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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夜擒耆老(1/2)

宣武军李存过来施礼:“末将愿带精骑队,随望将军驰援吕屯。”

望霄感谢,也让他点齐人马,迅速收拾停当,马上出发。

石步礼向韩皂下令:“你带马桥乡丁,随望将军去救义成军粮船。”

韩皂当即令陶去疾,点齐他的乡丁旅,一起前往。

叫范职略作歇息。

众位皆整装待发,在县署门外,单等主将传令。

望霄顶盔掼甲,手执透甲铜枪,翻身跨上黄骠马,威风凛凛而来。

左有一镋三斧将,鸿沟赤豹李存,砍山金斧卫轨,月牙银斧都导,开山铜斧苌度。

右列盘花铜梃陈哲、竹节铜枪牧雨、飞焰灵官韩皂、马桥旅帅陶去疾。

两刃铜刀范职,紧随望霄身后。

望霄看看门外的宣武军精骑和马桥乡丁,振声传令。

以范职带路,李存为前锋,苌度、陈哲、卫轨、都导、牧雨等五大骠将为副,率精骑队,火速驰援吕屯乡。

自带韩皂、陶去疾,以马桥乡丁为后队。

望霄令曰:“到码头,无须装扮,就以宣武军名义执法。

令其当即散去,不予追究。

顽抗到底,格杀勿论。”

众将得令,随鸿沟赤豹李飞镋,飞马而去。

望霄拜别沈丘县令石步礼等。

石步礼恐他路上开销,按每丁两贯,又拨给用度三百贯。

望霄谢过,带马桥乡丁,于后面追赶。

且说范担骠带路,李飞镋及五大骠将、五十精骑,飞奔杞县吕屯码头。

到了宋州,已近黄昏。

战马疲累,李存本要过夜,范职哭请速走,只在宋城作短暂停留。

分头于车马店喂了草料,兵将也都略微用饭,继续飞奔。

到了吕屯乡码头南岸,已交三更。

往对面看去,偶有两处酒肆亮灯,到处静谧非常。

范职、陈哲、牧雨急忙寻找渡船,人家夤夜不渡。

陈哲、牧雨将前日所得赏金悉数拿出,交与船家,方才找来八艘渡船。

五十余骑被渡过北岸。

范职到了对岸,心生疑惑。

为何不见三艘粮船?

问起渡船,却说黄昏还在河中央偏南游弋,此时不知泊在何处。

也不及查寻,赶忙带人到了吴家楼。

哨兵遇到范职,说都在吴家楼歇息。

范职进去,见过父亲。

范丹大喜过望,急忙喊起邴坚、龙搏、凤击,一起到外面迎接援兵。

众位进入吴家楼。

范丹叫来火头军,给众位做些饭点,又将战马都喂上草料。

苌度见了二哥,就着灯光来看,范丹一身邋遢,浑身血污,满脸疲惫,几乎不成人形。

将苌度看得心惊肉跳,禁不住泪光闪动,好一通安慰。

陈哲看了二师父模样,好生心疼。

牧雨看二叔样子,禁不住热泪横流。

范职不见团校尉宋斗、旅帅齐冲,逐屋查看入睡人马,少了一半人。

问起父亲,范丹简单说了缘由。

昨日,宋斗大战四门,竟日鏖战。

他的单戟月牙枪,鏖战一员枣木槊富商首领,至五十余合。

宋斗以回马枪将其挑死,又斩富商九十余人。

因战马力尽倒地,贼众来擒,又杀五敌,自杀身亡。

齐冲与一员长柄锤将恶战八十余合,将其斩杀。

又被许多人围攻,杀到浑身是伤,晕倒在地,被富商擒走。

我方流民八十余人,因持续恶战,疲累不堪,陆续阵亡。

贼众存放在吴家楼的油脂,已经悉数点燃,化为灰烬。

宋斗阵亡、齐冲被擒之后,由范丹与邴坚、龙搏、凤击守四门。

楼上指挥,由点油的伍长严锥代替。

援兵若迟至明午,这些人将伤亡殆尽。

李飞镋听了范丹所说情形,大为震动,为他们鏖战之苦,感到撕心裂肺的难过。

气得他拍案而起,当即提议,就于今夜,找到那些富商,杀他个片甲不留。

要他淄青军都去做鬼,再不敢染指宣武军地面。

陈哲也赞同夜袭,说道:“二师父、三师父,区区一个吕屯乡,就是户户屠戮殆尽,也要将贼众杀绝。

为不伤无辜,可设计寻户主,恐吓他们,藏贼必死,必然就范。

凡不听话,当即斩杀。

户中其他人必然配合。”

范丹以为太绝,于心不忍。

牧雨道:“大哥所说,乃战时非常之计,不得不为。

其藏贼之罪,比之杀我,如何不可。”

范职也来解劝:“父亲,如果户主不危险,那么我们就会危险。”

苌度摸一摸大白肚皮,乐呵呵笑道:“我却有一法,不同于杀户主。

先行寻找乡中耆老,恐吓他,不交出贼人,当即杀他一个亲人。

再不听,再杀他一个亲人。

勒索一人而可成事,强于杀若干户主。”

众皆称妙。

杞县吕屯乡耆老唤作柳木桩。

连战数日,任意唤一流民,都知道他的住所。

于是纷纷叫醒流民,范丹发令:“装束整齐,随时出击。”

令苌度、陈哲、牧雨及一伍精骑兵,由邴坚带路,前往耆老柳木桩家中。

到柳木桩门口,邴坚翻墙而入。

顷刻间,柳木桩被邴坚以刀架颈,战战兢兢出来开门。

问及连日参战的许多富豪,都住在哪里?

柳木桩摸摸胡须,哆嗦道:“欲破此贼,只消杀死头目,安抚其余,自然成功。

但你们杀了人可以走,我乡人民却走不成,惧怕他们报复。”

陈哲执定其右手,手起刀落,削掉他的拇指,厉声说道:“即便我等白日杀绝他们,就不怕报复么?

我看你是脑袋被门挤了。”

柳木桩疼得杀猪般大叫,跪于地上:“爷爷饶命,我也是受了他们钱财,替他们说话。

这就带你们去。”

苌度将其扶起,好生安抚,在衣服上撕下一绺,给他包上手指,说明宣武军执法。

看那些富商都分住在哪里,该如何袭取,要他好生说话,否则就地正法。

柳木桩将他们让进门内,说出了淄青军此次寻衅根底。

这些装扮富商的,果然是淄青军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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