,三名卫兵被杀。

自己与他们两个战至三十余合,被生擒。

他们将所有随身的凭信全部掳走,将自己投入水牢。

这么回事啊。

经过张涯、漆雕又给他条分缕析,这才知道那个巨人冒名任职,已经被张涯带冉门四侠予以斩杀。

根据他描述的那个三十五六岁的人,安芝再次大哭,正是他的大哥安慕。

商继哪知道这些人的复杂关系。

由师父张涯陪着他,让他慢慢问,慢慢消化。

天啊,八百套的锡器船,每套进价也在七贯五,这可是价值高达六千贯的宝船。

如果按市值来论,每套起码是九贯钱,那可是七千二百贯之巨。

这么大的货值,他们也敢扣下,还要弄丢,胆子也忒大了,这可真是吞天之胆。

漆雕又传令,事不宜迟,得赶快到魏博军找到宁武山,说明此事。

他亲自带张涯、商继、有航、石所、苌丁、柴署、安芝,共八人,一起前往。

又叫尤统飞马追赶吴举、吴雕、陈果三人,说明楚瑶娘很可能在林虑山碧霞宫,要吴雕、陈果去找楚瑶娘。

说明黎阳县调查结果,希望楚瑶娘配合。

如果楚瑶娘不配合,就地斩杀。

尤贯臂伤不便,带冉鹂、银蔓、燕蓝娘,待在黎阳县署,等候消息。

漆雕又一路八人,经两个时辰,到了大名府宁武山节度使府。

这时候天将黑下来。

由安芝、苌丁、柴署三人先进去。

其他五人待在节度使府附近的茶肆里。

经门尉通禀,安芳开门接住,三个人她全认得。

尤其是安芳、安芝两姐妹突然相见,激动得泪珠涟涟,将思念之苦好一番唠叨,惹得苌丁、柴署也禁不住泪珠打转。

安芳果然与安芝一样,貌若天仙。

虽然已经二十八岁,是三个儿子的娘,但没有丝毫邋遢之相,依然凸凹有致,移步如柳,顾盼生辉。

说不尽许多衷肠,安芳对安芝与苌丁、柴署一起来到,大为意外,禁不住问道:“妹妹与他们义成七少是怎么认识的?”

安芝按照事先约定,与苌丁、柴署对视。

柴署上前一步,说道:“伯母在上,我们相识于赵州,在成德剑王冉衮府上。

更有一番荡气回肠的故事,需要说很久才说得清。”

安芳急忙招呼他们到客堂入座,苌丁又说:“伯母,我们外面还有五位英雄,人多,不便打扰。

就不坐了,明天天亮再来。”

安芳大喊:“快快,都叫进来,今晚开怀畅饮。

管家,多整些菜。”

外面管家答应一声:“好勒,一会就上。”

安芳带着妹妹安芝及苌丁、柴署,飞奔出来,将漆雕又、张涯、商继、有航、石所迎了进来。

安芳一见商继,看他形容枯槁,大惊失色:“又启,走的时候好好的,这才半月多,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商继少气无力,见安芳问起,勉强打起精神,顿时泪珠滚滚,说道:“夫人有所不如,最好叫宁仆射回家一趟,我有惊天的冤屈向他禀报。”

安芳转而看安芝:“你们是不是都因为又启的事情走在一起的?”

安芝顿时泪流满面:“姐姐,快叫姐夫回来吧,再晚了,恐怕还要出大事。

越快越好啊。”

安芳大惊失色,急忙安顿门尉去大营,叫宁仆射回家,就说有塌天大祸。

门尉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约有一刻多钟,宁武山打马而回。

还没进门就喊:“素玉,怎么回事?

什么塌天大祸?

还有宁广拿不下的吗?”

“老爷,快快,你先看看又启就知道了。”安芳忙不迭跑几步,将宁武山迎住。

漆雕又带着老少齐齐单膝跪倒:“参见宁仆射。

冒昧叨扰,还望恕罪。”

宁武山一看,哗啦啦跪着一大片,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定一定神,喊道:“快快,都请起。

既然跟又启来的,都是一家人。

快坐。

安顿上酒菜。”

管家一声大喊:“上菜,上酒。”

侍女们霎时间将酒菜筷碟杯盏全部摆好。

安芝、安芳看人多,一人搬一个凳子坐在宁武山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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