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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四 接头(3/4)

。”

听着元义康越说越不像话了,孟聚干咳一声打断他:“都督,慢慢来,事在人为嘛!

我看,新来的鲜于旅帅对您还是很恭敬的。”

“鲜于霸,他不行!”

“怎么,莫非鲜于旅帅有什么不称职的地方?”

“不是说这个,我说这人的心性不行。

刚来的时候,他对我还是蛮尊敬的,但现在,不知怎的,他跟六镇府的人接上线了,攀上了高枝,看我的眼神也有点不对了,最近也不怎么听话了。

这人,也是一头白眼狼!”

元义康感慨道:“孟镇督,你是最好了,你有本事,忠心重情义,你待过世的叶镇督,那真是没话说的!

倘若你当初肯过来帮我,那就太好了!

今晚的事,我也是有点私心的,想借助老弟您的虎威,压这帮丘八一下,等下你要帮我忙,说话态度强硬点。”

元义康说得坦白,孟聚也不好推脱;呃:“我尽力而为吧,但易将军和肖将军都不是不识大体的人,怎么会闹成这样?”

“横刀旅和守备旅的恩怨说来长了,真扯起来说不定能扯到刘汉前朝去。

他们积怨已久,倒也不是易小刀和肖恒两个人的事。

孟镇督,我再说给你听吧。



。”

马车顺着总督府内的道路一路开进去,金黄的夕阳照在树林的顶尖上,将整片树林染得金一般的辉煌。

马车一路走过,孟聚看到了那栋熟悉的楼宇,叶剑心曾住过的小楼。

很自然地,想到了叶剑心,孟聚立即想到了远在洛京的叶迦南。

年青又天真的叶迦南,她如今在洛京可好吗?

她应该已经发现事情的真相了吧?

面对一个陌生的、三年以后的世界,她是否已经适应了呢?

叶剑心又是如何跟她讲述这三年里发生的故事呢?

看到了那栋小楼,孟聚就仿佛想到了思念的女子,他定定地望着窗外的楼宇,马车驶过了好久都不忍移开目光,心中却是感触又伤怀。

协调会议室设在元义康的会客室里,当孟聚和元义康进去时,房间里已经坐着几个人了,孟聚扫眼一瞥,易小刀和老将肖恒二人都在场,另外还有一个瘦高个的男子,正是不久前见过面的鲜于霸。

孟聚本以为,横刀旅和守备旅斗得那么厉害,调停的场景肯定是剑拔弩张、气氛紧张的。

不料进门一看,大家和睦得很,易小刀和肖恒并肩坐着喝茶聊天,亲密得仿佛是一对生死之交来着。

易小刀说了句什么,逗得肖恒哈哈大笑,连声说:“好好好,就该这样!”

易小刀年青洒脱,肖恒沉凝稳重,看这一老一少聊得欢快,孟聚怎么也看不出他俩心存芥蒂的样子。

倒是鲜于霸在旁边坐得远远的,象是流鼻血似的昂着头,一副不屑与之为邻的傲慢样子,也不知道是谁得罪了他。

看到元义康与孟聚并肩进来,三位旅帅都起身行礼:“元都督,孟镇督!”

元义康伸手出来压了压:“坐吧,坐吧,不必多礼。”说着,他请孟聚坐下,二人谦让一阵后,最后还是元义康先在主位坐下了,孟聚坐他旁边,边军的三个旅帅在下首围成一个小圆坐着。

靖安城内军衔最高的几个武官都在这边了,元义康一个个望过众人,感慨道:“在这里的,除了鲜于旅帅是最近才调过来的,我们几个:肖老将军,易旅帅,孟镇督和我,大伙都参加了上次靖安大战,那时,我们一同经历患难,大伙都是死里逃生啊!”

在座的哪个不是聪明人,知道元义康在调解之前想动之以情,大家都跟着说:“是啊,靖安大战时,若不是孟镇督救命,咱们都得喂北蛮子了!”

“呵呵,老夫还欠着孟镇督一顿酒呢,说来真是惭愧啊,孟长官不要怪罪老夫才好。”

“哪里,老将军太客气了。

那次若无老将军慷慨鼎力相助,我也是早丧命了,老将军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鲜于霸在旁边眼看这伙老战友抒情怀旧,他也插不上嘴,很不屑地撇撇嘴,仿佛瞧不起这帮人的虚伪。

“所以呢,大家是同生共死的交情,如今又同在东平共事,这是难得的缘分。

打靖安大战后,我们这帮老战友可是好久没一块聚了。

过日子就是这样,太久不见,人就容易生分,就容易生出误会来。

大家要以和为贵,凡事多沟通,多交流,不要为一点小摩擦伤了彼此的和气——孟镇督,你是我们几个的救命恩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孟聚微笑道:“救命恩人什么,元都督言重了,战场上大伙并肩战斗,哪谈得上谁救谁?

