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应该惜福才是(1/2)
“什么?”顾老太太再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潘氏这个人,虽然有些装柔弱,做作,还不时给二房和她添些堵,可顾老太太并不觉得潘氏这个人有这份心性。
本就是高门贵女,如今娘家虽然落魄些,可也是知书达理之人,当年闺中名声很是不错,不知道被多少人家求娶。
不然顾老太爷也不会替顾文钟给求娶回家。
只可惜,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潘氏嫁进门,就不得顾文钟喜欢。
顾文钟是个极自私的人,除了他自己,妻妾都不被他放在心上。
顾老太爷私下给了顾文钟不少私产和好东西,可顾文钟却从来没有给潘氏和几个妻妾花用过。
潘氏娘家因事落魄,顾文钟也未曾出面帮扶一下岳家,潘氏秉性柔弱,只敢私下贴补娘家,也不敢再顾文钟面前求他出手帮忙。
顾文钟在外头领回来一个外室子顾长印,说记在潘氏名下,潘氏也不敢违抗,老老实实的收养了,当祖宗一样供着。
受了这么些委屈,潘氏都忍耐下来了,这又是怎么了?
是因为知道顾文钟彻底的失势了?
还是知道顾文钟是天阉了?
回想那天,潘氏那句,夫君,你骗得我好苦,顾老太太似乎明白了什么。
要知道这么些年来,潘氏因为无子,所以处处低人一头,就怕被顾文钟给休回家去。
可若是潘氏都不知道顾文钟是天阉,那——
顾老太太脸色一变,眉头皱得死紧,若真是她猜想的那样,可真是太恶心了!
顾文钟简直不是个人!
这消息若是传出去,潘氏和顾文钟的那些小妾姨娘丫头们,只怕都不能活了。
倒是张春桃看出那红茶的脸色震惊中带着诡异,忍不住问道:“大夫人砍到大老爷哪里了?
可有生命危险?”
红茶脸色通红,别别扭扭了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听说是砍在那不能说的地方了,如今,如今大老爷彻底,彻底废了——”
毕竟是个没经人事的丫头,说完这话,脸红得都快烧起来了,十分尴尬。
张春桃眨巴眨巴眼睛,又掏了掏耳朵,是她听到的那个意思吗?
潘氏砍到那个不能言说地方了?
简直,太,太猛了!
女中豪杰啊!
本来只打算听一听就算了,懒得掺和大房那边的事情的张春桃,立刻眼睛冒精光,一跃而起:“这可太,好,呃,好难过,祖母,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管怎么说,咱们也得去看看不是?”
说着就去亲自搀扶顾老太太。
顾老太太还能看不出来张春桃那满脸的幸灾乐祸?
还有那一句秃噜嘴的太好了,亏得这丫头机警收口快,又强行拗了过来,不然让外人听去,岂不是又是一桩是非?
有心说两句,可看到张春桃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大有自己不答应去,就把自己给拖过去的架势。
再一想,这孩子十几年的苦楚,都是拜顾文钟所赐,听说他过得不好了,去看看热闹,也是人之常情。
就是她,这一把年纪了,听了这个消息,心里也是乐滋滋的,觉得老天终于开眼了呢。
因此也就一笑,任由张春桃扶着自己,往大房那边走。
半路上,自然遇到了闻风也赶来的二房其他人。
顾文铮和顾长卿两个人沉浮深些,沉着脸,倒是看不出喜怒来。
顾长即年轻,还不太能收敛心思,大概是想努力做出沉痛关心的表情,只可惜被翘起的嘴角给完全破坏掉了。
贺岩这几日得了闲,就带着杨宗保父子,出门在京城到处转悠,一来是见见世面,二来也是知道他们三人天天呆在顾家不自在,索性结伴出来。
顺便跟结拜大哥杜爷一起,给他出谋划策。
杜爷所求之事,张春桃已经在顾老太太面前露了口风,顾老太太当时虽然没有表态,可却说会帮忙打听着,让她且放心。
张春桃就估计这事估摸着有七八分准了,毕竟杜爷需要的只是一个引荐的渠道,对顾家来说不费什么事。
至于后面的事情,那自然就靠杜爷自己了,若是连这些都摆不平,那他也坐不稳青州黑虎帮的帮主之位了。
剩下一个赵嫂子,每日抽空
里被谢氏请过去一起说话,问她一些关于杨宗保小时候和张春桃的事情,然后就将人又送回院子里。
几日功夫下来,两人虽然身份有些悬殊,倒是颇能聊到一起去。
赵嫂子虽然不太懂这些京城豪门贵族家的规矩,可看到下面人慌慌张张的进来,就十分识趣的找了个借口,赶快回了暂时住的院子。
这顾家水深,她可得避着些,别被牵扯进去了才好。
唯有谢氏沉着脸,一脸的不痛快,见到了张春桃,脸上才露出笑意来:“妞妞今天这身打扮真好看。”
谢氏有心要跟自家闺女多亲近,只可惜,从那日大房事败,明眼人都知道以后这府里就是他们二房的天下了。
顾老太太也索性就将中馈都交予了她,说是反正迟早都是她的,早点熟悉好,不然过些日子,顾家肯定要宴宾客,昭告大家,他们家的孩子都找回来了。
还有明年顾长卿成亲,难道她这个做母亲的还不出点力?
