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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窥者_第二案 孤烈母女(3/9)

在众人的不解中,大宝说:“出发之前,我已经在电话里和梦涵说过这事儿了,她表示支持我们的决定,现在估计她让曲小蓉住我们家里去了。”

“真是识大体的女子啊,好好珍惜吧。”我叹了口气,说。

“你们这是在打哑谜吗?”林涛的好奇心被充分调动了起来。

当然,他只是作为其他两个人的代言人发话。

因为所有人都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也是个挺俗套的故事。”我在征求了大宝的意见后,徐徐说道,“曲小蓉和杜洲,是大宝的两个发小,一起长大。

大宝和曲小蓉是先坠入爱河的,也顺利领了证。

不过就在大宝和曲小蓉婚礼的那天,杜洲来到婚礼现场,把曲小蓉抢跑了。”

“我去,拍电影吗?”韩亮握着方向盘,说。

“是啊,电影里的情节,不过被参加婚礼的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我说,“这种事情在电影里,可以是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

但是到了现实中,可就很惨烈了。

双方的父母、朋友几乎都傻了。

真可谓是亲者痛仇者快啊。”

“不过,也没啥吧。

大宝这么乐观的人,应该不会有啥不适吧?”林涛问。

我摇摇头,说:“恰恰相反。

大宝从那场婚礼之后,一蹶不振,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甚至不能看到婚纱,一看到婚纱,就会全身抽搐、不省人事。

更夸张的是,有一次路过一个婚纱店,他突然倒地,好在事发地离医院不远,同事赶紧把大宝送进医院抢救,可是当时连CPR(心肺复苏术)都没用,医生用了电击才把大宝抢救过来。”

“这么夸张?”林涛张大了嘴巴。

我点点头,说:“是癔症。”

“癔症可以致命?”韩亮也觉得不可思议。

“按照医生的说法,还有药物的作用。

大宝那段时间一直靠药物维持睡眠,那几天熬夜办案,没有吃药,出现了药物的戒断反应。

不过,我一直认为人的精神可以控制身体。”我说,“同样,可以控制神经系统和心电传导。

治疗过程中,大宝偶遇了以前的老同学宝嫂,她是当地医院的神经内科医生。

可以说,大宝和宝嫂一路走来,极为不易。

最后,也是因为宝嫂的不懈努力,才让大宝走出了阴霾。

他们两个人一起参加了省城的遴选考试,双双考来省城,也是为了离开那伤心之地。”

“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想克服心理障碍,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韩亮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

“是啊。”大宝说,“梦涵是我的英雄。”

“你也是她的英雄。”林涛安慰道,“你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不。”大宝把脸埋进手掌里,说,“从那场婚礼后,我一直不能看见婚纱,就连拍结婚照都没敢穿。

后来老秦教我哄梦涵的办法,就是答应她结婚的时候,她穿婚纱。

毕竟,只有我能正面婚纱,才能说明我走出了曲小蓉的阴影。

梦涵出事的那天晚上,其实我是答应她晚上九点钟,去宾馆找她,她会穿着婚纱来见我,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过了心里的那道坎儿。

可是,我当天晚上还是不相信自己,所以没去。

如果我去了,她就不会被伤害!

她被伤害,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

说到后面几句的时候,大宝的声音哽咽了。

他藏了好久的内疚,今天终于全部发泄了出来。

我恍然大悟,说:“怪不得那天晚上你一直坐立不安。

怪不得宝嫂遇袭后,你一直很内疚很懊悔。

而且,正因为这个,你才知道宝嫂遇袭的具体时间。

宝嫂当天晚上遇袭的时候,确实穿着婚纱,所以应该是你们约定的九点钟之后遇袭的,当初你一直坚持宝嫂的遇袭时间是九点以后,而我们都不知道你的依据是什么。”

“宝嫂苏醒后,你已经看到了她穿着婚纱的样子,而且能够坦然接受。”林涛感慨地说,“这就说明你已经过了那道坎儿。

你对宝嫂的爱,早已掩埋了那些伤害。”

