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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奇案(5)(1/2)

原本以为有李师父在旁指点,我们缉获许赖孩归案以后,也算是交掉了这个份外之差,没有想到这件看似平常的凶杀之案,竟然如此一波三折、诡异离奇。

正当我们对夏无且《无且藏秘》一书的记载将信将疑之时,两个警察急匆匆的找上门来、再次求助,说什么许赖孩对砍杀黄掌柜一案虽然供认不讳,却是说不上来黄掌柜的头颅究竟在什么地方......

这让我们几个不得不怀疑,难道李师父所说的冤痋掌故,在千年后的今天真的再次出现了么?

或者说许赖孩只是一个替罪羊而已,真正的幕后凶手并非是他?

“这怎么可能呢?

既然许赖孩已经承认是他杀害了黄掌柜,他怎么会不知道黄掌柜头颅的下落呢?”刘老大问两个警察说,“是不是那许赖孩害怕杀头、想要反悔翻供?

还是作案之时另有他人合谋?”

“对呀,这说明当时杀害黄掌柜的时候,不只是许赖孩一个人!

是不是由另外的同案犯,把黄掌柜的头颅扔到哪里去了,所以许赖孩不清楚?”小李质问警察道,“你们再好好审审不就行了么,再不承认大刑侍候,为什么老是婆婆妈妈的呢?”

“八成是那许赖孩了承认以后又后悔了,毕竟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嘛!”霍排长也是如此认为。

“几位长官,不是那样啊。

许赖孩归案以后,一直并未改口,也未反悔翻供。

他一再信誓旦旦地坦承,说黄平国就是他自己砍杀的,并没有其他人合谋参与,”一个警察说,“但现在判案,要讲求证据,空口无凭,必须找到黄掌柜的头颅印证,才能问他个杀人之罪!”

“是啊,现在可不比前朝了,上面是明令禁止大刑逼供的,三堂六审之后,除了供状供词之外,还要有杀人的凶器和尸首佐证,否则没法向上交待。”另一个警察补充说。

很显然,此案并没有随着许赖孩的归案而结案。

但是那许赖孩既已坦言承认他就是杀人元凶,自是不惧枪决之刑,何必又故意不说出黄掌柜头颅的下落呢?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蹊跷之处、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许赖孩存心想要让那黄掌柜尸首两地、死亦难安?

还是处理黄掌柜头颅的另有它人?

抑或像李师父讲的那样,有冤痋钻入许赖孩的体内,蛊惑他行凶杀人?

“这样吧,你们几个先随他们两个前去瞧瞧,了解一下那个许赖孩究竟是怎么回事再说吧!”李师父安排说,“他们说的不错,凡事要讲究证据的,不能捕风捉影、猜测行事啊!”

“那好吧,我们就一块过去!”刘老大一挥手,一行人直奔县衙而去。

到了县衙,早有县长和师爷等候。

“哈哈,本县已等候刘营长和几位兄弟多时了,快快里面有请!”刘县长和刘老大叙成了五百年前的本家兄弟,故而对我们几个也是以兄弟相称。

落座看茶、一番客套寒喧之后,刘县长再三表达了对我们的感谢,说是若非我们指点,此案现在肯定仍是毫无头绪、没甚进展。

刘老大谦让一番之后,倒是直入正题,请县长安排我们几个与那许赖孩会面聊聊,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里面另有隐情等等。

县长和师爷当然是求之不得,立即安排手下前往大牢,提审许赖孩。

许赖孩提到之后,县长和师爷准备起身回避时,刘老大笑着表示有他们父母官在场,还能证明我们并没有乱用私刑呢。

“来,许壮士,抽根烟呗!”刘老大掏出洋烟点上火,亲自递到许赖孩的嘴边。

“呜,我说,能不能先把这手上的铐子打开一会儿,让许某放松的喝碗水,反正脚上有镣铐,我跑不掉、也并不准备逃跑的!”许赖孩说,“这双手铐得紧紧的,真难受哇!”

刘老大点头认可,县长忙命人给他打开铐子。

“来,许壮士,坐下喝碗茶慢慢聊!”刘老大又给他端过去一碗茶水。

一碗茶尽,没等我们开口相问,许赖孩就主动说道,许某我是个粗人,既然你们抓到了我,我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许某绝对没有胡扯,并不想冤枉他人,确实就是我一个人宰的那个王八蛋!

你们想想,就他那个狗东西,还需要什么帮手?

别说就他黄平国那个百十斤儿的身板,就连三百多斤的膘猪我自己都能一刀解决,根本不要别人帮手的。

至于你们所说的那个王八蛋的鸟头,许某要它有什么用?

怎么,还能当个球踢或者真的弄成个夜壶?

老子我还嫌它脏呢......

我们认真地听着许赖孩的话,见其眼神、表情并无丝毫伪诈的样子,再仔细打量着这个杀猪汉,确实是个五大三粗、头脑简单的主。

而且他说的倒也让人相信,看看他那粗壮的四肢、满脸的横肉,对付一个锉粗短胖的黄平国,那确实是小菜一碟,真的用不上帮手。

“嗯,你说作案的只有你自己,并没有他人同案相助,我且信你,”刘老大说,“不过,黄掌柜的头颅会到哪里去呢?

总不成他自己轱轮跑了吧?

!”

