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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窥者_第二案 孤烈母女(6/9)

毕竟解剖孩子的尸体,实在是一件震撼人心、摧人心志的事情。

我走到于萌轩的尸体旁边,仔细看着她颈部的创口。

虽然创口旁边有小的细纹,但是致命的一刀又准又狠,直接深至颈椎,一刀毙命。

而于萌轩胸部的几处威逼创,不禁让我想起了数年前的那起灭门惨案,在那起案件中,正是这样的损伤让我们明确了侦查方向,从而破案。

此时,眼前的这几个细小的创口,几乎和那起案件的威逼伤一模一样。

我的心里更有底了。

我走到赵于乐的尸体旁边,她可爱的小脸上毫无血色,双睑可怜地低垂着。

她身上的十多处刀口,此时仍在往外流着血。

我心情沉重地用纱布拂去流出来的血迹,仔细观察着创口的分布。

十八处创口,有在前胸的,有在腹部的,也有在背部的。

这个凶手为何如此残忍,能够对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下这般狠手?

我似乎看见女孩在遭受刺击的时候,翻滚着的身体,以及凶手那凶神恶煞般的眼神。

我程式性地翻看了赵于乐的嘴唇,突然发现她的齿间似乎有一丝血迹。

不过这也正常,她流了那么多血,污染到口腔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而且,如果是刀子刺破了肺脏,导致咯血也是正常的。

但就是那么一念之间,我试着用手指晃动了一下她的牙齿。

咦?

怎么好像有松动?

我一紧张,赶紧挨个儿检查了赵于乐的所有牙齿。

“牙齿有松动!”我叫道,“你们昨天晚上的尸检,没有发现吗?”

“昨天晚上尸检的时候,牙齿已经因为尸僵的作用无法检查了。”孙伟说,“死者是失血导致死亡的,尸僵缓解可能会提前,现在看来,她的下颌尸僵已经开始缓解了,所以能感受到牙齿的松动情况。”

“所以复检尸体很有必要啊!”我说,“上牙列,从左三到右三,全部二度松动。

下牙列,中切牙和侧切牙都有松动。”

“五岁了,换恒牙了吗?”大宝问道。

我看了看牙齿,说:“有恒牙,也有乳牙。

乳牙因为没有根,所以松动的程度厉害一些。

下牙列都是恒牙,所以松动的程度轻一些。”

“为什么牙齿会松动?

是正在换牙吗?”大宝问。

我摇了摇头,陷入了思考。

我最先想到的是小女孩前胸后背的多处损伤,随后想到的,则是法医对赵辉进行人身检查拍摄的那一组照片。

此时,我的心中已经豁然开朗。

“可以放人了。”我对身边负责联络的侦查员说。

“放……放人?”侦查员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还没抓人,就放人?

放谁啊?”

“赵辉。”我说,“他不是凶手。”

“可是,谁才是真凶?

有方向吗?”侦查员担心地问。

“有!

你先回去报告专案组放人,别超了12小时的拘传羁押期限。”我说,“等会儿,我们专案组见。”

我们回到专案组的时候,刑警队已经把赵辉放了,但还是安排了警员对其进行监控和跟踪。

毕竟,毫无依据地放人,专案组并不放心。

可是刑拘还没有办下来,拘传的时限也确实快到了。

“放人的依据是什么?”王杰局长很担心,开门见山地问道。

“王局长别着急,我们慢慢说。”我微微笑了笑,说,“我们从案件的性质开始说吧。

在此之前,我们并不明确这起案件究竟是谋人、谋财还是谋色。

因为从现场来看,几乎具备了全部案件性质的可能性。

但是通过对现场的复勘和对尸体的复检,我现在坚定地认为,这是一起以谋财为主要动机的杀人案件。

性侵只是顺带的。”

“愿闻其详。”王杰局长说。

“首先,我们从死者于萌轩胸部的威逼伤来说起。”我说,“凶手威逼于萌轩的动作,是让她拿钱,而并不是性侵。

我们试想,于萌轩如果躺在沙发上,凶手的刀子还会一下一下地戳她的胸部吗?

不,只需要用刀子威逼她的脖子,就可以让她完全动不了了。

那为什么凶手还要一下一下地戳她的胸部呢?

是因为凶手是在运动过程中,威逼着于萌轩运动。

简单说,就是逼着她走到有钱的地方,拿钱给他。”

“钱是放在床头柜的盒子里?”主办侦查员问,“赵辉说的是真的?”

“极有可能。”我说,“因为我发现床头柜里真的有个小铁盒子,小铁盒子里真的没钱了。

最关键的是,小铁盒子的旁边,放着两枚避孕套,而其中一枚,被慌乱中撕下了。

撕下的避孕套残留的锡纸里,还有一些润滑油没有干。

赵辉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于萌轩又没有婚外情,那么,我有理由认为,这枚被撕下的避孕套是和本案有关的。

换句话说,凶手并没有做好性侵的准备,而是在威逼于萌轩找钱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避孕套,这才起了色心。

这一点从法医的检验中可以证实,现场有性侵迹象,但是没有留下精斑,而且死者大腿内侧有避孕套的油迹。”

“也就是说,凶手的目标,是床头柜里的钱。”林涛解释道。

我点点头说:“依据此行为特征,我有理由分析认为凶手的目标是钱。”

“如果是侵财的话,那就真的不像是赵辉作案了。”王杰局长沉吟道,“两口子虽然分居,但是赵辉有足够的金钱来过日子、买酒。

他没有必要去自己家里抢钱。

这就是你排除赵辉作案的主要依据吧?”

“而且,从作案手段来看,凶手是个老手。”我摇摇头,表示这并不是我的唯一依据,说,“换句话说,他肯定有过前科劣迹。

从两名死者身上的损伤可以看出,这个人心狠手辣,不计后果。

其二,他知道戴着手套作案,这一点从林涛对避孕套的勘查以及大家对整个现场的勘查来看,可以证实。

他不可能在不留下任何指纹的情况下完成所有作案过程。

其三,他即便是强奸,也知道要用避孕套,甚至在强奸完成后,把避孕套,甚至避孕套的包装锡纸袋都带离了现场。”

“熟人?

前科劣迹?”主办侦查员翻看着笔记本,说,“我可以肯定,赵辉和于萌轩的社会关系中,绝对没有有前科劣迹的人员。

秦科长你的这一点推断应该是错了。”

“不是我错了。”我说,“因为作案人,根本就不是熟人。”

“赵辉这一句说的也是真话?”侦查员问,“不过,不是熟人的话,怎么会让于萌轩乖乖地整齐地脱下裤子?

又是怎么敲门入室的?

更不能理解的是,不是熟人,怎么会先后抢劫这一家人的两套房屋?

难道真是巧合?”

我见侦查员急得涨红了脸,朝他摆了摆手,笑着说:“兄弟别急,听我慢慢说来。

第一,乖乖地脱下裤子,并不表示就是熟人。

此时凶手在于萌轩的颈部留下了多处类似试切创的损伤,就是为了让她乖乖地脱下裤子。

而且小孩子也在家里,凶手完全有可能用小孩子的性命来作为要挟。

被小孩子看到不雅的一幕,总比夺取小孩子的性命要强得多。

第二,我自始至终也没有说过凶手是敲门入室的,他完全有可能是尾随。”

“我打断一下。”侦查员说,“住在二楼的邻居可是反映,她下楼的时候,死者正在上楼,后面没有尾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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