“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家整理心情,迎接新的挑战吧。”我叹了口气,正色说道,“现场就要到了。”

2

引导我们的警车并没有把我们直接带去现场,而是来到了市公安局。

专案组正在进行案情研讨会,我们走进专案组大门的时候,也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走到会议桌旁坐下。

王杰局长和陈强支队长见我们走了进来,示意现场勘查人员把幻灯片恢复到头一张,重新汇报一遍。

显然,这场研讨会刚刚开始不久。

从侦查员们疲惫的神情也可以推断,从昨天晚上发案到现在,大家一直都没有合眼。

确实,即便是有头绪的案件,为了第一时间扎实证据,也不可能给侦查员们留睡觉的时间。

案件是发生在昨天晚上九点,在青乡市的一个老小区内,一栋六层楼的三楼。

住在案发现场楼上的住户晚间下班回家,经过现场的时候,发现大门下方门缝里,往外渗着血迹。

当时这人就被吓蒙了,再仔细一看,楼梯上有不少滴落状的血迹,于是赶紧报了警。

派出所民警赶到现场的时候,门缝渗出的血液似乎又多了一些。

民警不由分说,踹开了大门,发现这套房屋的一家三口中的两口——母亲和女儿被杀死在客厅里,血流成河。

幻灯片显示出整个中心现场,也就是客厅的全景图。

“客厅的摆放很简单,一个电视柜、一台空调、一组沙发、一张餐桌和几把椅子。”青乡市公安局刑科所的张成功所长介绍道,“被害人主要的被侵害地点是在那一组沙发上。”

这一组沙发的“贵妃靠”上,躺着一个年轻女性,大概三十岁。

上身的衣着没有异常,但是下身是赤裸的。

她的棉毛裤和外裤被脱下来,整齐地放在沙发“贵妃靠”一旁,内裤褪下一条腿,挂在另一条腿的脚踝处。

“这不像是强奸啊。”大宝说,“衣服那么整齐地脱下来,那么整齐地放在旁边。”

“大宝和我们

不谋而合啊。”张成功神秘一笑,说,“死者是颈部左侧中了一刀,是切割创,一刀直接划破了死者于萌轩的左侧颈动静脉。”

“切割?”我问道。

“是的,很肯定是切割创。”青乡市公安局法医,也是大宝以前的同事,孙伟说,“有拖刀的痕迹,刀很锋利。

从我们仔细观察来看,创口的周围像是有试切创。

可是试切创多见于自杀,难道凶手是因为害怕才会留下试切创?”

我示意孙伟把死者颈部的照片放大。

“这不是试切创。”我说,“试切创一般都会在创口的起始端,多半是自杀的人不敢轻易下手而导致的。

这些创口旁边密集的小切创并不位于创口的起始端,而是和创口平行。

我认为,这是威逼创。

威逼不成,直接割颈。”

孙伟使劲点头,说:“秦科长说得有道理。

一来我们实在不好用试切创来解释这些损伤;二来死者身上还有其他的威逼伤。”

投影幕布上显示了一张死者的衣物照片,死者上衣上有几个小洞,应该是刀尖形成的。

衣服下方,死者的胸腹部也有几处细小的裂口,应该是被刀尖威逼、顶住而形成的。

“威逼强奸?”大宝问。

我摇摇头,说:“当然也不能排除是自愿发生性关系,因为毕竟衣服脱得很整齐。

第一现场没问题吧?”

孙伟点点头,说:“从我们的勘验来看,有血迹的地方,只有现场客厅,其他地方都完全没血。

而且,于萌轩所躺位置的墙壁上有大量的喷溅状血迹,可以判断,她就是在这个贵妃靠上被割颈的,而且割颈后直接丧失行动能力,就没动弹过了。

另一名死者周围也有大量喷溅状血迹,说明凶手在杀死另一个人后,也没有移动她的尸体,而是直接离开了现场。”

“另一名死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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