为了别人,谢氏是懒得接手的,可事关自己的儿子闺女,谢氏就容不得半点马虎,只得咬牙接受了。
这天天忙得团团转,一天也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跟闺女说说话,再跟赵嫂子打听两个孩子以前的生活。
再看自家婆母,每天倒是将自己闺女给唤过去说说话,玩笑一会子。
就气得不行!
到底是谁闺女啊!
要不是看在顾老太太给得实在太多的份上,她早就发飙了!
没错,每次张春桃去顾老太太院子里,就没空过手。
什么压箱底的头面首饰,珍珠宝石,什么上好的绫罗绸缎,什么珍稀的摆件,只要适合的,一股脑都往张春桃塞。
顾老太太几十年顾家的主母,当初嫁妆丰厚不说,这些年下来,也积攒了不少体己。
当初说是留给顾文铮的,如今看到了张春桃,早就将这话忘到脑后去了,恨不得都给张春桃才好。
那架势,谢氏这个嫁进来二十多年的媳妇反正是没见过。
此刻张春桃身上穿的,是新裁的衣裳,头上手上戴的都是老太太当初年轻时候的首饰,自然是好看到。
看到顾老太太是真心疼张春桃,谢氏总算心里舒坦了些,加上听说顾文钟从天阉变成了人阉,心情高兴,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了顾老太太,行了个礼,请了个安。
就这么一次请安,顾老太太的眼圈都红了,这么些年来,儿媳妇终于原谅自己了!
不容易啊!
那边顾文铮见了,忍不住眼睛一亮,期盼的看向了谢氏,若是谢氏能原谅自己的母亲,是不是也能原谅他呢?
然而他很快就失望了,因为谢氏连瞟都没瞟他一眼,还跟以前一样,当他不存在。
径直牵起了张春桃的手,两人走在了顾老太太身后。
还没到大房顾文钟住的院子,就远远的听到了那边的吵闹声,尖叫声,哭嚎声……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都跟那反派一般,揣着看热闹笑话的心思,加快了脚步。
一进院子,张春桃就震惊了。
院子里一股子血腥味,就看到潘氏穿着一身碧色的裙子,越发显得她娇弱,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手上稳稳的拿着一把剪刀,上头还滴着血。
潘氏神情平静,碧色的裙子下摆上,被血沾染了半边,她坐在地上,靠着柱子,身边躺着的是生死不知,下半身都被血浸透了的顾文钟。
手里的剪刀,还稳稳的搁在顾文钟的脖子边,偶尔抖动一下,剪刀尖尖划过顾文钟的脖子,就划出一道血痕来。
顾老爷子是最先得到消息,他住的地方离顾文钟的院子最近,也是最先赶到的。
此刻身子摇摇欲坠,眼珠赤红:“潘氏!
你,你这是做什么?
得了失心疯不成?
为何要伤人?
文钟他可是你的夫君,你的天,你的终身的依靠,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你这么做,你想过以后没有?
想过潘家没有?
你要知道,文钟若是有个好歹,你觉得我会饶得了潘家?
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潘家你的爹娘,你的兄嫂,你的侄儿侄女想一想吧?”
潘氏充耳不闻,反而扬起了一抹神经质的笑容来,拿着剪刀在顾文钟的脖子,耳朵,还有眼睛附近转圈徘徊,嘴里还道:“老太爷,你说下一刀,剪掉你这宝贝大儿子的哪里好呢?
是眼睛呢?
还是耳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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