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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九 对簿公堂(2/3)

但他自入大堂便时不时撇向妓子们的眼神,被问到时紧张到不知何处安放的手。

以及说到张凌云时,那很是明显的敷衍态度,已让人对安德利侯爵大人,此行目的产生了一丝质疑。

“哦!

明白,能理解的!”

盛御史虽不屑于烟花柳巷,但对于男子的那些小心思还很了解。

这安德利侯爵曾在夜宴上,为维护道门女弟子公然于和国使团对峙,现今这番做派虽有些不顾名声,却也在预料之中的事。

“敢问大人,这些姑...…咳咳,张凌云什么时候可以走啦!”

看着匍匐在地的姑娘们,目光中透着对心上人般的爱恋之情。

安德利侯爵借助自身所站位置,微微挥动手腕安抚众人情绪,同时高声向上首的盛御史询问情况。

“本来这和国驿馆爆炸,在其幸存者的供诉中,已将苗头转向,各国来使中有和尚随行的...…珐国与玫国,

却不知何人这般大胆,将张凌云现身和国驿馆周遭的密信,放于我清王朝皇帝陛下的寝殿,

昨夜刑部衙门,又收到张凌云与‘胭罗芳’众人密谋,暗中协助贼人在和国驿馆放置炸·药!

不知此事安德利侯爵如何看!

?”

眼看番邦贵族在场,盛御史收起那惯用的刑讯逼供之法,心平气和的将抓捕众人的缘由道出,欲让众人为自己的清白做出辩解。

“我的天老爷啊!

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炸·药,更没有伙同这位少爷作恶啊!”

“我们一众姐妹本就生活艰难,好不容易遇到个出手大方的恩客,这是碍着哪个杀千刀的啦!”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但凡让我知道谁在背后使绊,必要让她生不如死!”

跪坐在大堂内的几位妓子,此刻才知晓昨夜至今,那些姐妹究竟因何被打的半死不活。

也明白那周氏并非想象中的恶毒,之所以让众人撒谎,可能是她早就知晓了其中的弯弯道,欲用说谎来保护大家的安全!



霎时间,咒骂哭诉声此起彼伏,引得所有人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咳,咳咳...…!

旁的我不知道,但那和国驿馆爆炸当晚,张公子确实应下本侯爵的要求,接众位姑娘到侯爵府中玩乐!”

受不了哭闹声的安德利侯爵,说话间那隐隐的骄傲与自豪,似在特意向众人炫耀。

以自己的尊贵身份,不只能俘获一众姑娘的青睐,连竞技场上的对手,也会乖乖听从自己的安排!

“禀大人,那五处驿站相聚不近,要在人不知鬼不觉中同时发动攻击,绝非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可为!”

安德利侯爵话音刚落,其身旁的吉安十分配合的站出身形,挥手抱拳虚空微摇示做行礼,开始为众多女子辩驳起来。

“他张凌云乃‘正一教’弟子,安德利侯爵大人乃意国贵族,不知两位全然不搭边的人,如何成为挚友的呢!

?”

“咳,咳咳...…!

大人有所误会,他虽修为尚可那身份太过卑微,我二人并非挚友,

这张凌云助我躲过了太和殿广场的爆炸,本殿下也让那些无处可去之人暂住侯爵府,算是还了他的维护之情!

至于跑跑腿‘胭罗芳’这种小事,某些人自愿而为,想来...…也无伤大雅吧!”

听闻盛御史的问话,安德利侯爵微微转身,看了眼张凌云所在方位,好似看到令人厌恶的虫子。

下意识,向远离张凌云的位置挪了两步,其周身散发出上位者惯有的高傲与自大,全然未将张凌云放在眼中一般。

虽然进入刑部府衙后,意国战士便收到来自安德利侯爵的暗示,跟随他说话的节奏行事。

但这处处针对张凌云的举动,与往常恨不得将人捧在手心保护的情况,形成截然相反的鲜明对比。

着实让几位意国战士,生出真假不分的恍惚之感,只得时不时撇向团队的智囊担当吉安,以此来判断接下来的行为表情。

“你...…!

枉我一片赤诚之心待人,却被当成驴肝肺!”

虽知晓现今安德利侯爵,如此傲慢嚣张贬低自己,皆是为了划清界限,营造出张凌云是个被贵族戏耍的修士而已。

但作为上午还与其掏心掏肺交心,现今竟说出如此伤人之言者,张凌云的心底还是感受到了无法言喻的悲伤。

“人家是皇室贵族,拥有侯爵那异性王爷般的高贵身份,怎会与你个人普通修士交友!”

