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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一 意外(2/3)

“叶某可以保证,在厅外三十步以内,再无旁人。

这位徐伯,是跟随我三十年的老人,是绝对可以相信的。

苏大人有话尽可放心直言。”

几名南朝人对视一眼,那位苏侍读点头道:“叶先生快人快语,如此吾等也开门见山了。

久闻叶先生的千金叶梓君小姐国色天香,温柔贤惠,乃世所罕见的佳人,这个——吾等冒昧,想求见叶小姐一面,恳请先生恩准。”

叶剑心剑眉一扬,脸上勃然变色。

初次见面的几个南朝官员,尚不知是敌是友,见面就要见自家的女眷,这是相当无礼的行为了。

倘若不是叶剑心秉性深沉,换了个人便要当场发作了。

眼看叶剑心脸色阴沉,几名南朝官员亦是心下惴惴。

那位一直没说话的内侍曹公公尖着嗓子叫道:“叶先生请勿动怒,吾等也知此事唐突,但确实是有缘故的,非是吾等有意冒犯先生。”

“有何缘故?”

“现在暂还不便说,待见了叶小姐之后,咱家自然要与先生分说明白的。

叶先生,您想想,咱家都是刑余之人了,叶先生可听说过天下有贪恋女色的太监吗?

咱们三个若没有要事,岂有冒着生命危险不远千里而来调戏令千金的道理?

若没有理由,咱们跑来叶府戏弄叶先生您,难道是嫌自己活腻了吗?”

叶剑心冷冷地看着几个来客,在他严厉注视下,几名南朝来客都显得有些局促,但却无人回避他的目光。

叶剑心诧异——南朝最是讲究礼仪的,但几个南朝官员到自己府上张口就要见自己女儿,为何他们一点心虚不安的样子都没有?

难道其中还真有什么缘由不成?

叶剑心望过众人,最后,他淡淡道:“曹公公说得很是,诸位远道而来,想来没有故意前来戏耍叶某的道理。

也罢,吾可如尔等所愿,但诸位要记得,此事你们尚欠叶某一个解释——徐伯,你唤小姐过来吧。”

“是,少爷。”

叶迦南很快过来了:“父亲,您找我吗?”

“来,梓君,你且过来——”叶剑心招手引叶迦南过来,和颜悦色道:“这位萧先生、苏先生和曹先生,都是父亲的朋友,他们远道前来探望父亲,很是有心。

你且代为父向几位长辈问个好吧。”

叶迦南听命转身。

对着几位南朝官员盈盈屈膝道万福礼:“萧叔叔安好,侄女有礼了。”

“苏叔叔安好,侄女有礼了。”

“曹叔叔安好,侄女有礼了。”

看着叶迦南容色秀丽。

仪态端庄,举止娴淑,几名南朝官员眼中都流露出赞赏之色。

他们很客气地起身回礼。

连称:“叶小姐有礼了,不敢当。”

女儿礼仪娴淑。

温柔大方,在外人面前没有丢叶家的脸,叶剑心很是满意,他说:“好了,梓君,你且下去休息吧,为父和几位先生有事要谈。”

“是。

爹爹,几位叔叔。

侄女先告辞了。”

叶迦南离了厅堂,厅中众人都没有说话。

叶剑心冷眼看着,等对方给个合理的解释。

他感觉,见过叶迦南之后,几位南朝官员都像是松了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

几位南朝官员却没有立即说话,他们用目光交流着,打了好一阵眼色。

苏侍读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他望向那位内侍:“曹公公。

您怎么说?”

曹公公躬身:“咱家无意见,苏大人做主就好。”

苏侍读又望向那位姓萧的禁军武将,没等他问话,那位萧天歌游击已经先表态了:“某家也觉得很好,一切全凭大人定夺了。”

苏侍读微微颌首。

这一刻,他的神情变得很是庄重。

他肃容对叶剑心问道:“叶先生,在下再冒昧问一句,不知令千金如今芳龄几何?”

叶剑心微微沉吟道:“梓君今年约莫二十了。





苏大人,你这么关心小女,到底意欲何为?”

“岁数也很般配。

叶先生,事到如今,在下就敞开了说吧。

吾等肩负皇命而来,受大唐的一位贵人所托,前来北国寻先生商议,其实是为叶家小姐说媒而来了。”

叶剑心缓缓点头:其实方才三人坚持要亲眼见叶迦南的时候,他就猜到了。

他看着眼前的三人:一个是禁军的将军,一个是宫中的内侍,还有一个是皇帝的近臣——出动这样的说媒阵容,那位想迎娶叶迦南的贵人到底是谁,已是跃然欲出了。

叶剑心不动声色:“苏大人不妨明说了吧,是南朝的哪位贵人青睐了小女呢?”

“叶先生垂询,下官不敢隐瞒:赏识令千金的,不是别人,而是吾皇陛下。

陛下有意要迎娶令千金,以正宫之位相待,不知叶先生意下如何?”

“可是仁兴陛下?”

“正是陛下。

陛下今年年方而立,正宫娘娘之位尚且空缺。

久闻令千金姿容端庄,温柔贤淑,知书懂礼,陛下心仪已久,是以派遣吾等前来出使求嫁。

叶先生,能与皇家联姻,这是难得的机会,还请您千万珍惜。”

叶剑心坐得很端正,腰杆笔挺,嘴唇紧抿。

他没有说话,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前方的窗外,像是在发愣。

厅中一片沉寂,良久,叶剑心低叹一声:“小女蒲柳之姿,能得陛下看重,实在是叶家的荣幸。

但目前,南唐与北魏尚在战事之中,叶家是大魏的公爵,世代深受国恩,陛下想要迎娶小女的话,其中阻碍实在太多。



。”

三名南朝官员都是眼睛一亮,脸露喜色。

叶剑心没有一口拒绝,而是说“阻碍太多”这就留下了谈判的余地了。

苏侍读沉声道:“叶先生的处境,我们也是略知一二的。

如今北国气数已尽,鲜卑群酋大难临头尚且不知,拓跋与两家四分五裂、自相残杀、死伤狼藉——不怕让叶先生知晓,我北伐王师已是兵粮备齐,精锐将士日夜枕戈待战。

只待王师一到,扫荡诸胡群丑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北地鲜卑,已是时日不多了。

叶先生,您是华夏正裔世家,何必陪着这帮鲜卑余孽殉葬?

倘若公爷愿意将女儿嫁给陛下,您在北朝的爵位,我们大唐也是同样承认的。

您在北朝是公爵世家,在我们大唐同样是世袭罔替的公爵世家,封田和人丁,我们大唐照样赐给——当然了,倘若令千金能与陛下诞下皇子的话,那时叶家作为我大唐的后戚世家,更是与国同体,世代共享富贵荣华。”

叶剑心眯起了眼睛:“苏大人,方才您说的话。

可是陛下的意思吗?”

三名南朝官员都是齐齐点头,态度十分坚决:“叶先生请放心,这是临行前陛下亲口对交代我们的话。

陛下说,先生以炎汉血脉在狼虎之朝立足。

处境十分不易,有时候难免要对鲜卑人唯以虚蛇,要做一些违心的事。

这也是没办法的。

陛下保证,无论以往您有些什么过失甚至罪过。

联姻之后,全部一笔勾销,大唐一律不加追究。”

叶剑心微微垂下了眼帘,过了一阵,他睁开眼睛,沉声问:“陛下的这番话,可有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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