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破碎虚空(2/6)
这是皇差,是京里头刘公公亲口交办的,咱家能不用心?
你家房子底下挖不着,那还有院子呢,整个宅院都没有,那还有百十顷的良田呢,全翻个个儿。
咱家就不信挖不出金子!”
艾员外涨的脸皮通红,他咬咬牙,从怀中又摸出一叠银票来,恭恭敬敬举在手中道:“张公公,张公公,您老明见,或许是……是堪舆大师看得差了,麻烦您老请他老人家再给瞧瞧。
我们家那一片地,当初挖地基挖地挺深的,真不没见过一个金粒儿呀。
这点银子,麻烦您,就当是……就当是聘请风水师傅的酬金吧”。
张忠“噗哧”一声乐了:“你个老东西,人人都说艾敬艾员外是属铁公鸡地,一毛不拔,嘿嘿。
敢情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老子不拔光你的毛,让你变成光腚鸡,就显不出咱家的本事!”
“呵呵呵,艾员外。
这样不好吧,咱们要挖的可是一座金矿呐,你拿这点银子,打发叫化子呢?
咱家请的堪舆师傅。
那可是当年给先帝堪过帝陵风水地大师地徒弟,这点银子,大师能再请回来吗?”
“是是是,小民短见拙识”,艾员外打落了牙齿和血吞,心疼地又掏出一摞银票,抖抖索索地举起来道:“张公公,您帮忙。
拜托您老了”。
“嗯……”,张忠抹了一眼,向旁边的管家递了个眼色,管家急忙上前接过银子,顺便笑呵呵地把艾员外扶了起来。
艾敬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地笑容道:“多谢张公公,多谢张公公”。
“谢什么,咱家一个内宦,吃着皇家的。
喝着皇家的。
当然得尽忠尽心为皇家办差了。
嗯,这些银子我就拿去请风水师傅另择吉地。
不过……咱家找的那些短工可忙活了好几天了,大过年的,咱家允了三倍的工钱呢,这些人……”。
艾敬心道:“这么多钱都拿了,还差打发一些佣工的工钱么?
真让他把家里的地全翻过来,房子下边掏地全是洞,我的家也就毁了,罢了,掏吧!”
他摸摸口袋,苦笑道:“公公,小民身上……再没银子了,我马上回去再取”。
张忠向一个家奴使个眼色,然后笑道:“嗯嗯,不急不急,你回去准备吧,咱家马上派人去通知他们,先歇工不挖了”。
艾员外一听喜出望外,千恩万谢地作了阵揖,这才退出厅去。
一路走,一路心却疼得抽搐。
管家韩丙走上前来,翘起大指道:“爷,你这招儿真是高。
茂二爷领着帮子人打打杀杀的,嘿嘿,出手一趟,还没您坐在家里,人家主动送上来的多呢。
爷,您收着”。
他巴巴地把那一叠银票递上来,张忠得意地大笑,顺手接过银票抽出一张来道:“拿着,爷赏你的”,说着把其他地银票往袖中一塞,向韩丙招了招手。
韩丙满脸开花地接过银票,一边点头哈腰地道谢,一边凑近了耳朵,随即便觉掌心一沉,随着那张银票,居然还有一个不大的小布包:“这里边儿,是二十多粒金砂,你去艾家告诉咱们的人不要挖了,然后……发现土里边有金沙……,明白了?”
韩丙目光一闪,敬畏地看了眼张忠,连连点头道:“小的明白,小地明白,呃……再让那只艾公鸡出多少血?”
张忠格格一笑,拢起袖子道:“艾家不是还有两间绸缎铺子,一间粮油铺子、一间药材店嘛,让他全都交出来”。
韩丙吃了一惊,迟疑道:“爷,这……是不是太狠了点儿?
他可是有名的铁公鸡呀,会不会……一拍两散不答应?”
“呵呵呵”,张忠摇头笑道:“不会,不会,如果他今天没拿来这么多的银票,说不定就拼着鱼死网破,一文钱都不拿了,可是已经吐了这么多血,不交出铺子这些银子就算白拿了,他是聪明人,既然知道爷志在于此,他不交,这些铺子以后也别想做生意,再说还有他的宅院他的地呢?
那幢大宅院儿起码值六万两银子。
要是轰地一下全坍了,那几百顷地要是全把不长庄稼的生土翻上来,铁公鸡就得变成死公鸡!”
