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回:久闻盛名(1/2)
第二个巷子里,可热闹太多了。
吟鹓没有太多迟疑,转身便钻了进去。
她只听到吵闹的声音,但没看到什么人。
因为那声音说的不错,巷子中央卡着一块薄薄的木板,不知是谁闲置在这儿的。
吟鹓已经精疲力尽,她走到板子面前轻轻敲了敲,感觉它确实不厚。
她试着用力推,却推不动,板子的两边都卡住了。
对面的街区很吵,她不知该不该过去。
听声音,似乎有三四拨人发生了争执,正打得不可开交。
不过目前听上去只是在推搡,没什么械斗。
反正吟鹓是被挡在这儿了,她有些无可奈何。
而回过头去,她看到有长长的影子正逐步从一侧墙壁延伸向前。
她更慌了。
“不是说让你撞过去吗?
别犹豫。”莺月君的声音又在脑内响起,“光在这儿怕也没什么用。
不想死的话就快些,受伤了总比丢了命强。”
确实,受点皮外伤可比送命要好太多。
吟鹓深吸一口气,后退几步,用力拿侧肩撞了上去。
咔嚓!
木板应声而裂。
这板子又薄又脆,若是个强壮些的大汉,大约能一拳打穿吧。
这声音虽然很响,但对街似乎没人注意到她。
每个人都高声嚷着,只在意眼前自己的事。
天已经很黑了,月亮高高挂着,本该是夜深人静的时刻。
吟鹓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腿很酸,体力燃烧殆尽,完全到达极限。
就连向前走的这几步也全凭毅力。
虽然这边乱点儿,但既然那个男声都这么说了……她犹豫地走过去,刚出巷子口,突然就有一双手从侧方将她拽了过去,并捂住她的口鼻。
吟鹓一惊。
她奋力挣扎,可实在是没劲,拳头打在劫持自己的人手臂上的也软绵绵的。
那人的力量大得不可思议,抓她跟拎只小猫似的。
她被强行拖拽到旁边的房屋内,眼睁睁看着房门凭空紧闭。
是风吹的吗?
她不知道,她已经感觉不到什么温度了。
那个人撒开手,她跌跌撞撞两三步,猛回过头。
她的心跳本来就够快了,如今几乎要到了峰值。
再受点什么刺激,她毫不怀疑自己的心脏会立刻停止跳动。
但眼前这人是谁?
就着室内唯一的烛火,吟鹓看清他穿着一身直裾,样式略微修身,尤其衣服是黑色的,这为主人在夜里活动提供了方便。
这人还戴着一顶黑色的帷帽,黑纱恰好挡住了脸,让人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绑架?
这形式毋庸置疑了。
到这时候,她也不知莺月君去了哪儿。
别说给她什么建议,哪怕安慰几句也好啊。
但也罢了——吟鹓如今对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几乎都谈不上什么信任。
也许除了妹妹吧……但她首先也得见到才是。
“在这里你很安全。”
吟鹓愣住了。
这声音很熟悉,正是刚才引导她逃到这里的人。
对方抬起手,朝着门的方向一动指头,门栓“啪”地一下叩上了。
吟鹓扭过头看向门,又扭回来看向他。
他站的地方距离门口可有两米开外。
而在门紧紧锁上以后,一阵暗紫的微光从门栓上缓缓扩散,直到掠过了整座屋子。
吟鹓呆呆地望着那阵光华,它们在掠过放在地上的蜡烛时,还令它轻轻颤抖了一下,两人的影子也随之一晃。
你是谁?
这是吟鹓最想问的问题。
对方大约也猜得到,不等她开口,便缓缓摘下了帷帽。
在看清他眼瞳的那一瞬,吟鹓惊异地瞪大了双眼。
那是多么特别的一双眼睛。
这人是没有眼白的,或说他属于眼白的部分是纯黑色的,而应该是瞳孔的地方却是纯白。
就在这样的黑色眼底,各有两段细细的、明晃晃的金环。
它们就像两轮三日月,高高挂在没有星星的夜空上。
她该知道这是谁——不需要看出那抹金色,单是这样特别的瞳眸,她就已经想到了江湖上的某位传奇人物。
她又被走无常救了,竟然还是传说中的神无君!
他的那对弯刀还交叉挂在背后,两支刀柄露出肩头。
吟鹓有些激动,她连比划都不知该怎么比划了。
一想到这是神无君,曾与南国诸神周旋又凯旋而归的神无君,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想到这儿,她全身都放松下来。
她瘫倒在地上堆起来的毯子间,竟觉得浑身各处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疼痛。
或许身体早就过载了,只是现在才敢让疼痛浮现。
“我知你口不能言。
你安心待在这里,屋子设置了结界,不会有事。
外面很乱,气味混杂,足以混淆视听。”
难怪那微光将整个屋子的地面、墙壁、天花板都掠过之后,她就完全听不到外面嘈杂的声响了。
她点点头,然后环顾四周查看室内的环境。
这应该是一处荒废的空屋,里面所有家具都被撤走了,地上还留着几处方方正正的没有尘土的轮廓,看得出曾经的陈设。
地上虽然是脏的,堆在这儿的毯子倒都干净,就是有些旧了。
到这个时候,吟鹓绝不挑剔。
地上的蜡烛静静地燃烧着。
神无君走向门口,站在门侧,双手抱臂并随意倚靠在那里。
他略微侧过头,似乎在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吟鹓想站起来,但毯子实在太柔软,身子又太沉重,她略微挣扎了一下便不想动了。
但她依然警觉,双目也一动不动盯着门的方向。
这屋里也有窗户,但被厚厚的宣纸糊起来了,边缘还帖了不少符咒,应当是用来维持结界的。
神无君注意到她的紧张。
他绝不是话多的人,但在这个开不了口的姑娘面前,他愿意做一定程度的妥协。
“那是个恶使——人变的一种妖怪。
我跟他有点儿个人恩怨。
虽然是他单方面这么觉得的……”神无君解释道,“不过事到如今,就当是双方的责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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