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1/2)
“智宣子将以瑶为后。
智果曰:“不如宵也。
瑶之贤于人者五,其不逮者一也。
美鬓长大则贤,射御足力则贤,伎艺毕给则贤,巧文辩慧则贤,强毅果敢则贤,如是而甚不仁。
夫以其五贤陵人,而以不仁行之,其谁能待之?
若果立瑶也,智宗必灭。
弗听,智果别族于太史为辅氏。
赵简子之子,长曰伯鲁,幼曰无恤。
将置后,不知所立。
乃书训戒之辞于二简,以授二子曰:“谨识之。”三年而问之,伯鲁不能举其辞,求其简,已失之矣。
问无恤,诵其辞甚习,求其简,出诸袖中而奏之。
于是简子以无恤为贤,立以为后。
简子使尹鐸为晋阳。
请曰:“以为茧丝乎?
抑为保障乎?”简子曰:“保障哉!”尹鐸损其户数。
简子谓无恤曰:“晋国有难,而无以尹鐸为少,无以晋阳为远,必以为归。”
及智宣子卒,智襄子为政,与韩康子、魏桓子宴于蓝台。
智伯戏康子而侮段规,智国闻之,谏曰:“主不备,难必至矣!”智伯曰:“难将由我。
我不为难,谁敢兴之?”对曰:“不然。
《夏书》有之曰:‘一人三失,怨岂在明,不见是图。
’夫君子能勤小物,故无大患。
今主一宴而耻人之君相,又弗备,曰不敢兴难,无乃不可乎!
蜹、蚁、蜂、虿,皆能害人,况君相乎!”弗听…………
臣光曰:智伯之亡也,才胜德也。
夫才与德异,而世俗莫之能辨,通谓之贤,此其所以失人也。
夫聪察强毅之谓才,正直中和之谓德。
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也。
云梦之竹,天下之劲也,然而不矫揉,不羽括,则不能以入坚;棠溪之金,天下之利也,然而不熔范,不砥砺,则不能以击强。
是故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
凡取人之术,苟不得圣人、君子而与之,与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
何则?
君子挟才以为善,小人挟才以为恶。
挟才以为善者,善无不至矣;挟才以为恶者,恶亦无不至矣。
愚者虽欲为不善,智不能周,力不能胜,譬之乳狗搏人,人得而制之。
小人智足以遂其奸,勇足以决其暴,是虎而翼者也,其为害岂不多哉!
夫德者人之所严,而才者人之所爱。
爱者易亲,严者易疏,是以察者多蔽于才而遗于德。
自古昔以来,国之乱臣,家之败子,才有馀而德不足,以至于颠覆者多矣,岂特智伯哉!
故为国为家者,苟能审于才德之分而知所先后,又何失人之足患哉!”--《资治通鉴》
这段资治通鉴的小故事,说了一个在选择继承人这个大问题上,哪怕一个人有五个优点,比如:“瑶之贤于人者五,美鬓长大则贤,射御足力则贤,伎艺毕给则贤,巧文辩慧则贤,强毅果敢则贤。”
但只有一个缺点:“如是而甚不仁。”而这个缺点也很有特点,叫做:“甚不仁”。
那么导致的结果就是:“夫以其五贤陵人,而以不仁行之,其谁能待之?
若果立瑶也,智宗必灭。”
后来智伯果然被灭了,正式开启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战国时代,历史学家把“三家分晋”(赵、韩、魏)后划分为战国时代,之前是春秋时代。
有五个优点,只有一个缺点的智伯,为什么会灭亡呢?
北宋的史学家,非常有才华的大臣司马光给了极其精彩的评价:“才胜德。”
“才华和品德是两样东西,但世俗的人分不清楚,都称之为“贤能。”这样看人就很容易看走眼,“聪察强毅”叫做才能,“正直中和”叫做品德”,才能是品德的“资本”,品德是才能的“领导。”
所以“才”和“德”俱完美的,叫做“圣人”。
“才”和“德”俱没有的,叫做“愚人。”“德”多过“才”的叫做君子,“才”多过“德”的叫做小人。
所以如果要用人,假设没有君子,圣人。
与其用小人,不如用愚人。
因为:“君子挟才以为善,小人挟才以为恶。
挟才以为善者,善无不至矣;挟才以为恶者,恶亦无不至矣。
愚者虽欲为不善,智不能周,力不能胜,譬之乳狗搏人,人得而制之。
小人智足以遂其奸,勇足以决其暴,是虎而翼者也,其为害岂不多哉!
