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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1/2)

那晚上直玩到半夜两点,大家才尽兴而散……

曾仕湖没有回家,因为太晚,爸妈肯定睡觉关大门了,他不想吵醒爸妈。

就在林振翔家跟他们两兄弟搭铺了,不过幸好他们两兄弟一个房间有两张床,三个人睡也不会挤。

平时曾仕湖都是跟林振翔睡的,今晚却例外,跑去跟林振云睡,当然,两兄弟也心知肚明。

曾仕湖“意欲何为”任谁都知道了。

“振云,这个赵崇义是你同学呀?

他家里是什么情况啊?”虽然已经半夜两点多了,但曾仕湖还是没什么睡意,想通过林振云把情况摸清楚。

“是呀,我们都只上了初一,你知道的,我初一身体不好就没上了。

他初一时候老爸得了肝癌,不在了。

也是上完初一就没上了。

你知道大溪村虽然和我们林村行政区域上不是一个大队,但地理上是只隔条小河,走路十几分钟都到了,所以我无聊也经常去找他玩找他聊天……

赵崇敏那么漂亮,我早都惦记上了,那时候她还读书,因为她成绩好,以为要上高中考大学。

所以一直不敢说。

现在见她没读书了,以为有机会,所以今晚兴致勃勃的安排搞烧烤,本来是想给自己创造点机会的,谁知道便宜了你这小子了。

应了我们经常讲的那句粗话“猫打坏装油瓶,便宜了狗。”(猫不吃油,但爱到处乱爬乱翻,经常把农村放在碗柜里的装油瓶翻下来打地上烂了,然后狗就跑过去捡现成的吃……)

“妈的!

人家哥哥跟你是好朋友,妹妹又没跟你缘定三生,你看上人家,也要人家也看上你呀。

我也说我们这里人经常说的一句粗话,“树上的鸟,谁打下来就是谁的……”

林振翔没等曾仕湖回答,抢过话跟他弟弟说了起来。

“喂,你们两兄弟,骂人不带脏字的,一会把我比喻成狗,把人家女孩子比喻成树上的鸟,真是的”曾仕湖见两兄弟斗嘴,也忍不住说道。

“他还把自己比喻成猫呢?

没事,我们这里人说话都这样粗,你曾仕湖也没好到哪里去吧,说我们两个……好了,振云,说正经的,给仕湖继续介绍他的“敏敏妹妹”的情况吧。”

“赵崇敏只比他哥小一岁,八四年的,她父亲不在的时候她才上五年级。

她父亲不在后,赵崇义就不读书回家里帮他妈妈做事了。

为什么给她读不给她哥读呢,因为她成绩好,爱读书,而且人长得弱小。

她哥你今天都看见了,长得傻大黑粗的。

而且也是不爱读书,读初一都是被家里逼着去的,那父亲不在了肯定是赵崇义不读了。

不过还好哦,他不读书就在家里自己松树山上割油,每年都得赚几千块,供她妹妹读书,不然她妹妹估计初中三年伙食费都难交得起……”

唉!

又是一群难兄难弟,曾仕湖直感觉心里发酸,不由得对赵崇敏又多了几分好感……

“读初中时赵崇敏就和她哥哥妈妈说好,如果能考上县高,就继续读。

考不上,就不读出去打工了,结果今年没考上,所以,就不读了。”林振云继续说道。

“那你不是说她成绩挺好吗?

怎么连县高都没上呢?”

可能在曾仕湖眼里,他当年地高都能上,县高应该很容易,县高都不上,怎么能叫“成绩好”

“仕湖,你出来两年都不了解行情了,镇里初中自98届后都没有谁能上地高线了,那个录取线对于镇中来说实在太高。

中专现在都没人报,个个都是考高中,所以现在考上县高对于镇上的初三学生来说,是最好的学校了。

赵崇敏没考上也是因为阴差阳错,也是怪命不好吧……”

没考上不怪实力,怪命不好。

曾仕湖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但没有说出来,只是叫林振云继续说。

“她成绩基本上是稳定在年级前五的,前两年镇上考到县高的基本上都保持在10个左右,正常来说是上定了,但偏偏今年就不正常了,中考前她发病,发烧感冒去打针。

中考时马马虎虎算是恢复了,但发挥还是差那么一点,考了个年级第八。

如果是往年,年级第八也肯定上了。

谁知道今年报考县高的人太多,录取分数线比去年又提高了一截,我们镇中只录取了7个,刚拉下她,仅仅差2分,你说巧不巧?”

