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吴一浩跟莫里斯假模假式地客套着时，隔壁会客室的大门突然打开，哈提姆和王铭笑容满面地走了出来。

看到他们的表现，吴一浩心里一喜。

这一次，大概是成了。

——

不，当然不是合同直接成交了，但至少，初步的意向应该是达成了。

而莫里斯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他大概以为哈提姆脸上的笑容只不过是对朋友的礼节，于是便在对方走出门的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向其问好。

“哈提姆先生，我”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哈提姆便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话。

莫里斯一时愣在了原地。

打听一个国家重要官员的行踪，这在商业上、尤其是像他这样的行业中并不算太大的忌讳。

但是，如果被打听的人主动提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莫里斯连忙回答。

“铭，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王铭的话音才刚刚落下，空中高速划过的歼八III飞行姿态陡然一变。

王铭点点头，他向等待在远处的雷刚挥了挥手，下一秒，一系列的指令开始传递，远处那台早就已经不像歼八的“歼八”战机缓缓动了起来。

“当然，当然，我也只是作为朋友过来打个招呼。”

“你说，这是为什么？”

在沙特和法国的交易中，法国的确占据着绝对的主动。

“歼八III是一款重型战机，他采用的是双发结构，两台发动机的峰值推力加起来达到了24吨。”

哈提姆摇了摇头，眼睛仍然注视着空中那架飞机。

听到他的话，一旁的王铭笑了笑回答道：

“不过.有一点我想你是明白的。”

“短短的几十年，你们居然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

就好像是配合着他的解说一样，空中的歼八缓慢爬升，在进入射击角度之后，它的机腹下冒起一阵白烟，随后，一枚空空导弹刺穿云层，向远处不可见的方向穿梭而去。

“好了，如果没什么事情，莫里斯先生，我想你可以离开了。”

对方毕竟是一国的总参谋长，无论是在地位上、还是在能力上，都要超过自己太多了.

真不知道这些华夏人怎么就能那么轻松地跟他相处。

“很不错！”

哈提姆双目圆睁，嘴巴久久没有合上。

“为了给你展示这一点，我们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个靶子.”

听着哈提姆的感叹，王铭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得意的弧度。

“我们曾经处在同一个起点，但现在，你们已经把我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莫里斯小心地观察着哈提姆的表情，而后者则摆了摆手说道：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的合作而来的，但未来的几天里我可能不再利雅得，如果有事的话，你可以联系我的秘书。”

但在自己和哈提姆的交易中，情况就不一样了。

王铭的语气有些自豪。

“所以，现在这架飞机的推力其实是有所冗余的。”

“你知道，之前我们所使用的WP-13发动机的单机推力才6.4吨，这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

“我们四处寻求进口战斗机，付出高昂的代价，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像你们一样，造出一架属于自己的战斗机。”

王铭沉默片刻，回答道：

良久之后，他突然开口说道：

“铭，我真的很佩服你们。”

“我知道原因，但却很难跟你解释。”

“你知道，现代的空战已经从视距内格斗逐渐转向了视距外攻击。”

“当然。”

“我跟几祖里先生在约在这里见面，在外面看到了你的车，于是便过来看看.”

“有趣的说法，希望他不是在撒谎。

铭，我们可以开始测试了吗？”

那架至今还停留在传说之中的战斗机，会有多可怕？

王铭轻轻吸了口气，压下自己心里泛起的激动的情绪，继续开口对哈提姆说道：

“哈提姆，这还不是全部。”

“绝对不可能——如果不相信，在后续的实验中，你们甚至可以派遣自己的飞行员随机试飞，你知道，这是一架双座战斗机。”

导弹击中了目标靶机。

“对于它来说，也许眼镜蛇机动并不算什么.”

“你们仍然是一如既往地诚恳和公道，如果它的性能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优越，我想，这将会是又一次成功的合作”

“太惊人了.这样的机动动作我之前只在电影里看过。”

“这样的精确度.铭，你们真的没有造假吗？”

这还能叫做伪·三代机吗？

从哈提姆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对此有些不满.

但莫里斯的反应也很快，他立刻想了个理由解释道：

“明白，祝您假期愉快。”

两天之后，601所试飞场。

紧接着，飞机开始极速下坠，在高度不足一千米时又重新拉起。

快速拉升、快速下降、极致的机动性、无比稳定的低速性能。

哈提姆的眉头仍然没有舒展开，他语气冷淡地说道：

“你不应该打扰我夫人跟吴先生的交谈-——伱知道，他们都是园艺爱好者，这只是朋友之间的会面。”

“明明你们的技术.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太礼貌，但我感觉，似乎就是在一夜之间，你们就掌握了安拉的权柄！”

“我也跟你说过了，我们为这架战机换装了全新的雷达系统，现在，我们已经能从视距外发动攻击了。”

莫里斯讨好地答复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休息室，而在大门关上之后，哈提姆却又重新恢复了笑容。

随后，这架飞机以一个角度惊人的弧线开始爬升，在爬升到最顶端时，机头又猛然下压，转变成俯冲姿态。

他看着一旁的王铭开口说道：

“铭，正如我们谈的那样，我想我们应该尽快前往你的国家了。”

短暂的滑行之后，那架深灰色的大鸟拔地而起，以矫健的姿态升入了天空。

这一切完成得似乎无比轻松，哈提姆目瞪口呆，略微有些结巴地说道：

“我们所追逐的，只是顶峰而已。”

“这是我们一个重要的工程师的建议，他说，颜值也是战斗力的一部分——外观越好看，战斗力越强。”

“所以，我们会一直前进，不择手段地前进.”

战机的尾部喷射出炽热明亮的火焰，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显得尤其耀眼。

“完全没问题，这本来就是展示的一部分。”

哈提姆感慨地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道：

“它能飞出特技动作吗？

比如复杂的机动动作？”

是的，自己当初第一次看到歼八III做出这种不可思议的机动动作时，反应也是跟哈提姆几乎完全一样。

“对于我们这样一个国家、一个文明来说，如果拿不到第一，那就是失败。”

这一切都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也超乎了他对“现代战机”的认识。

“这简直是奇迹”

哈提姆郑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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