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进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刚刚高兴了一下，眨眼就又冒出来一个人命案，这让他几乎都要失控骂娘了。

这个电话是青山精神病院所在辖区派出所打来的，说是接到报案，青山精神病院发生恶性杀人案，死者叫朱建国。

朱建国的名字他太熟悉了，那个案子当初可是把他直接给吓跑了，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没想到现在，案子结了，朱建国也精神病了，还能冒出这种事来。

即便是他没什么刑侦经验，也能联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张明亮确实已经来到了A市。

只不过他没有去曲美兰家抢骨灰，而是伺机到精神病院杀了朱建国。

这倒也说得过去，毕竟真正害死朱雅洁的人，不是陆志强而是朱建国。

咬着牙，攥着手机，他脚步不停，直接找到了秦朗。

顾不上打招呼，他直接喊道，“秦副队，出事了！”

秦朗见万进面色不善，心头一紧，沉声问，“怎么了？”

“朱建国被人杀了！

刚才派出所接到了精神病院的报案！”

“张明亮！”秦朗脱口而出，“他竟然丧心病狂到了这种程度，连个精神病人都不肯放过！”

“是啊，谁能想到他这么变态？

我们还以为他只是会去抢骨灰呢！”万进接了一句。

秦朗没说话，心里却堵了个疙瘩。

他觉得这是他疏忽，如果他多想一点，也许朱建国就不会死。

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抓捕张明亮才是重中之重。

他身上已经有了几条人命，杀人对他来说已经和吃饭一样平常了。

这种人极其危险，晚一分钟抓到，都有可能会引发新的命案。

“我现在马上带老塔去精神病院！

万队，林风的尸体就在这一带，你带大家找吧！”

万进点了个头，“你们两个够吗？

要不让小吴和老李也跟你们一起去？”

“不用了！

有情况再联系！”秦朗说完喊了一声刘黑塔，两人钻进车里，警察风一般驶向市区。

精神病院的院长就站在现场外面，脸色惨白，嘴唇一个劲地哆嗦。

他在青山精神病院干了快二十年了，什么样的精神病人都见过，什么样的古怪行为都见过，但是血淋淋的杀人他真的没见过。

朱建国床上满满一床都是血，那脖子上的口子像是一张诡异的大嘴，就那么翻在那！

触目惊心啊！

“李院长，这是刑警队的秦副队长！”一位民警带着秦朗和刘黑塔，来到了他的面前。

秦朗看着整张脸皱作一团的院长，“院里有没有监控？”

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张明亮的行踪，其他的细节他相信报案人已经向派出所说清楚了。

他还看到了技术科的车，现场也不用自己多操心了，等报告就是。

“监控？

有，但是有些坏了，没来得急修！”李院长回答得有点结巴。

紧张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院里本来经费就很少，摄像头坏了，基本上只要不是非装不可的位置，他也就能省点就省点不修了。

没办法，就那么点钱，院里又那么多等着花钱的地方，不省着点哪行啊！

秦朗皱了皱眉，估计发现线索的可能性不大了。

张明亮说不定早就已经到了A市，然后悄悄到精神病院踩过点。

他的反侦查能力很强，绝对不会突发奇想来杀人。

所以，监控录像多半是指望不上了。

这时，沈冰拎着手提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向秦朗，“颈动脉被利器割断，失血过多致死。

凶器是美工刀！”

秦朗并不惊讶，这都在意料之中。

“死亡时间？”

沈冰看看小巧的腕表，一边走向技术科的车，一边道，“大约5-6个小时前。

也就是昨晚11点到12点。”

一句话说完，人已经上车了！

秦朗知道她就是这种清冷的性格，也不在意。

既然她只说了这么多，那就说明现在只能确定这么多，其他的肯定要回去等报告了。

“李院长，朱建国同室的病人有没有发现什么？”秦朗问院长。

虽然精神病人的证词不能够作为证据，但是如果真的看到什么的话，至少能起到一定的提示作用。

“那个病人睡前吃过安眠药，睡得很死！

我们的护工发现朱建国死了的时候，他还没醒！”

院长很是无奈，他甚至感觉秦朗看他的眼神都冷了。

命案发生在自己院里，自己却什么信息都提供不出来，这换哪位警官来恐怕都要上火。

果然，秦朗冷声又问了一句，“你们的护士或者护工，晚上不巡查病房吗？”

巡查病房是精神病院的例行工作，一般半小时左右就要走一遍。

但是青山精神病院总共也没多少病人，待遇又差，能招到几个护士、护工都不错了。

院长虽然要求要落实规定，但是往往没人认真遵守。

半个小时查一次，那还睡个屁的觉？

有那个力气刷会手机不香吗？

就这样，院长也没办法，只能睁一眼闭一眼！

凑合过吧！

之前一直没出事，也就这么过了。

但是现在出了人命，院长是有苦说不出，只能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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