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2章 一厢
闵庭柯见她一副苦恼的模样,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难道真觉得彭岛英俊?
闵庭柯再看彭岛的眼神便变得十分犀利。
彭屿察言观色,立刻察觉出了反常,他急忙将哥哥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你最近可做了什么事儿?”
还是得罪了闵庭柯,让他不快的事。
彭岛被问得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彭屿也觉得按照哥哥的性格和脾气,别说得罪闵庭柯了,让他得罪人都不太可能。
彭屿很是不解。
他也来不及细想,拉着彭岛便匆匆告别离开了闵家。
闵老夫人也准备带着白蓉萱和白修尧回去了,闵庭柯面无表情地将人送到了门口。
闵家的小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凑上前笑着道,“内院有事叫他,六爷便进去了。”
小六有什么不好,治哥居然没看上。
一路上白修尧和闵老夫人说着今日凤鸣馆的几出戏,愉悦之情溢于言表。
闵老夫人道,“唱得的确不错,我这两年戏听得少,不曾想出了这么多新秀。”
白修尧道,“怎么感觉一晃神的工夫,但凡叫得上名字的人都开始谈婚论嫁了?”
闵老夫人笑呵呵地道,“早年他刚出徒我就见过了,没想到眨眼的工夫,他都已经收徒孙了。”
白蓉萱道,“我和彭屿说了几句话。”
白蓉萱怎么知道?
难道……
闵老夫人道,“我看他们兄弟俩,完全不一样呢。”
这毕竟是闵家的事儿,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插嘴置喙。
闵老夫人指着白蓉萱和白修尧道,“你问他们。”
留守在家的藿香赶忙上前,“老夫人,灶上还留着火呢,您饿不饿,要不要再填点?”
闵老夫人反应过来。
白蓉萱见两人说得热闹,好奇地问道,“程怀楠是什么人?”
今日的确够他忙的了。
两个人斗着嘴,马车也停在了白家的大门口。
白蓉萱没有多想。
她仔细想了想,“这我可说不出来,要不您和六叔好好商量商量?
我看他挺有主意的,您不妨问问看。”
白修尧在一旁道,“六哥可能不知道吧?
这位程大家和一般唱戏的可不同,为人端正不说,行事也很稳妥,你看如今上海滩遍地都是戏园子,大的小的什么样的都有,可程大家却始终不开戏院,只专心教授弟子,只要是经他手调教出来的,就没有一个不红的,实在是个了不起的人。
而近两年程大家腿伤严重,轻易不怎么外出,更不登门给人表演了,要不我怎么说闵家的面子大呢?”
白蓉萱没有多想,“这可不好说,起码得六叔喜欢的吧?”
白蓉萱在马车里等了半晌也不见闵庭柯的动静,她好奇地拉开车帘,低声问道,“六叔呢?”
想到这里,闵老夫人顿时别扭起来。
闵老夫人闻声一愣。
白修尧道,“我说他怎么会特意给您来请安呢,原来是这样。”
“谁做贼了!”白蓉萱瞪了他一眼,“你这样捕风捉影,和外头那些说闲话的人有什么区别?”
还好还好,看来是自己看错了。
“没有就没有,你脸红什么?”白修尧笑得贱兮兮的,“可见是做贼心虚了。”
这里头其实还有个缘故。
闵老夫人稍稍松了口气。
白蓉萱坦率地点了点头,“终身大事,总得是自己喜欢的才行啊。”
闵庭柯却故意转过身,对一旁的车夫吩咐起来。
白蓉萱红着脸道,“你胡说什么呢?
根本就没这回事,你别胡说八道了。”
回到栖子堂,闵老夫人才真正放松下来,“折腾了一小天,外头的天都黑了。”
白修尧则笑嘻嘻地插嘴道,“六哥,你喜欢什么样的?”
闵老夫人却不想再提这些陈年过往,而是向白蓉萱问道,“治哥,你今日怎么没来听戏?
闵夫人一直念叨你呢。”
闵老夫人追问道,“那你觉得,他喜欢什么样的?”
闵老夫人道,“咱们也回去吧。”她出来一天,早就有些累了。
当年程怀楠因为名气过大,抢了旁人的饭碗,被欺负胁迫,几乎无法立足,还是闵老夫人的父亲出面帮忙,才帮他平息了事端,也正因为如此,程怀楠对闵家心存感激,只要是闵家的事儿,他就没有一次不应承的。
闵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
不过闵庭柯那紧张的模样,她又怎么误会?
这下他更加气恼,甩手便进了门,连句道别的话也没有说。
白蓉萱道,“听说彭家在为彭大少爷的婚事奔走呢。”
闵老夫人便轻声说道,“十年前也算红极一时的名角了,如今上了年纪嗓子不好,轻易不登台了,但调教出来的徒子徒孙却很争气,可见是下了功夫的。”
白蓉萱笑着应是。
她细细打量了白蓉萱两眼,笑着问道,“你真这么想?”
闵老夫人笑着道,“谁说不是呢?
那心眼子都被彭屿长去了,哪怕分一星半点儿给他哥,彭家也不至于急成这样啊。”
闵老夫人一怔,“是彭岛吗?
那可是个难得的好孩子,性格温和又内敛,要是能找个秉性温柔的女子做媳妇,日子肯定能过得不错,可要是娶了强势的媳妇就不好说了。”
白蓉萱扶着闵老夫人上了马车。
闵老夫人见白蓉萱也没有吭声,便问道,“治哥,你说给你六叔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好?”
闵老夫人道,“这不是到年纪了吗?”她说到这里,故意道,“过一阵子,你六叔也该议亲了,刚刚闵夫人还拉着我说这件事呢。”
怎么回事?
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
治哥和小六压根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闵老夫人道,“彭屿啊……他最近倒是老实得很。”
那口气和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装假。
她没想到白蓉萱会是如此的坦荡。
难道竟然是小六一厢情愿的?
闵老夫人立刻就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白修尧没太往心里去。
等闵庭柯回过身时,白蓉萱早就跟着钻进了车厢。
白修尧奉承道,“谁说不是呢!
还是闵家有面子呀,连你程怀楠都来了。”
白修尧道,“我看你说得头头是道,还以为你已经有心上人呢。
她是哪里人?
杭州的吗?”
白蓉萱不自在地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蓉萱不怎么饿,倒是白修尧,笑着道,“不说也不觉得,经人一提,还真就有些饿了。”
闵老夫人道,“那你想吃什么?”
“也别麻烦了。”白修尧道,“让灶上煮点馄饨,老夫人也吃两个,好不好?”
闵老夫人顺势答应了下来。
藿香便快步出门安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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