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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舌灿莲花说袁绍(1/2)

 然而事情难办就难办在这里,若是与吕布父女这样僵着,万一他与袁绍打起来,这父女二人弃了前线,直奔许都,那他一切的布谋就全完了!

郭嘉道:“两权相害取其轻,兖州,或许都,这时候必须得舍一个。

以后再夺回,也可。”

“只恐舍得易,取回难。”曹操道:“今岁徐州丰收,徐州又极善经营,也不知为何,竟有些储粮,真是难得!

他是能打得起的,一旦进了兖州,冀州,他们父女还会再回徐州去吗?

!”

郭嘉摇了摇头,道:“然,灭袁绍,主公还可得三州之土。”

“如此,便要迁都了。

许都与兖州太近!

后面局势必不乐观。”曹操道。

然而这也不得不为的权宜之计!

曹操也是料不到啊,被一个无谋的匹夫,逼到了这种地步。

这个局面,也是天意弄人!

曹操揉了揉眉心,郭嘉哪不知道他愁什么,他虽要与袁绍决战,然而,却终究忧虑的不止是袁绍,而是让他更忌惮的吕布父女。

哪里料得到这个吕娴就是这么沉得住气呢?



他大军来是来了,可是驻扎在彭城就是按兵不动。

哪怕她肯动一动,哪怕吕布硬闯而来,这样无谋的人,曹操与郭嘉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可是他不动,就是奈何他不得。

所以曹操对这个人,是真正的妥协又妥协。

这个吕娴,何止是他的大敌啊。

若是只有一个吕布,这厮只怕早忍不住已经进兖州了。

对峙之战的两端,最怕的不是出牌的人,而是怕不出牌的人,大战已经在弦上了,她却半点不见慌张,慢吞吞的,步履从容的按着心理战术,推进着走。

这样的一个人,叫曹操忌惮若斯。

郭嘉自也知他的心性,便道:“唯今之计,只期望韩遂能拖住马超,刘备能拖住徐州。”

“难矣!”曹操道:“先依此计,再从长计议。

袁绍到底不可轻忽,他终究势大,还是要早灭。”

曹操现在有点担心的是什么,是吕娴太能说,最终若是得了袁绍的助力来攻他,那可真是疯了!

张辽降了袁营,这样的事,什么不会发生?



越是如此,便只能连保持联盟,割点肉也只能割了。

郭嘉也是这个意思,早图早好,再拖下去,一是拖不起,二是怕再有变,那才是真冤枉。

毕竟袁绍是真的势大,他派的人进兖州到处策反各郡县,让曹操头疼不堪,曹操现在虽知谋略重要,然而,却也是顾不上了,就怕灭不住身上的火,反倒拖下去,烧伤了自己!

当机立断的便立即写信去了兖州。

引狼入室就引狼入室吧,进了兖州,至少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若要冒进许都,曹操也能拦得住。

信发出以后,他见袁绍营中也迟疑未决,便先回了官渡,先行秘密回许都去了。

只是叫军营继续插旗于黎阳,以作疑兵之计。

且说审配信先进袁绍大营,袁绍得知袁谭连夜出城来前线,心中微有不悦,只是并不肯发,叫人看出。

然后袁谭就到了,袁绍心中恼怒,喜色尽去,便传他进帐,袁谭进了帐,袁绍大骂一声,“孽畜,为何无令擅出邺城!”

袁谭只作不知袁绍的脸色不虞,只喜道:“父亲,儿子不负父亲所望,招降了吕布帐下大将张辽,此子叛了吕布,已然携子前来投奔,儿子喜不自胜,火速出了邺城,领他前来见父亲,还望父亲亲自纳之一见。”

袁绍一怔,道:“张辽?



他本是吕布手上第一大将,为何会叛吕布?

!”

许攸从袁谭身后转出,道:“是大公子写信厚利诱之而来,实是大公子良苦用心之功!”

