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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春节离别(1/2)

这个春节就在大人们背上腊肉大米踏上“征程”中结束了。

过年热热闹闹的气氛,终究盖不住离别的“愁绪”。

孩子们很舍不得大人。

大人也很舍不得孩子们。

但是没有办法。

为了生活,必须出门去打工,去挣钱。

父亲大人在每个人的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然后还用手指给抹均匀。

我们搞不懂父亲大人这又是什么“规矩”。

但是大人做事总有大人自己觉得是“道理”的道理吧。

父亲大人殷殷交待:“老二,你要加把劲儿哈。

争取考个好学校。

我们‘砸锅卖铁’也会供你读书。”

小杰:“爸爸,你放心吧。

我肯定会比有些人考得好的。”

父亲大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摸了摸小杰的头。

然后又对着俊哥儿:“老三,你也要好好读书哈。

不要跟着李书记家儿子他们瞎整。

人家爹妈老汉儿有本事,惹出了什么事情,人家摆得平。

你要是惹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是没有能力摆平的。

记住了吗?”

俊哥儿很不乐意很不开心又很委屈地说:“我没有跟他们瞎混。

我们是在一起学习,一起做作业。”

父亲大人:“好了,乖哈。

爸爸是为你好。”说完又把俊哥儿搂在怀里,抚摸了哈他的头。

面包车的师傅在催促了:“老木快上车了。

不然赶不上了。”

母亲大人:“娃儿些晓得怎么做的。

快点上车来。

大家等你一个人不好得。”

父亲大人给两个弟弟交待完。

又被大家催促就弯腰钻进了面包车。

从车窗把头伸出来:“老大,你有什么消息就打电话哈……”

面包车已经“绝尘而去”。

我们弟兄三人也心事重重,心情沉重地目送载着大人而去的面包车逐级从视线里消失。

然后才慢慢地回去。

过年的气氛在大人离开的那这一刻瞬间变得冷清了许多。

走在路上,我不知道弟弟们心里在想什么。

而我的感受却是特别的悲伤。

那一刻的心情,既孤独,又无奈;既悲伤,又失落;既彷徨,又惆怅……

我自私地想,如果我和别人一样是一个“独子”多好。

那样的话,就不会一碗饭给三个人吃了。

就不会大家都“吃不饱”。

就不会“槽头无食猪拱猪”了。

我很讨厌自己有这样自私的想法。

这太可怕了。

我嫌弃自己会有这样自私自利的念头。

我又觉得弟弟们很可怜。

他们和我一样“投身”到这样的家庭。

吃不好,穿不好。

又挨打,又挨骂。

大家一起吃苦,一起受罪。

还连累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为我们吃苦奔波。

俊哥儿给我说:“大哥。

我们想自己去耍一哈。”

家里没有喂猪,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又是过年,又是寒假的。

我:“去耍吧。

肚子饿了就早点儿回来哈。”

俊哥儿和小杰两个人高兴地去耍了。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顺着公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大桥。

顺大桥河岸而下走到了“大塘堰”的拦河大坝上面的闸门水泥墩上。

我的情绪实在是太低落了。

感觉自己被浓厚的悲伤笼罩着。

闸门的水泥墩已经被河风吹得很干净了。

坐了下去,感觉屁股有些冰凉。

无所谓了。

就这样静静地坐下,两只脚悬空在水泥墩边缘。

下面就是从拦河坝上涛涛奔流而下的西龟河河水。

在下面岸边水泥坝上有一团烧东西大黑印。

两眼盯着奔流不息的河水。

慢慢地,四周的一切都在“哗哗哗……”的流水声里消失了。

只看见河面变得宽广无比。

似乎天地之间,唯有此河了。

河面就像海面,自己仿佛就沉浸在这海里。

漂啊漂……

一阵冷风吹来。

惊醒了我。

原来,长时间地盯着河水看。

我已经进入了头昏目眩地状态。

如果不是这阵冷风,我恐怕已经掉落到河里去了。

忽然有点儿怕死了!

死亡,是一个多么可怕的词语。

想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可是,由于长时间的悬垂,我的脚已经充血麻木了。

只好侧起身子,慢慢地往里面爬一点儿。

把双脚拖到水泥墩面上放起。

脸贴在水泥墩面上真的很冷。

过了一会儿,感觉脚能够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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