韩丙听得也是心里头丝丝的直冒凉气儿,自已狠、自已黑,可是这个主子更黑更狠呐,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呀。
韩丙急忙应了一声,赶紧退出去了。
张忠捏捏袖中厚厚的银票,嘿嘿一笑。
正想转身进后院儿,一个家仆匆匆来报:“爷,梁洪梁公公来了”。
张忠一转身,只见挂名金吾卫右提督地抄家副钦差梁洪,笑嘻嘻地走了进来,一见面就笑道:“老张,咱家又来了”。
张忠降阶相迎,拉住他手臂笑骂道:“你个鬼东西。
到了这穷荒僻壤没地方去,天天来咱家这儿打秋风,呵呵,走走,咱们去后边喝几盅去”。
梁洪笑道:“那不是废话?
来了霸州。
爷们不吃你地吃谁的?
不过今儿来我还是真有事,钦差大人大年三十闲着没事上街逛景儿,瞧见龙泉寺四位活佛来你府上做法事祈福,他打听了一番。
听说了四位佛爷的许多神迹,这也动了心,张罗着要办一场弘福大法会,给自已种阴福阴德呢”。
张忠怔了怔道:“要请活佛弘法?
请就请呗,咱家这不一直避着他个天杀星呢嘛,关咱家屁事?”
梁洪一本正经地道:“还真就关你的屁事,他请四位活佛弘法,求的是来世福。
种的是来世果,同时作大法事降恩于霸州百姓,所以国公爷还下贴子请了本地所有文武官员、豪绅地主,并允许城中百姓信民同去黯府后大院儿共同拜佛求福呢”。
张忠愕然道:“这么虔诚?
好大的动静,莫非还请了咱家不成?”
梁洪从袖中摸出一副烫金地请柬,呵呵笑道:“怎么少得了你这个霸州地草头王?
喏,这是贴子”。
张忠接过请贴,狐疑地道:“他威国公到霸州抄家来了。
咱家跟他井水不犯河水。
八竿子打不着,自从他来了我都没去拜见过。
他堂堂国公,请咱干啥?”
梁洪不屑地“嗤”了一声,笑骂道:“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收钱收顺了手了?
这脑子就不知道转弯了?
这可过年了,人家是国公爷外加奉旨钦差,你好意思空手上门儿?”
张忠“啊”地一声,恍然道:“他娘的,这是跑霸州来揩油了呀?”
梁洪翻了翻白眼,说道:“废话,你以为姓杨地是善男信女啊?
我正好要来探望你,就自告奋勇接了请贴了”。
他拉着张忠的手一边走一边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你在霸州是一条凶猛的大泥鱼,轮到国公爷来了,你就只好混进虾米堆里扮虾米了。
怎么着?
不乐意呀?
别看人家不在朝里了,仍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攀攀关系总没什么坏处的”。
张忠哭笑不得地道:“妈妈的,小鸡不洒尿,各有各地道儿啊。
他威国公搂财搂的比我还一本正经,拿少了又不好意思出手……”。
他又捏捏袖子里厚厚的一叠银票,没好气地骂道:“左手进,右手出,爷们成过路财神了!
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黯府,如今算是威国公爷的临时行辕吧,披红挂彩,人流如炽,如同逛庙会一般真是热闹非凡。
杨凌和梁洪,陪着早早赶到的霸州大小官员在客厅饮酒叙话。
镇守太监张忠、知州樊陌离、卫所指挥朱千户坐在首席,今天梁洪是真高兴呀,前来赴宴地大小官员人人备了厚礼,要送钦差大人就没有少了副钦差的道理,梁洪也赚得钵满盆满,大叹不虚此行,所以杨凌虽只浅酌慢饮,梁洪却兴高彩烈,喝得七八分酒意,脸庞赤红。
这些官员们放浪形骸,梁洪找来的美貌歌女坐在各位大人身旁巧笑嫣然地侍酒,陪着陪着这屁股就从凳子上挪到了大人的大腿上,起初诸位官员尚还有些拘束。
待到看见威国公爷也搂着一个纤腰丰胸地美人儿上下其手,顿时如遇知音,一个个原形毕露起来。
温暖如春的大厅就不是寻常人可以进来的了,寻常百姓只可以在院落中行走,欣赏请来的几个戏班子唱地大戏,只有曾经送达请柬的官员和士绅才有资格进厅落坐,这顿酒每个人都是花了大把银子赚来的,不过能和国公同席吃酒。
也足以载入族谱,炫耀三代了。
几个身段曼妙的舞女正轻舒玉体,缓放歌喉,唱着旖旎动人地曲子。
她们穿着粉红色半透明的轻柔薄袍,玉色的衫裙几似蝉纱,里边是几可见肉的薄薄亵裤,紧绷住丰满浑圆地硕臀,绣着鲜艳团花的胸围子。
将深深的乳沟儿挤入众人眼帘,椒乳怒突,曲线扣人心弦。
“素约小腰身,不奈伤春。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