袁谭道:“有张辽在,破吕布,指日可待矣,儿子喜不自已,这才来亲自告知父亲。

儿子无令擅出,实在有罪,愿领罚。

只是,此事大喜,儿子实在不能不来,父亲得此子,征灭吕布,必有功也!”

袁绍听了,心中有疑虑。

“主公!”时正值各谋士皆在议军事,沮授急道:“张辽跟随吕布忠心耿耿,位高权重,深受信任,如何会叛吕布?



他上次战后,已然被封威侯,此是一等爵也,名利双收之人,如何会为利而来投主公?



主公三思,只恐此事有诈!”

许攸道:“因为大公子许诺他,若来袁营,可统率三军,立昔白起之功也。

但为武将,若只图名利,怎么传于后世,所追求者,又岂是沮大人所可知?

!”

沮授气的大骂道:“许攸,你少蛊惑大公子与主公,是非不分,坏了大事!”

“沮授,我才要问你,你此言是疑心大公子与张辽有谋,有勾结吕布之嫌了?

!”许攸道。

沮授气的心头一哽,也是头铁,干脆向袁绍拜道:“主公,此也无有不可!”

“沮授疯了!

大公子是主公长子,便是再浑也不会行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事,你休无凭据指责之!”许攸也是大着胆子喝骂,见袁绍果然迟疑,恼怒的脸上有点疑虑,便忙上前,泣道:“主公,长公子忧心主公在前线,恐不能襄助,在邺城时便茶饭不思,日日思父。

因此才以此计而行,只是恐不能成,便未有先报,如今成之急切而来报知主公,实是一腔孝儿之心,主公看在长公子一片拳拳孝心的份上,饶恕其擅离城之罪吧,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长公子是想帮主公,是想尽力,这才犯了错,还请主公万务饶过,都是亲父子,此类小事,又何必锱铢计较,倒叫旁人谍谍不休矣,便是父子亲密,也没得叫这类人给离间坏了……”

沮授脸色铁青,差点气晕过去,起来便要扯撕许攸。

许攸此时哪里怕他,给袁谭使了个眼色,袁谭适时的哭了出来,伏地不起道:“儿子有罪,愿领罚,父亲且罚儿子吧,也息众怒!”

许攸趁势大呼道:“主公,这是要逼死长公子啊……长公子究竟犯了何罪,要如此被折损威严,他本是统领二十万兵马的主公左右手也,见此,被逼至此境,悲哉!”

沮授撕住许攸道:“小人好口才!

装得好戏耶!”

“都住口!”袁绍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心也软了。

沮授气急道:“主公,长公子可饶也,本是父子,小错不咎,也无可厚非,然而此小人,绝不可恕!”

袁绍起身将袁谭拉了起来,道:“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哭泣作女儿态!”

“父亲!”袁谭便十分心服的在袁绍左右,十分恭从的模样。

袁绍看了,心软了,也挺高兴的。

想到他之前所为,到底是怒也消了。

“擅离之事,以后不可再犯!”袁绍道。

竟是轻轻揭过了。

袁谭道:“多谢父亲。”

沮授急道:“主公,长公子忽来,定是许攸之计,此小人,绝不可饶啊!

他其心可诛,必已暗通吕布,意欲害主公矣!”

“你休胡言,”许攸也哭了起来,抚袖道:“攸死不足惜,然长公子一片拳拳之心,主公切不可误会,长公子便是疯魔了也绝不会暗结吕布,沮授这是句句指长公子,其心才可诛!

本是父子相见,奈何沮大人如此追咬不放,到底有何私心?

!”

沮授气炸了,道:“汝,汝这般祸害,还敢,蛊惑人心,主公切不可听……”

“沮授且退下,”袁绍头开始疼,道:“且听听究竟,再辩不提!”

“主公休勿被此贼误扰,他是不安好心!”沮授道:“当斩此小人,杀张辽父子,送归三人首级于吕布,方是挑战之道!”

袁谭深深的看了一眼沮授,暗恨于心,只是道:“父亲不妨见一见张辽,可知真假!”

袁绍想了想,便道:“亦好,令他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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