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没法谢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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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青牛坪论道的彩头,是一块刻有“毓秀”二字的的乌黑木牌。
那块木牌的材质,如同金铁,唯独不似木质,据说是一块上古若木碎片。
木牌上的字,蕴含某种极其玄妙的道意,至少是一位长生境神仙贯注修为刻画的某种符文。
按规矩理应摘取此项奖励的陈玉龙,最终不肯领取。
个人连胜四场也罢,本支弟子完胜五场也好,比之一破两境这种前无古人,估计也很难后有来者的事,还是显得寒碜了许多。
尽管青牛坪论道的规矩,从来没有提及在较技之中破境一事。
因为这种事,想都不敢想。
金丹以上的境界,那那么容易说破就破?
太一道教以金丹为得道,虽未修得长生,养生得当,两三百年的寿辰,已经不在话下;而且因为有一颗金丹,可以凝聚丝丝缕缕的魂魄余韵,即便死后转世,都能记起一些前世的事,甚至能带着部分修为。
很多天生的道修胚子,生而知之的奇人异事,都是这么来的。
但是要从金丹突破瓶颈,成为应天境的真人,那就是此后数十年,乃至百年的漫长岁月中,都需要潜心修行,厚积薄,而且还需要某种极其玄妙的大道机缘了。
一连破两境而成应天真人,这种事放到整座天下的太一道教,都只能被认为是志怪神话。
应天,白玉,长生三境,也称为仙人三境。
若是能在这三境中炼出元神,长生圆满,从此悠悠岁月,再无生死之说。
就算皮囊生机断绝,那亦不过是一颗聚齐了三魂七魄的凝练元神,另外觅一具上好炉鼎的事。
前提是,你不犯天条,一颗元神不会被太一天庭以某种天道锢,或者被更加神秘莫测的遗世仙人击杀,直接以仙家神通砸碎那颗元神。
施玉清倒是没有推托,反正人穷没那么多讲究。
那块毓秀木牌一上手,触手即有一股极其浓郁的木属灵气,直沁木属气府。
施玉清连忙收好,不敢过多把玩。
这一场的青牛坪论道,注定要传出诸多佳话,也注定让许多人扼腕叹息。
以往习惯的胜者会当场聚众庆贺,联谊同门等各种盛况,此次终场之后也没有出现。
很多有幸前来观道的弟子,已经66续续撤离,毕竟相对于御风掠行的师兄们,他们走得慢些。
初入应天的施玉清大真人,一事兴奋莫名,直接御风飞天,直上云海之上;看见西下夕阳的万道金光,铺满云海;云海之外,那座缥缈隐约的插天高峰,就是传说中离天一线的不归山了!
广阔天穹依然遥遥千万里,高不可攀。
我施玉清,从此御风行千里,逍遥游天下。
施玉清望向地面,那当真如同一头青牛大小的青牛坪,熙攘人群如同蚁群,有相对依依,有相视而笑。
若是西乔山五百兄弟姐妹,不分长幼老少,百年千年,皆如我眼中的这番看不真切的景象,该多好!
施玉清飞向地面,逐渐靠近之时,仍是带着无穷遐想,专注看着地上的众生百态。
那位体态丰腴,一脸益夫旺子之象的女冠师姐,正在与瘦马山的章玉刍师弟并肩而行,不知是不是在事后致谢他的高抬贵手。
但看那二人的样子,似乎聊了很久啊。
再说你道个谢,大大方方就是了,用不着那么低眉垂眼的吧?
施玉清突然想到那块若木牌子。
他打算若是有天能喝上章师弟的喜酒,就拿这个当彩礼吧,毕竟这是自己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
再说这东西在以木属气府为练气根基的章师弟手中,远比自己有用。
他在看一眼下山的小径那边,一个花枝招展的窈窕影,一张狐媚的瓜子脸型已经清晰可见,正在一脸沉的陈玉龙后,亦步亦趋。
那张狐媚脸孔,挂着一副极不般配的哀愁气象,似乎为那倾国男子的功亏一篑,颇为伤心。
施玉清一笑置之,大道千万里,有各种荆棘险途,也有无数壮阔河山,只看你道心所向往者,是那种景象而已,除此之外的东西,其实都不重要,也不会成其为障碍。
一道灰影从天而下,衣袂飘飘,襟风猎猎,落在山顶平地凸起的哪方大石上。
那个躺椅上的小姑娘,一双大眼,瞪着那个风得意的胖子。
任平生一手持剑,双手环而立,笑容古怪,很招牌的一脸冷漠。
李曦莲一脸钦羡之色,轻功夫一直很不如意的美艳女子,确实很期待这种御风逍遥游的神仙之姿。
施玉清对任平生憨憨一笑道,“一赠两番如此了不得的大道机缘,没法谢了啊。”
任平生淡淡道:“可以先记账的。”
施玉清挠了挠头,表示同意,却颇为不安地补充道:“哪个,贫道记不好啊。”
任平生毫不在意,“放心,记账讨债这种事,我自小历练丰富,十分在行。”
施玉清头大如斗,在他的潜意识中,就算一年一件的新道袍,都是伸长脖子等着宗门放的,太大的人,他一个只会烧炭的真贫道,哪里还得起?