“公子莫要伤心!

人生在世不过是一场修行,他人与你为善便回以真诚,若戏耍你不去理他便是啦!”

“身份不同地位不同,根本不可能成为朋友,早看清早心安!”

“...…”

张凌云此刻所表现出,好似受到至亲背叛般的神情,使得周遭衙役、妓子,包括上首审案的盛御史。

皆觉得安德利侯爵此言太过伤人,纷纷低声为其抱起了不平。

“尔等是何居心,竟然公然污蔑安德利侯爵!”

“不过是些毫无身份地位的家伙,有何权利评价‘铁血胜歌’军团的首领!”

“你们这群卑贱的贫民,在我意国境地如此说话,已然成为一摊白骨啦!”

“...…”

见面前这群贫民百姓如此不知深浅,安德利周遭随行的战士,在灰衣战士吉安的带领下,纷纷提高嗓音与其对骂起来。

“不知所谓的东西!”

刚刚有些看不下去的盛御史也参与了讨论,现今那些意国人这般鄙夷众人,无形中也将自己带了进去。

身为朝廷命官,三司翘楚的盛御史,现今被人明里暗里的挖苦讽刺,心底的怒气不断的攀升,终于忍不住抓起了惊堂木重重砸下。

“啪...…!”

随着好似闷钟小鼓同时激发的响声传出,刚刚还嘈杂一片好似菜市场的刑部大堂,瞬间沉寂了下来。

此时此刻,即便这大堂内里里外外近五十余人,却安静的好似根银针落地,也能清晰分辨其位置一般。

“盛御史,虽不知那写信之人有何居心,但现今人证如实,在下也确实没有那本事,办出那惊天大案来!”

半晌未开口的张凌云,趁着现今安静的情况,连忙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挥手抱拳躬身施礼。

借助众人为自己打好的铺垫,声音略带颤音毫无违和感的做出自辩。

“张凌云的出行有理有据,加之那群妓子的证言,他连作案时间也没了,整件事岂不是彻彻底底的诬陷啦!

?”

刚刚安德利侯爵之言虽然恶毒,却也证明了张凌云,与众多妓子所言非虚,眼见这堂下男子诸多嫌疑都被排除。

盛御史不禁低声呢喃,反复思量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深怕漏掉了哪处细节,事后被旁人抓到了把柄!

“盛...…御史!

此处乃刑部大堂您说得算,我只想知道她...…她...…还有那位姑娘,什么时候能走!”

见事情到了某个至关重要的转折点,安德利挥手指向身旁的两人,与堂外被打昏厥过去的妓子,毫不避讳的提出自己的诉求。

“安德利侯爵大人,这些女子身份卑微,已然属于下九流的存在,您如何行径就不怕人耻笑嘛!

?”

面对安德利如此厚颜无耻的行径,身为文官魁首等阶的盛御史,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疑问,略显尴尬的问出口来。

“男女之情由心而生,虽然大家只有几面之缘,却也能历经惊涛骇浪而坚定不移!”

安德利轻抚额头,说话间整个人散发出让人为之动容的忧郁情绪。

几位跪坐在地刚被安德利指点的女子,更是满眼精光闪闪,仰望安德利的神情,好似看到此生挚爱!

“此事牵扯甚大,本官无法当堂做出判决,安德利侯爵可先行带人离开,至于张凌云...…作为主案人员,收监候审!”

“这...…,真是太感谢盛御史了,在下便先行告退啦!”

盛御史话音刚落,并未达到预期目的的安德利,刚想与其争辩一番,便看到张凌云徒然转身,眼神微眯遥望远方,大步流星的向大堂外走去。

张凌云一番操作,暗示自己莫要再生端倪,尽管安德利心底再多的不甘与烦闷,还是听从了张凌云意见,即刻转变话锋。

“安德利侯爵请慢走,本官还有要事在身,便不起身相送啦!”

看着满心欢喜离开的意国贵族,盛御史再度陷入了有关案件的沉思中。

半晌无果后,盛御史直接唤来马车,急忙向西南方‘颐和园’所在位置奔去,欲请示清王朝最高统治者意见。

...…...…

“安德利大人,现今这张公子没出来,换回三个半死不活的女子,您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啊!”

灰衣战士吉安,看着同伴将三位女子搬上马车先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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