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章 千钧一发,关二爷风中凌乱(2/4)
——得!
马良的这话算是戳到了糜芳的痛处。
“行,行…你放心!”
糜芳一拍胸脯,“我糜芳,人在船在,莪这就去…我这就去贼曹掾属,行了吧?
季常你满意了吧?
还有…季常…你…你可千万不许唬我!”
目送走了这位。
马良的心头尤自悸动不已。
——『唬你?
呵呵…云旗可不是第一次猜到敌军的行动了!』
——『而这次,还是有板有眼的一次,这…这都火烧眉毛了…谁唬你呀?』
而马良之所以提出,让糜芳去贼曹掾属带上送给关麟的那一千人。
啊不…准确的说没有一千,是九百人。
倒不是因为数量,而是这九百人是关麟的部曲,他们手中有连弩,有偏厢车!
糜芳的战斗力啥水平,马良心里还是有个逼数的!
若没连弩与偏厢车这等神器。
保不齐去了,也得被人家文聘给打穿了!
“季常啊…”倒是此刻的王甫走到马良的身旁,“怎生,这次你变得如此不镇定呢?”
“呀…”
若非王甫的这一句提醒,马良险些忘了,他根本顾不上去回答王甫。
“信…廖化将军的信,必须即刻…即刻…发完关公处!”
“——险些忘了,险些耽搁了大事儿!”
…
…
浴室的四面笼着轻纱,如烟如雾,热水的蒸汽弥漫得屋内缥缈若梦境。
早有人往浴盆中倒上了花露。
关麟坐在一个木桶中,诸葛恪则坐在另外一个。
诸葛恪很意外,为何…四公子关麟第一次与他聊天,所选择的场所,不是正式的正堂、不是隐晦的书房,而是如此私丶密的这么一方浴室之中。
“知道为什么,我挑选在这浴室中么?”关麟当先开口。
诸葛恪摇头。
“不知。”
关麟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人都说你聪明,可聪明如你…都不猜猜么?”
诸葛恪笑了,“既是四公子问,答对了就抢了四公子接下来的话,答不对,难免让四公子失望,既是如此,索性就不答了!”
听到这么一句,关麟就觉得,这小子有点意思了。
他扒着木桶的边缘,靠近那诸葛恪一分。
“选择这里,是因为…咱俩能坦诚相见!”
说到这儿,关麟一摆手,直接问,“是你爹让你来的?”
“四公子说的是我现在的父亲诸葛孔明?
还是曾经的父亲、现在的大伯诸葛子瑜?”
关麟突然觉得,是他的问话不严谨了。
古代人,过继过的…好明白呀!
“我再问一遍,是东吴使者诸葛子瑜派你来的?”
“不是!”
“那就不对了,究是你过继给了诸葛军师,你也该往蜀中找你新爹去,我关麟与你非亲非故,你为何会来寻我?”关麟抛出了他最好奇的问题。
诸葛恪则顿了一下,看着木桶中的自己,再看看果露着上半身的关麟,不由得心中感慨。
——『这四公子还真是开门见山,坦诚相见哪!』
当即,诸葛恪也不隐瞒。
“昨日,在那捞刀河畔,罗汉庄旁,我是看到了关四公子…”
“噢…你是来劝我的?”不等诸葛恪把话讲完,关麟的话已经传出。
“孟子曰: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诸葛恪试图用大道理来劝关麟悬崖勒马。
当然,这不怪他,他初来乍到,对关麟…并不熟悉。
若是圣人的道理能劝的动关麟,那关羽就不用下罪己书了。
“咳咳…”
果然,关麟直接一声轻咳打断了诸葛恪的话,却是话锋一转,丝毫不提昨日之事。
“如此说来,你过继给了诸葛军师,那你弟弟诸葛乔呢?
你爹为啥不过继他,却过继你呀?”
关麟瞅着诸葛恪那肥胖的肚子,饶有兴致的问:“难道,是你爹觉得你太胖了?
不至于吧?
诸葛瑾好歹也是东吴的使者,应该不会以貌取人!”
听到这儿…
诸葛恪顿时就想说一句。
——我是吃你家米了么?
可他还是忍住,他的使命感极强,他反复在心头重复着,他是来劝关麟的。
只是,诸葛恪发现…他与关麟的对话,完全不在一个点儿上。
诸葛恪一本正经的直抒胸臆。
“过继之事乃是我诸葛氏一族的家事,就不劳四公子费心了。”
“但四公子可知道,张神医在长沙,乃至于在荆州,在天下杏林,是何等地位?
你昨日在他家门前,又是打人、又是硬闯,又是掳人?
你自是不在乎影响,但你可曾想过,倘若有人推波助澜,将此事昭告天下,那…你父亲的威望将至于何地?”
噢…
一番声讨。
关麟眨巴了下眼睛,这一番话虽然不好听。
但…其中的信息还是挺大的。
“你这些问题,我且回答一些…”关麟尤自是趾高气昂的模样,“首先,我打人、硬闯、掳人会造成影响?
抱歉,我关麟一向不畏人言,当然,对我爹的影响嘛…我管他的影响呢?
你难道没听说过我那‘逆子’之名!”
讲到这儿,关麟眼眸微眯,露出了一抹凶光,“还有,你方才说有人推波助澜,是你以前的爹诸葛瑾…他在推波助澜吧?”
这…
突然被说破了心事,诸葛恪眉头一下子凝起,像是十分紧张。
“你不用害怕。”关麟始终笑着,可随着‘唰’的一声,他从木盆中霍然起身。
他披上一层浴衣,背对着诸葛恪。
口中却朗声道:“我关麟既不畏人言?
又岂会怕人推波助澜,倒是你以前那爹…我就担心他,怕是最后又要搬石砸脚,偷鸡不成蚀把米咯!”
说过话,关麟已经裹着浴衣去一旁的厢房换衣服了。
长沙干燥,浑身都是潮气。
这时代,又没有辣椒,湿气很难排不出去…不洗个澡,实在难受!
至于邀诸葛恪一道,其实只是凑巧。
倒是关麟离去后,这热气弥漫的浴室内,唯独诸葛恪还独自一人坐在那木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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