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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2/2)

从医院回家只三四个月,也抛开他们母子,撒手人寰了。

烂铁就这样在13-14岁的时候成了半孤儿,和母亲相依为命。

也许是“少爷”的遗传里有那么一点顽劣的基因,这个“烂铁”也甚是顽劣。

“廿四哥”过世后,无人能管教,更是如此。

在“五七干校”的时候(也就后来曾仕湖上的初中)。

就跟着莫有德等一帮问题学生,偷鸡偷鸭偷甘蔗……周围群众的什么东西他们都偷,他们甚至敢爬火车偷火车上的白糖(学校旁边就是湘桂铁路,有个小火车站)……

挨学校开除后,也依然劣迹不改,在村上也手脚不干净偷鸡摸狗。

今天偷甲家一只鸭子吃宵夜,明天偷乙家一只狗几个狐朋狗友聚餐……

但正当曾村村民们以为又要出第二个曾则枭的时候,他却改了。

并且还跟被他偷过的人家里赔礼道歉,说以前年纪小,不懂事。

冒犯了乡亲们。

以后断然不会了,曾村的都是些叔叔伯伯们,谁还会计较几年以前那些被偷了两只鸡鸭的事呢……

这是莫有德教他的,莫有德虽和他是同学,却比他大4-5岁,80年代流行考不及格就留级,所以同届同学年龄相差4-5岁是正常的。

莫有德跟他说,小偷小摸的,太没技术含量了,今天偷只鸡明天偷只鸭,除了能得吃好点,多喝点酒,一分钱都搞不了,现在是大人了,要会搞钱,而且不违法那种,违法的不能干,像他们村上某某就是因为偷火车上的东西进去了……

就这样,烂铁跟着莫有德,走村串户的做起了贩子,反正只要有钱赚的都干。

谁家有猪牛要卖啊,柴火要卖啊,稻谷要卖啊,都会有他们的份。

正常来说,一般的贩猪佬,贩牛佬,收谷收柴火的。

凡是做生意的,都希望买的东西越便宜越好,而贩出去却越贵越好,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谁做生意,都想多赚两个。

但烂铁和莫有德两个人却“尤甚”。

比如你要卖头猪给他,如果是估活猪,(就是不过秤,看谁眼光准)。

一般农民肯定估不过他,他天天就干这活,你一年才卖两头猪,就好像散打中的业余选手跟散打冠军pk,怎可能打得过。

但是如果你要求过秤,他们同样有办法,比如在秤砣上放个小吸铁石啊,在秤上做点手脚啥的。

被发现了,他就笑两句,不被发现他就一头猪多赚那两三百。

再比如你卖谷卖柴火给他,他也会在秤上做点手脚啊,或者少记一两秤。

总而言之,不管做啥生意,除了正常的利润之外都还想占点额外的便宜……

当然,农民们也不傻,这种事被发现一两单传开后,附近十里八村肯东西卖给他们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哪怕他们单价开贵那么两毛钱。

农民们想法很实在,我惹不起你我躲得起你,你那让人防不胜防的手段只能让我不敢卖给你……

但是烂铁此时却想,以前那些个在秤上放块吸铁石赚个十斤八斤的“小手段”,比起这次莫有德策划的“大手段”可是差远了,简直就是步枪和大炮的差距。

那一秤才能赚个多少钱,而且还担惊受怕,怕被当场发现。

而这一次就光工钱就多赚得整整12000,一个人分得6000。

以前那种一单多赚个300-200。

甚至只多赚个30-50的生意,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至于莫有德买山赚多少他不知道,因为他当时没钱一起买不参与,他只负责叫扛木头的工人和拉木头。

但料想凭莫有德的精明,应该也不会少赚吧!

而这个叫人去帮扛木头的方案也是莫有德策划的,几乎天衣无缝。

这三个扎实好用的人早就被他们盯上了,烂铁负责叫人来喝酒。

莫有德跟他说过:你只要把人叫来就行,什么话都不用说。

只说那里有活干介绍他们去。

工钱什么的你们自己跟老板商量,老板就是莫有德,在我家,买了猪肉买了菜,想去干的就去我家喝酒自己和莫有德谈。

我只是帮牵个线,你们去干了,活划算能赚钱那肯定更好,如果没赚到什么钱,可也别怪我……

就这样,这三个猎物就走进了他们放好的笼子里面,至于第四个曾仕雄,则是他们没考虑过的,因为有这三个去就足够了,但如果仅仅就要这三个,第四个正常的去就立马拒绝的话,凭着三个那么显赫的“名声”,那吃相就实在太难看了。

他们俩商量过的,如果有那些个“正常”的人去,也适当要一点,如果结账他们闹起来就私下补点给他们好了,但似乎老天都帮他们,这个没打算要的自己主动就跑回去了……

曾仕湖,曾仕强来到烂铁家后,见三个风炉都围差不多满了,“少爷”这系枝繁叶茂嘛!

老的小的坐一桌,不喝酒的女人坐一桌,喝酒成年男人坐一桌。

一般去吃年饭都是这个规矩,不用安排每个人都大概明白自己应该坐哪里,因为菜还没完全搞好,火盆锅还没端上来,但风炉里的炭却烧得很旺。

到了的大人小孩都围着风炉向火。

小孩子叽叽喳喳的跟大人说要吃这要吃那。

,大人们则大声的讨论着今年的收成多少啊,去哪里做事赚了多少钱,今天这头大年猪有多难抓多难杀啊等事。

女人们则洗碗的洗碗,洗菜的洗菜。

空气中弥漫着煮新鲜猪肉和烧炭火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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