他看了一眼那个持剑而立的青衫少年,突然感觉任平生的气色神韵,与往时大不一样;再看一眼任平生脚下那道长逾一丈的巨大石刻符箓,铁画银钩之间,灵气流转极其丰沛。
施玉清恍然大悟,十分开心道:“那术法制,你已解开?”
任平生点了点头,没过多言语。
不但是他自己,李曦莲上的制,也都一并解开了。
只不过在道门人才济济的青牛坪上,他们两人,还是不敢造次。
好汉敌不过人多啊。
好在这时候,石林洞天的一种师兄弟,都已经围了过来。
为那个神色威严的中年汉子,脸色冷峻,双唇紧闭,好不容易开了口,就是冷不丁冒出一句,“好小子,股翘上天去了!”
话音刚落,那中年汉子的形,突然前掠,往那球儿的肥~上就是一脚。
应天大真人也不敢躲,只是嬉笑脸皮,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大师兄。”
欧阳玉成依然面色冷峻,只是狠狠地拍了拍施玉清那肥厚的肩膀,“也好,石林洞天里,总算要少一个整天不知所为的死胖子了。”
施玉清一脸茫然之下,突然省悟,忐忑不安道:“大师兄,能不能跟师傅求上一求,让他老人家,跟祖师爷好好说说。
我就留在石林洞天,行不?
一个人出来占一座山头,多冷清?
再说了,黑雪岭的冬天冰天雪地的,到时轮到谁去山门当值,谁给你们烧炭去?”
欧阳玉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这个无大志的师弟,“挑好山头没有,没有的话,赶紧想。
这事,我可以跟师傅说,跟宗主说。
唯独留在洞天一事,想都别想。
宗主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施玉清顿时浑不自在起来,满脸哀怨地环顾众师兄弟,那帮没心没肺的,也都个个神复杂,闭口不言。
就是没有一个露出半分同之色。
他只好退而求其次,转头望向那个份古怪的少年。
自己命中注定的大贵人,是否能再显贵一次?
任平生转头四顾,眺望山水,喃喃道:“福至心灵之地,就是风水绝佳之处,最适合安立命。”
他从远处收回视线,望着施玉清一本正经道,“可不是信口胡诌,真学过堪舆的。”
施玉清顿觉生无可恋。
开山头,做宗师,成为万人瞩目的大真人,威风八面,你以为我施玉清不想啊,可也得有那份能耐啊!
突然感觉一股大力,压得他肩头一沉,施玉清惊得浑一震;条件反地转过头来,才觉不过是哪个容貌倾城的俏脸师弟,在自己肩上拍了一把。
“玉清师兄啊,要不咱们做笔买卖?”
施玉清不假思索道:“你要炭?
开口就是,自家兄弟说啥买卖。”
陈玉臻眉开眼笑道,“那这个冬季的炭,就劳烦师兄先记下了。
不过我要跟你谈的,是这青牛坪那。
宗门那边给的钱,一般都是勉强够一座玉皇,外加一座简陋的寮舍宅子。
无论这笔钱是多少,我让俗世家族那边,捐一笔同等数目的钱,如何?
条件就是,你得让我在观中盖一座自己的修行寮舍;至于规模,不会比你施大宗师的大就是了。
建我自己的寮舍那笔开支,我自己额外承担,不会占用捐赠的半颗铜钱。”
陈玉臻转头望向欧阳玉成,笑道,“大师兄,你得照看着点,要是咱们玉清师兄给自己盖的寮舍规模太小;我那本意是可以容得几位师兄弟一起落脚的宅子,可也就得跟着大打折扣了。”
施玉清目瞪口呆,那该是多大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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