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五 疑团(2/3)
“呵呵,慕容公子真是太体贴了,老奴怎么敢当呢?
这趟,老奴是侍候家里的小姐过来找您的。”
慕容毅微微蹙眉:“家里的小姐?”
他随即展颜笑道:“哦,是叶梓君小姐吧?
我听说过了,公爷找到了他失散在外的千金,骨肉团圆,这真是一件大喜事啊!
说来也真是失礼,公爷这么大的喜事,因为最近事忙,我竟没去拜访恭喜过他,真是惭愧。
那么,叶小姐就在车里了?
慕容毅恭候大驾了。”
徐伯笑笑,转身打开了车门,弯腰恭敬地说:“小姐,已经到了,慕容公子已在等着您了,请您下车吧。”
慕容毅负手伫立着,仪表倜傥,笑容和蔼,其实心中已是老大的不爽。
慕容家博浪一击成功,巅峰之位已经唾手可得。
现在的慕容家,可不是当初那个被排挤、受人嫌弃的二流家族了。
现在,慕容家掌控京畿,正在问鼎大魏朝的至尊位。
虽然慕容毅一向谦和低调,但人非圣贤,很难免的,随着地位的改变,他的心态也不知不觉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倘若说叶公爷亲自来,那没什么,叶公爷是长辈,自己等着就是了。
但是一个刚刚捡回来的私生女也在自己面前摆这款架子,叶家未免也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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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到马车里跳下来的女子,一瞬间,慕容毅心中所有的不满念头顿时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失声叫道:“迦南!
你可是迦南!”
那熟悉的容貌,那窈窕纤细的身影,曾多少次在慕容毅的梦中萦绕,醒来时却只剩泪湿枕巾。
这一刻,慕容毅忘掉了自己的地位,忘掉了对方的尊贵身份,更忘掉了所有贵族的礼节和风仪。
他非常害怕,害怕面前出现的是个幻影,急速地冲上来,想抓住对方的手,一边喊道:“迦南,可是你吗?”
被他的突然冲近吓了一跳,叶迦南向后退了一步,慕容毅想追过去,但这时,徐伯不动声色地迈前一步,恰好挡在了慕容毅与叶迦南之间。
徐伯干咳一声:“慕容公子,您认错人了吧?
这位是叶梓君小姐,是我们家的二小姐。
她跟迦南小姐是像,但确实不是迦南小姐。”
如同被一盆冷水迎头浇了下来,慕容毅浑身一凉,他失魂落魄地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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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迦南?
不可能,她明明就是!
我认得迦南,不可能认错的!”
叶迦南嫣然一笑,她迎上前,落落大方地行礼:“慕容世兄您好,初次见面,在下是叶梓君。
世兄大名,在下是久仰了。”
她真的不是叶迦南吗?
虽然胸中激荡,但慕容毅毕竟是世家大族出身,那良好的教养和熏陶在此刻终于还是起了作用。
他下意思地答道:“梓君贤妹啊,愚兄也听过你,刚才真是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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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公爷身子还好?”
“家父安康,谢谢世兄牵挂了。”
叶迦南说话的时候,慕容毅仔细地盯着她看,越看他越觉得疑惑。
眼前的女子,虽然相貌很像,但她的发髻和衣裳都显得比叶迦南年青,说话举止也远不如叶迦南老练,透出一股新手的嫩气来,而且,叶迦南在东平战死的事,这也是他亲身经历的,不会有假。
只是,世上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人呢?
注意到慕容毅的目光,叶迦南嫣然一笑:“世兄还以为我是迦南姐姐吗?
很多人都说我与迦南姐姐很象,但我没见过迦南姐姐,真是可惜了。
我与姐姐本来就有几分相似,世兄情深,一直思念她,那三分相似看起来就象十分了。
慕容世兄,迦南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知道自己这样盯着一个年青女子很失礼,慕容毅赶紧收回了目光,微微低头:“失礼了,确实很象。
叶迦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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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梓君小姐,您的姐姐是位很了不起的女子。
她不幸去世,很多人——当然,其中也有我——都很怀念她。
她是位了不起的巾帼英雄,倘若不是天妒红颜,她是能创造一番伟业的人。”
叶迦南抿着嘴角,不出声地笑笑。
活着的人能亲耳听到自己的身后评价,这种际遇还真是罕见。
令人高兴的是,慕容毅对自己的评价很高,说自己是“了不起的巾帼英雄”,听得她心里美滋滋的。
两人在门口寒暄了两句,慕容毅请叶迦南和徐伯进去喝茶详谈。
三人从工部的正门进去,穿过大院和各间官署。
一路进来,工部大院里很是凌乱,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卷册和破碎的家具,那些文书如山一般堆在道上甚至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大群士兵和吏员如蚂蚁一般在这文山中忙碌着,将那无数的文件和典籍搬来搬去,分批整理。
慕容毅领着二人进了工部正堂旁的签事房,这个房间倒还是整齐的。
慕容毅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因为刚刚接手,正在整理,场子乱了点,请贤妹不要见怪就好。
叶迦南笑而不语。
慕容毅喊侍卫过来沏茶,但叶迦南叫住了他:“世兄不必麻烦了。
世兄大业初建,正是事务繁忙,我们也不敢叨扰太久。
今日冒昧过来,只是有点琐务想拜托世兄,还望世兄能帮忙,我们叶家上下感激不尽。”
慕容毅剑眉一扬,沉声道:“贤妹言重了。
我们两家交情不同寻常,贤妹有事只管直说便是。
倘若愚兄力所能及的,那自然是义不容辞。”
“这么说,那小妹就不客气了。”叶迦南嫣然一笑:“我们听说,东陵卫的前总镇督白无沙,现在可是落在世兄手上?”
慕容毅一听便知道对方的来意,他是大气之人,也不屑做那搪塞之举,沉声道:“正是。
白无沙不识天命,顽冥不化,螳臂当车拒我王师,现已经落败,被我军俘获。
贤妹提起此人,莫非是想帮他求情?”
叶迦南轻点琼首:“世兄明察。
白无沙抗拒王师,确有取死之道。
只是念在此人与家父二十多年的交情,家父也不忍心看他就这样出事。
小妹前来,就是希望世兄能念在我们两家的交情上,放白无沙一条生路,我们叶家感激不尽。”
慕容毅不禁感慨,白无沙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先有北疆的孟聚,现在又有叶家的人来为他求情。
放在平时,叶家和孟聚倒还不是很要紧,但放在现在,慕容家四面树敌,根基不稳,敌对的势力能笼络一个就是一个,叶家和孟聚都是得罪不得的。
孟聚在北疆虽然离得远,但他是牵制北疆拓跋雄的重要棋子,也是慕容家的重要盟友,他的面子是不能不给的;叶家就更不用说了,叶家虽然很低调,但这绝不等于说他们不重要——正相反,叶家冥觉师军团的可怕战力,那是足以令任何敌人闻风丧胆的可怕力量。
只是叶家一直以来奉行不参与朝政的中立政策,这使得他们的威胁性降得很低,但一旦他们表明了态度,那是足以左右局势的力量。
慕容毅甚至觉得,只要叶家肯站出来支持慕容家,那大魏朝就等于平定了。
无论是北疆的拓跋雄还是南方江淮前线的朴立英,都是不足为患了。
他沉吟片刻,沉声道:“叶小姐有所不知,白无沙此人委实可恶,若只是愚忠伪帝,这倒也罢了,他尽臣子本分,我们倒也不会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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