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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身体借给世界—6(1/2)

上个世纪给了我一身残疾。

有时候我想结束一种生活,却总就在这种想法里,不知不觉过了许多年。

米兰昆德拉也曾写|毒药让人得自由|的小说情节,危险的美感蛰伏在底,点点恐惧沁着汗水抖落出来,直至它告诉人生。

我告诉黑泽光我即将离开内蒙古,歌手沉寂地坐在屋内最后的座位。

还有小小城市的灯火,在拂晓的光影里。

她会把脸靠进我的手臂,凝望着远方;我觉得最后一个同先前的那些比较起来,又不显的更真,也不显的更假;我认为,每一时刻中事物的意义可能是变化的,忏悔的人该什么样还是照旧。

我觉得自己也有些神经质,对于生活总然安其所习,毁所不见。

这个时候,公关招来的服务生问我,喜欢喝墨西哥的吗?

我说,由于海明威,我还是喜欢白牌的威士忌。

小佲,你喝甚?



歌手遂后说,我只要glenfiddich加七喜,再添加一些碎冰更好。

就在我在洗手间盥洗时,李贽从张家界call我,淡淡的几句话。

你是否回来?

我会的。

你呢?

我问他。

他说,生活太单调,你能不能顺道看看我?

我歉然道,可以。

何况,我只在7月探望过他。

当李贽挂断电话,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别人就是整个世界,她们就像很单薄的玻璃,很脆弱的物质。

但在它面前,有人自喜、有人愁缺;亦能映照整个世界。

复明复暗。

所以。

我对黑泽光说。

歌手不是以此换取生活的资本,而是以此表达自己内在的灵魂。

歌手认为我们生活得快乐与否,在于命运,也在于做人,和浮泛虚度无有关系。

她发现中国文化,似乎颠覆在这个一切变简、即断又连;她懂得非现成的发生,在非位置的是卮言。

等我回到最后的位置,主持人换了一档演出,开始和大厅里的顾客互动。

于这样的夜里,开着分外感性的背景音乐,我竟然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我现在已经习惯渐进。

也许衰老就是如此。

朝花夕拾,便可知它的表微。

这个时辰,卸完妆的歌手向我走来,她坐到我跟前,要了清淡的的sthelementh,此时,主持人忽然叫到我,他说,75号的帅哥,你好!

喜欢我们的节目吗?

我说,喜欢。

所有的节目都使人觉得很惊艳。

谢谢。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们的所有听众说吗?

譬如1夜qing之类的。

我还是个处男。

我说。

我发现自己乐不思蜀。

我听见她轻笑一声。

我不打算讲这些故事,我又说,我想告诉她,我一直是在这里的。

凌晨我在车库找到自己的起亚,车门开了,歌手没有立即进去,而是站在原地看着我。

我说我送你。

她点头,然后进到前座。

这段路不远,很快就到她家底下,我向她招手;歌手说,你跟我上楼吗?

我晃头对她说,我不能上去。

可是歌手却出人意料地向我跑来,她有些黯然,还轻微地抽泣。

我紧紧地抱着她,我说,怎么了?

后来,我摩娑她的脸颊,黑色丝质衬衣领口,纤细的锁骨。

她的皮肤散尽香水味烟味和其它说不出的气息。

我把鼻子凑在她的耳朵,我想要记住她的味道,虽然这是多么不确定的一种东西。

我不想看见你不是。

我说。

她说。

我想要你。

又堕泪道。

为什么会这样?

她骤然地掐我的手臂,却又犹疑地问:后天我就要离开这孤城,去北京。

可是。

你跟我走。

好不好?

我忽然地责问自己,为甚我明明又欹突,却又不敢靠近她。

依稀记得倏忽间,我亦问自己:我是不是应该和她去北京?

当时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真想对她告白:我很是迷恋你。

那晚我梦见邂逅的这歌手:

我们都在海面上行走,神的孩子在跳舞;

后来她的身形却渐渐变浅,慢慢地消失。

我不知道说些什,我想说,或许我们仿佛看着昨天看过。

何况。

每年的自然都有不同的颜色。

我唯独喜欢秋天。

或者我知道皆盛的景象,很快就会被揜映所替代。

只色彩。

弥漫。

而在一百年后的一个黄昏里

譬如一些人离开,

走过薄雾的街道,或

走过清艳的广场,

而我自始自终,坐在车厢最后的位置,安静地抽着烟。

我看见他们掉在路边,他们毫无变化,他们变得浑浊。

所以照我这样犹疑的目光来分析,独从末路见道精神,轻如翳,妖艳又清浅,就像歌手美丽的妆容。

……更何况衋伤越来越低,低到只剩下花朵,由此它们被取消。

我记得正如11月8日:

歌手看着头顶的星空,又看看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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