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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根手指_第五案 坟场缚术(4/7)

她今年虽然只有二十一岁,但初中专毕业后就在行业里摸爬滚打的她,也已经算是个老江湖了,在建材行业有着一些人脉。

大家都很喜欢她恬静的性子,所以,业余时间,为了赚更多的钱,她也会当一些中间人。

比如介绍某建材厂买某原料公司的原料,她从中获取一些中间人的牵线费用。

“这种公司的销售,成天都是在外面跑业务的,”主办侦查员说,“很少有坐班。

所以,昨天一整天,戚静静的同事都不掌握她的行踪,只是纷纷反映,这些天,戚静静一切正常。”

“戚静静还是处女,”大宝说,“调查看,她是不是可能有同性恋或者性变态之类的倾向呢?”

侦查员摇摇头,说:“没人反映这方面问题,而且,事发当天中午她去相亲了。”

“我们调了死者的手机话单,电话非常多。”胡科长补充道,“是可以印证,死者昨天中午十一点接到了相亲对象的电话,应该是赴约了。

十二点到两点之间,有很多电话,查了一下,要么是客户的,要么是公用电话,都没有什么好的线索。

三点左右就关机了。”

“这个相亲对象很可疑啊,”大宝说,“是个什么人?”

“一个来龙番做生意的小老板,叫曹哲。”侦查员说,“半个月前来龙番开了个店,现在正在装修。”

“他多高?”林涛一边问,一边拿出等比例的鞋印照片。

通过排除现场民警、死者和发现尸体的村民的鞋印,林涛找到了很多枚一样的鞋印。

不出意外,这个鞋印就是凶手留下的。

“一米七,”侦查员说,“瘦瘦的。”

“很有可能啊。”大宝说,“你看,哪个小姑娘会随随便便就被人脱衣服?

我估计啊,有可能是相亲相上了,然后和小老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谈恋爱去了,哪知道小老板是个变态。”

“脱衣服并不一定是自愿的,”胡科长说,“衣服全是碎的。

也就是说,凶手是用刀子割碎了衣服,脱掉的。”

“之所以用刀子割,而不是强行脱。”我说,“可能是因为凶手先捆绑了死者。

既然四肢被捆绑,衣服就没办法脱了,只有割开。”

“那戚静静为什么就这么容易就范?”大宝问。

我摇摇头,表示不解。

“不太可能。”林涛说,“根据鞋印推算凶手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八左右,即便有误差,也不会误差这么多。”

“我也觉得不可能。”我说,“刚来龙番半个月的小老板,怎么会对那么隐蔽的地方那么熟悉?

还知道有坟地,有废弃砖厂?

我在龙番生活好几年了,都不知道。”

“不管可能不可能,”陈局长发话了,“他可能是最后和戚静静接触的人。

人我们已经抓了,正在审讯。”

我皱皱眉头,没说话,心里对这个局长的鲁莽表示厌恶。

“你们先查吧。”林涛显然也有些厌恶,抬腕看看表,说,“这起案件的种种表现,都是一起侵财案件。

一个老板,侵财不强奸?

我也怀疑,但保留意见。

不早了,我们要休息了,明天有消息出来再说。”

深夜回到家里,铃铛睡眼惺忪地起床给我下了碗面条,坐在我身边,一边看我狼吞虎咽,一边听我说故事。

“那你觉得会是什么案件呢?”铃铛问。

“我觉得啊,可能就是某种祭祀的仪式。”我说。

“那你看没看墓碑上的字儿啊?”铃铛说,“如果是祭祀,应该选择一个有纪念性的日子吧?”

“对啊!”我拍了下桌子,“我后悔我开始没想到,没去看啊。

要不,你现在陪我去看看?”

“我才不去。”铃铛一脸惊恐,“别那么拼命,早点儿休息吧。”

我哈哈一笑,亲了铃铛一口:“逗你呢。

墓碑又不会跑,明天去就可以啦。

不过你这真是提示了我,贤内助啊!”

“说得那么恐怖……”

第二天一早,我约了林涛、大宝,驾车赶到现场。

现场还有十几个民警正在进行搜索,我径直走到发现尸体的墓碑旁。

抗日英雄李华夏烈士之墓

原来这是一个烈士的墓碑,新中国成立后修建的衣冢墓。

听说正是这个李华夏的后人坚决反对,甚至用了极端手段,才让开发商放弃了这一片土地。

生于一九一零年九月初八,卒于一九四一年六月初四。

我猛地打了个激灵,拿出手机查了下万年历:“案发是在昨天凌晨,昨天就是农历六月初四!”

我看见林涛和大宝一起打了个激灵。

林涛笑着说:“目测,这案子要破啊。”

专案组的第一步行动受到了挫折,对曹哲的审讯一无所获。

曹哲说,他根本就没有看上戚静静,当天中午在一起吃完饭,就独自回了家。

“他租住的小区的大门监控证实了这一点。”陈局长有些沮丧。

“就说嘛,”我有些得意,“他没有作案的条件。

不过,从他嘴里,你们得出什么线索了没有?”

主办侦查员摇摇头。

我略感可惜,道,“那他们大概几点结束吃饭的?

吃饭后有没有人再给戚静静打电话?”

“查了。”侦查员说,“饭店门口不远处路边有一个IC卡电话机,这个号码给戚静静打过一个电话。”

“现在还有人用IC卡电话?”我沉思道。

“可能是为了躲避侦查,所以不用手机的吧。”林涛说。

“对了,”我抬起头,说,“女孩被捆绑的那座坟墓,是一个抗日烈士的,而女孩被杀害的那一天就是这个烈士的忌日。

我觉得,你们当务之急是要从这个烈士的家人开始查起。

目前 ,活人献祭的可能性非常大。”

“那戚静静为什么不反抗?”胡科长问。

我摇摇头:“不知道,反正先查着吧,其他也没有什么线索。

胡科长,不如我们先去讨论一下‘六三专案’的情况?”

“好,好,好,去讨论,去讨论。”陈局长慌忙说。

显然这个“六三专案”一个月都未能发现一点线索,上级领导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六三专案’还真是有一些进展。”在法医办公室,胡科长说,“尸骨的身份已经搞清楚了。”

“这么快?”我很惊讶省城刑警的办案效率。

“其实当初发现手指的时候,就一直在找。”胡科长说,“在周边省市也都发了协查通报。

巧就巧在,尸骨全部找到的昨天夜里,尸源认定了。

DNA也证实了他就是手指的主人。”

胡科长顿了顿,说:“死者是青乡人,青乡市立医院泌尿外科的医生,叫孟祥平。

今年年后在省立医院进修。

他每周周末都会回老家,但是5月16日并没有回去。

他妻子给他打了无数电话,都无法接通,于是5月18日报了警。”

“时间和我们推测的比较一致。”我说,“孟祥平比方将早死了半个多月。

只是因为方将的尸体被抛在闹市区,所以我们先找到了。

那对孟祥平的生前活动轨迹调查了吗?”

胡科长点点头,说:“查了。

5月14日,周三晚上,孟祥平在医院食堂吃饭,还有同事看到,15日他休息,16日周五他值二线班,按常理可以不到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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