“那上二中啊,或者复读嘛!”曾仕湖听见这种情况,也不禁苦笑,说出自己的意见。

“她犟嘛!

赵崇义都说了,努力割油,把妹妹供到大学。

她愿意复读,或者去二中,都随便她选择,都支持。

这么小出去打工有什么用,出去不就是去饭店帮端端盘子,洗洗碗,他哥是没文化,但是也知道要出息还是要有文化。

但赵崇敏说,既然考不上,说明老天也不支持她读书了,她以前自己说过的,考不上县高就不读,说到做到。

去城里端盘子又怎样,个个读大学坐办公室没人做服务员端盘子也不成社会了……

当然,她肯定也是体贴家里困难,哥哥割油供自己上大学对哥哥来说太不公平了……”

“这个女孩跟自己性格怎么这么像呢!”曾仕湖忍不住说到。

“不但性格跟你像,连运气都跟你像,都是狗屎运……”

“怎么说呢?”

“你知道的,他们大溪村有差不多一半都是几十年前修水库时搬迁出来的瑶族。

她妈妈是瑶族,姓赵,他爸爸姓李。

他爸爸妈妈是同一个村,他爸爸是去上门的。

所以他们两兄妹都跟妈妈姓赵,按理说既然姓跟了妈,那民族也应该跟妈呀!

他爸去给他们上户口的时候偏不,说出去是瑶人会给人看不起。

两兄妹户口都跟他爸报汉族。

学校招生政策你都知道了,如果瑶族直接加20分民族分,别说县高,地高都差不多上了,事情就这么巧……”

“这个女孩跟我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个“敏敏”是我的了,我是她的“无忌”哥哥。

你们谁都别跟我争啊!

我这辈子非敏敏不娶:‘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曾仕湖趁着酒劲,大声的说出他这辈子唯一说过一次的话,“非某不娶’!

虽然二十年后曾仕湖回想起来,这句话有多天真,幼稚,可笑。

但是他没后悔过,哪怕他被这段“曾赵恋”伤得痛不欲生,遍体鳞伤,他心里也从没有后悔当年认识赵崇敏……

“你也配当‘张无忌’,人家张无忌啥事都听敏敏的,你曾仕湖会吗?

你最多是个文弱版的‘萧峰’我看呀,这个敏敏跟你性格都差不多,外柔内刚,极有主见。

你知道的,两个人在一起,有一个人有主见,另外一个人听就好了,两个人都有主见,倒不好相处。”

林振翔见平时比较少表露出真感情的曾仕湖,今天居然说话都没理智了,忍不住泼了他一瓢冷水。

“如果在一起,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我都会听她的。

而且我相信我的眼光,她一定是那种明事理之人。”曾仕湖回答道,接着想起了山里的事,继续对林振翔说:

“振翔,我们等我过完生日再进山吧,就还有四天了。

我过生日想请今晚这几个,加上仕友,一起吃餐饭。

我们回来的时候朱师傅也说过中秋他要拿鸭子和月饼给外家送礼,可能要一两天时间。

我们干脆农历二十再进山,明天我打电话给朱师傅说一下,叫他农历二十再开车来接我们,反正也不差这几天,大家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多玩几天,这次进山就过年再回来了。”

“以前你曾仕湖不是说从不过生日的吗?

哈哈,看来人都是会变的,关键是为谁改变而已,你应该没钱了吧,明天我拿1000给你,这两天叫女孩子去县城逛逛吧,看得出来她也好喜欢你的,你现在在这里说“非她不娶”,搞不好她还正在说“非你不嫁呢……”

“振云,明天你帮我个忙可以吗?

帮我送封信给崇敏,我想给他写信,你们关灯睡吧,我开台灯写就可以了,反正你这里也有现成的纸笔……”

“好的,你写吧,我明天帮你送,我可睡觉了哈,这些发春了的男人真的是难以理解,难道明天再写不可以吗……”

曾仕湖没再理林振云,爬起来披件衣服,把灯关了,打开桌子上的小台灯,拿起林振翔的纸笔就写了起来:

“敏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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