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土豪梦想(1/3)
冬子开始了他的新工作,有时候虽然忙了些,但是他却并没有心累的感觉。
从容城那地方过来,就抛却了痛苦的回忆,一切重新开始,有一种从零开始的畅快。
老板夫妇对他还是热情的,罗哥也开始信任冬子了。
送货之类的事情况,有时也让冬子自己一个人去。
当然,与主家或者装修工头打交道的事,还是罗哥亲自办的。
冬子知道其中有关节,不多问。
而黄姐呢,除了负责记账和接待客户之外,就没什么事可操心了。
买菜的事,前几天,也还给冬子说要买哪些品种,后来也就不坚持了。
因为,她所知道的菜品,还不如冬子会做的多。
老板夫妇的夸奖,冬子也不以为意。
因为冬子明白,老板夫妇,尤其是黄姐,主要是对美食没有见识,根本不知道那些菜。
但对冬哥来讲,日常做菜的能力,只是一种习惯。
因为父亲当年制作的五花八门的美食,冬哥能够模仿的,大约不到十分之一。
但小时候看父亲做菜以及母校最后几个月的教诲,还是让冬哥天然有做菜的基本功了。
在一次整理白菜时,冬子突然又回忆起母亲几个月前的事。
那时,父亲刚离世,母亲的病已经越来越重了,但还是坚持理白菜,还让冬子看着她操作。
“这白菜啊,冬天是最好的蔬菜了。
以前没有大棚,农村的,城里的,都要靠它过冬呢。
你看啊,白菜叶子包括菜心可以烧汤,白菜帮子,可以炒菜,跟任何肉任何鱼在一起,它都配得上。
这是最贱的菜了,但最有用了。
莫看那些稀奇的贵菜,只能配一样东西炒。
只有这最贱的菜,才能百搭顺口、百吃不厌。”
“妈,我晓得,我卖羊肉串,教我做白菜干什么呢?”
“冬子啊,妈的病怕是好不了啊,你呢,今后,怕是要自己做给自己吃了呢。
如果娶上个媳妇,你会做菜了,别人也会死心踏地跟你了呢。”
当时的冬子不以为意,今天想起这一幅,冬子眼睛倒像是进了沙子,有点湿润起来。
最爱自己的父母都离去了,这一生,只有自己做给自己吃了。
母亲教自己最贱的菜的做法,是要让冬子,在最困难的时候,能够活下去啊。
在武汉,这个地方,说起来是大城市,但实际上,是一个最为复杂的小世界。
过去多年前,这里还算不上城乡结合部。
原来武钢建厂时,就远离了城区,当时武钢厂区一带,有一个特殊的名字:红钢城。
公交车上的站牌,至今还有这个站名。
红钢城与武昌区之间,有长达几公里的农村地带,就是今天冬子所在的位置。
所以,按传统讲,这里算是厂乡结合部。
但随着城市的发展,街道与建筑蔓延至此,这里也变成城市的边沿了,这里又成了城乡结合部。
而且,这里因为还有可供开发的土地、可供拆迁的低矮楼房,所以这里又成了房地产开发的热土。
当然,随着城市面积的扩大,武昌所辖地盘,早就分解为武昌、洪山、东湖高新、江夏等几个区,而红钢城所在的地盘,今天叫做青山区。
这里山多,叫这个名字,也算是名符其实。
前面已经有过房地产开发的拆迁行为了,罗哥现在的家,就是原来的农村拆迁后建出来的。
当然,罗哥本人的农村老家,现在还没拆。
但有风传,马上就要拆了,这风声一出来,满街满村的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这个风声是个大消息。
附近要修高铁站了,而已经开始勘探的,是火车站最基础的部分,那个面积就已经够吓人了。
当然,那是在黄姐村子里的。
黄姐理论上,是可以分得一份的,但她父母在世,所以,支配权在他父母身上。
但有一次,黄姐同村的人来店子闲坐时的谈话,也被冬子听见了的。
“你娘家要拆迁,就这几天的事,价格谈了吗?”
“不都是政府的价格吗?
有什么好谈的?
况且,政府跟我父母谈,也没跟我说一声。”
“我是说,你们家也是奇怪,去年大家种房子时,你家怎么不种呢?
起码今年可以多赔些吧?”
“还不是我那哥,他好意思。
从小因为工作的事,便宜都让他占了,没我一分钱好处。
后来想种房子,自己也没钱,总想找我借。
我不是不借,但我有个要求,毕竟兄妹,以后赔了钱,如果除开父母的,我们一人一半,那种房子的钱,就不算借,就我一人投资算了,可是,他不干。”
“这样的好事,他怎么不干呢?”
“还不是怕好死我了?
父母的钱,还没到手,怎么用他都想好了的,对不对?
他凭什么,当年接班,户口已经转到武钢去了的,根本不是本村人了,我还算本村人,对不对?
他要独吞,我父母在,我不想跟他争,我也不差他那几个钱,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钱我也不出了,但是,如果他想把父母的钱一个人独吞,我还是要找他算账!”
从小,冬子就是独子,他有时候甚至有点羡慕那些有兄弟姐妹的同学。
有时在葛校长家,看到葛校长的孙辈们,虽然是堂兄妹或者表兄妹,但也像亲兄妹一样亲热,冬子就羡慕不已。
但听到黄姐这种情况,亲兄妹之间如同仇人一样算计与怨恨,是没想到的。
葛校长家最大的好处是:亲情。
他们家的人,总有一种相当温馨的家庭感,从没分过你我。
当年葛校长刚退休,所有孙辈,都住在葛校长家,因为离学校近。
葛校长与桂老师,就成了幼儿园的园长了,几个孙辈的上下学要接着,伙食要自己弄,根本没分你我。
最突出的特点是,葛校长不要子女们拿一分钱的伙食费,全由他俩的退休工资里出。
并且,关于作业辅导、课外培训等,都是葛校长负责。
正是因为如此,冬子有幸,也在葛校长家,接受了两年的美术课培训。
葛校长与夫人用自身的行为,感染着子女,什么叫奉献与付出,什么叫家庭与亲情。
所以,在他家,两个舅舅与三个姨妈,从来都是亲热和睦的,那种感情,真的会感染人。
时间长了些,冬子也就听得多了些。
毕竟,这商店,距离黄姐的娘家很近。
黄姐与她哥的矛盾,关键在于她父母。
她父母太偏爱儿子了,这是传统文化的影响,最好的工作最好的机会都给儿子。
甚至孙子从小的生活费与书学费,都是爷爷奶奶给的。
要知道,他父母的收入,仅靠父亲早年退休时的退休费而已,母亲在地里种些菜,就那点收入,根本填不了孙子花钱的无底洞。
黄姐跟着罗大哥算是发了点小财,也经常给父母拿些钱,但久了,黄姐就发现,父母会把黄姐给他们的钱,转手就给孙子了。
这,反而害了孙子。
一个穷人家庭的孩子,养成了大手大脚的习惯。
最让黄姐气愤的是,过年时候,自己的女儿去给外公外婆拜年,外公外婆给的压岁钱,只有一百块。
而给孙子的钱,是一千!
黄姐对另一个村里的闺蜜说到:“他们只晓得有孙子,怎么样呢?
连个女朋友都谈不上。
我姑娘,他们问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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