不过都督说得好,大伙是同生共死的交情,这是难得的缘分,倘若有什么误会,那不妨说开了好。

我就听说了,最近横刀旅和守备旅的弟兄在底下有点冲突,闹得不是很愉快。

天下的大兵都一样,要是不打架不滋事,那兵就不是兵了,那是圣人了!

诸位都是带兵的,带着一伙圣人怎么打仗?

所以,当兵的打架,有时也不是坏事,不打架,弟兄们的血勇怎么给提起来?

我一直都是这么说,能打架敢打架的兵,打起架来嗷嗷叫的兵,那才是好兵!

那些缩头缩脑不敢打架的兵,那是废物,白送我也不要!”

孟聚说得有趣,会场气氛一下活跃起来,将军们笑着说:“孟镇督精通带兵之道,是我辈中人啊!”

孟聚也跟着笑,但他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底下的弟兄们可以由着性子乱打一通,但我们当将军的,那就得克制,得以大局为重了。

打两架无所谓,但打出人命来了还不收手,那就坏事了,越闹越大的话,恐怕诸位都不好控制。

今晚我刚过来,不是很了解情况,不过天下是非,没有讲不通的道理。

人情讲不通可以讲道理,道理讲不通还有国法嘛!

朝廷制出军纪和宪令来,就是让大伙有个讲理的依据嘛。

这事,经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将军们对视一眼,元义康干咳一声:“肖老将军,您说说?”

肖恒捋着下巴斑白的胡子,很矜持地说:“这事,易老弟那边死了人,还是易老弟来说说吧。”

易小刀连忙出声推辞:“不不,还是肖老哥先说吧,肖老哥说。”

看着两人彼此推辞谦让的样子,孟聚只觉一头雾水。

放在平常人家,打官司时哪个不是争着要说自己的冤情和委屈,可看这帮人的做派,客气得象下馆子吃饭,哪有半分纠纷的样子?

谦让一通后,最终还是易小刀说了经过。

大概五天前,横刀旅的一个队正带着五个部下到凤来馆喝酒,喝得熏熏的,恰好碰到守备旅的人也在喝酒。

恰好名妓秋凝香准备要出场表演歌舞,有一张桌子在前排的,两伙人都要坐,结果争了起来,大家都是喝了酒的丘八,没两句就吵了起来,接着就动起手来了。

十几个大兵混战一场,混乱中,横刀旅的那个队长被打死了。

因为太乱,凶手也弄不清楚是谁,但肯定是守备旅的人。

易小刀说得不偏不倚,也没有添油加醋,这份气度让旁听的孟聚都暗暗称赞。

说完,他还很客气地问:“在下说得未必对,肖老哥有什么要指正的吗?”

肖恒捋着白胡子点头:“易老弟说得很好,事情就这样了,我也没啥意见。

不过,三天前,易老弟的人可是在徐扬街也打死了我的两个兵啊。”

易小刀连忙分辨:“这绝对不是我的意思,都是下面的弟兄们乱来——唉,肖老哥,事情过后,我过去想找你讨个说法,你咋不立即把凶手交出来呢?

你不肯交人,弟兄们很气愤,我也实在压制不住啊!”

“嘿嘿,易老弟说得稀奇了,你自己都说,弄不清楚凶手是谁,我咋个交人呢?

交谁?

总不能冤枉胡乱捉个人去就杀了吧?

再说了,现在你这边死了五个人,我这边可是死了六个人,这凶手又是怎么交法?”

“肖老哥,我这边死的可是队正,是军官,你那边死的人都是小兵吧?”

“小兵又怎的?

谁的命不是命?

军官的命就能顶两个小兵性命?

大魏朝好像没这个国法吧?”

双方虽然针锋相对,但语气都很平和,温和得象谈家常一般,到了旅帅这个级别的官,拍桌子瞪眼已经没必要了。

易小刀摇头笑笑,却也不争辩,转而对元义康说:“元都督,孟镇督,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

怎么处置,二位大人定夺吧,末将定然从命。”

肖恒也客气地说:“末将也听候二位大人处置,元都督,孟镇督,你们说好了。”

听到二人这么说,元义康嗫嚅着,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他求助地望向孟聚,目光中满是哀求。

孟聚叹气,心想无怪元义康没有威信,此人确实是胸无定见又没有见识,这么简单的一桩官司都断不了。

他说:“元都督,我们出去聊两句?

肖将军,易将军,鲜于将军,失陪一下。”

几位将军都说不敢,孟聚拉着元义康出去。

在走廊里僻静的地方,遣开了左右从人,元义康问孟聚:“孟镇督,这事该如何处置才好?

两边都死了几个人,这仇怨大了,你帮我出出主意吧。”

“都督,杀人偿命,自古如此。

末将认为,无论按朝廷刑律还是人情道理,最好让各家交出凶手,明正典刑来平息纠纷。”

“这个,是群殴,怕是不好找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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