夫德者人之所严,而才者人之所爱。
爱者易亲,严者易疏,是以察者多蔽于才而遗于德。
自古昔以来,国之乱臣,家之败子,才有馀而德不足,以至于颠覆者多矣,岂特智伯哉!
故为国为家者,苟能审于才德之分而知所先后,又何失人之足患哉!”
“若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若知后世果,今生做者是。”
凡是皆有因果,世间大多数的婚姻悲剧,多为择人不慎。
而不知道“才能”与“品德”的区别,则是“择人不慎”的根本原因。
一个人,不管他嘴巴怎么说“爱”你都好,如果他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爱,都不孝,那么他说的“爱”,那只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说的谎话而已。
那种人的“自私”是刻在骨头里面了的,融进血液里面了的,他只爱他自己,做的一切事情也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他是不会爱任何人的。
“巧言令色,鲜矣仁!”
刘小花和曾仕宝那天相亲后,三个月没到就结婚了,开启了她那不幸婚姻的序幕。
其实她只要清醒一点,应该是可以避免的,从第一眼看衣着打扮开始,她就应该知道,这个叫做曾仕宝的男生不会是她的“菜”。
本来不应该是她的“菜”的,事实上却成了她的“菜”了,事出反常,叫做“事出反常必有妖”!
婚姻不是买东西,买东西只需要考虑:“我需要什么!”但婚姻不一样,婚姻还必须考虑:“对方想要什么?”
但是就择人来说,如果择到品行优良之人,哪怕自己不是对方想要的,但因为对方“品行优良,”既然选择了,同样会负责,同样会爱,同样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亦同样会幸福!
但如果择人择到品行不端的,而自己又非对方想要的,那想要未来的婚姻能够幸福,无异于:“缘木求鱼,刻舟求剑。”一样荒谬。
一个人的品德优劣,很多细节是可以看出来的。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人之本与?”
几千年前的?哲人对这点都认识得很清楚了。
再说一个春秋时的小故事:
管仲临死的时候对前来探望他的齐桓公说:“竖刁、易牙、卫开方,这三个人绝对不可以信用。”
这三个人都是齐桓公的亲信,都有让齐桓公姜小白非常感动的事迹。
竖刁是一名宦官,原本可以不是的,但是为了能贴身服务于主公,自告奋勇地施了宫刑;易牙是一位精通烹饪的厨师,听说主公想吃人肉,竟把自己三岁的儿子残忍地杀了,做成一盘异常鲜美的蒸肉,让桓公赞不绝口;卫开方是卫国的一个贵族,追随齐桓公十五年而不回一次家。
管仲接着说:“人性是这样的,没有人不爱自己超过爱别人,如果对自己的身体都能残忍对待,对别人就更能下得了毒手;没有人不爱自己的孩子,如果对自己的骨肉都下得了狠心,他对谁会狠不下心来?
没有人不爱自己的父母,如果十五年都不见父母一面,把父母抛在脑后,对其他的人又有谁能不被抛在一边?”
齐桓公不以为然,信用他们比管仲在世时更甚。
两年后,桓公病重,不能理事。
三人想杀太子而拥立一位公子,把服侍齐桓公的身边人全部赶走。
在姜小白的寝宫四周,筑起围墙,将他隔离圈禁,齐桓公最终饿死在病榻上。
死后,苍蝇云集,尸体腐烂生蛆,直到蛆虫爬出围墙,国人才知道这位为霸一时的老人已经死了多日。
这个春秋时的第一位霸主,用他的死亡告诉后世,重用小人有多可怕,不过北宋时的苏询另有看法,我们看看他的《管仲论》
“管仲相桓公,霸诸侯,攘夷狄,终其身齐国富强,诸侯不敢叛。
管仲死,竖刁、易牙、开方用,威公薨于乱,五公子争立,其祸蔓延,讫简公,齐无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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