“这个许某真的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当时我翻墙入户,趁着月亮头认准了那厮,怕他叫唤惊动了别人,就一刀把喉咙给他砍断了,后来嫌不解气,就把整个脑袋给那家伙弄了下来,至于以后么,我真记不得是怎么回事了!”许赖孩叫道,“你们想想啊,我许某是杀猪卖生肉又不是卖卤肉的,要他那个玩艺儿还能当猪头卖么?”

事情到此又陷入了僵局,因为许赖孩膀大腰圆、孔武有力,对付一个黄掌柜确实并不需要有人帮忙。

再说,他所说的也是非常有道理,既然认罪伏法,更没有必要骗我们。

至于他是不是有冤痋作祟,我们也没有那个道行能够看出。

所以,我们旁敲侧击、软硬兼施的问了好长时间,仍是毫无进展,也只好先将许赖孩押回大牢再说。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告辞县长他们,准备回去向李师父汇报一下具体的情况,看看他老人家是否有法探知。

李师父听了我们讲的情形以后,也是连连摇头,表示没有办法能够找到黄掌柜的头颅。

“诶,其实没有必要搞得那么麻烦的,反正黄家人已给黄掌柜雕了个头像入土下葬了,找不找那个头颅也没有什么用,总不成再开棺让他尸首重接吧!”大傻兄弟非常不理解为什么对此事纠缠不休,“而且许赖孩已经自己承认了,判他个死刑不就结案算了!”

“这个你就不了解啦,大傻兄弟!

常言道捉奸捉双、捉贼捉赃,要是按你所说的那样办,肯定会办成许多糊涂案、冤假案的!”刘老大说,“更何况,刘某还真想弄明白,这个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师父,您老人家就再想想办法,把这个案子彻底给结了,心里也就不再挂着它,像个累赘一样,真的很麻烦。”霍排长也在央请李师父再想办法。

“呵呵,方法倒是有一个,就是老夫对它没有把握啊!”李师父犹豫不决地说。

“李师父,只要有一点成功的可能,就不妨一试啊!”刘老大急切地说,“想必李师父所说的办法,不会是让官府严刑逼供吧?

那个许赖孩还真不像说假话的样子!”

“当然不用水火之刑那一套,要想解决这个问题,还必须从许赖孩身上下手,解铃还需系铃人呐!”李师父默默地说。

“师父,要想从许赖孩身上找到答案恐怕不容易,那家伙很是顽固不化的!

师父准备用什么法子让他开口呢?”霍排长提醒道。

“祝由术之中,有一套符咒大法,能够将人催眠至似睡非睡的状态,到时候就可以让他不由自主地说出心中所藏匿的秘密,包括一些他早已忘记、甚至无意之中所做的事,都能让他如实交待......”

李师父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们几个都高兴得叫了起来,纷纷直呼这个法子真是太好了,比那牛不喝水强按头的刑讯之法要高明很多。

“呵呵,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了,那个法子并不是百试百中的,”李师父说,“这个法子只对一部份人有效,有时候忙碌一番,根本收不到半点效果的!”

“李师父,你说是的催眠吗?

像哄小孩子那样把他给哄睡?”大傻兄弟说,“要是把他给哄睡着了,那只有听他说梦话了......”

“这个大傻兄弟,你刚才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刘老大说,“刚才李师父说的是,让人在似睡非睡、半睡半醒之间,让他说出来心里面的秘密,或者是他自己无意中所干的、已经忘记的事情!

是这个意思吧,李师父?”

“嗯,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李师父微微点头说,“这个祝由术啊,原本是治病之术。

如今用它来破案,老夫还是第一次,所以心里很是没底儿,不知道有几成胜算呐!”

“李师父,是到县衙中施展这个祝由之术,还是把许赖孩弄到这儿来更合适?”刘老大问,“只要有希望,试上一试又有何妨呢!”

“官家自有官家的规矩,我看还是明天早上,老夫和你们一块到县衙去试试吧!”李师父说,“最好让他们准备一间不要太暗、也不能阳光直射的净室,周围要保持安静为好。”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多打扰,告别李师父,再回县衙和县长、师爷他们说了这个方案,让他们按照李师父的要求先做准备,我们明天一块再来。

第二天上午,我们几个人陪同李师父一块前往县衙。

官家早已将许赖孩安排到院中的一间净室之内等候。

李师父让我们几个和警察们守在室外,他自己进去施展那祝由之术。

我们站在门外不敢说话,只怕打扰了他老人家施法。

但静寂之下,他们之间的对话我们也算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些。

除了李师父那套莫明其妙的术咒说辞之外,听李师父非常和蔼可亲地在让许赖孩放松、平静等等,声音越来越小,也不知后来说了些什么。

但是,过了约有一柱香的功夫,就听到李师父问了许赖孩很多的问题,其中就包括黄掌柜头颅的下落。

令人难以相信的是,那个一口咬定自己根本不知道黄掌柜头颅下落的许赖孩,竟然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头颅......就在......寡妇岭......山洞中......”一些话来!

后来就见李师父如释重负地走了出来,告诉我们说,看来这事儿确实有些诡异,那个许赖孩虽然没有说出黄掌柜头颅的准确下落,倒也问出了一些线索消息。

县长忙令警察们押解许赖孩重回大牢,然后请我们一块到后堂叙茶再议。

到了后堂落座之后,李师父向县长他们问道:“敢问这朱雀城附近,可有什么叫做寡妇岭的地方吗?”

“寡妇岭?

没听说过,”县长摇摇头,看着师爷念叨着,“我说赵师爷啊,你是这本地人,可听说过寡妇岭在什么地方吗?”

赵师爷还没来得及回答呢,就听大傻兄弟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寡妇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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