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山上不归人 第二十九章 房帷里外的交易(1/2)
任净丘此时,虽主意全无,全赖麻拐七搭救。
但这事非同小可,心中不免惊疑不定,思虑重重。
“七哥,咱们是不是该和重山侄子说道说道,他见多识广,说不定能有更好的计较。”
麻拐七不悦道:“胖子六,你是信不过七哥我?”
任净丘连连摇头道:“不是不是,七哥,我只是觉得此事牵连太多,我这个人能成啥事,七哥您又不是不清楚,这不心里没底啊。”
麻拐七叹口气道:“也难怪啊,这种事情,你以为我乐意那。
都半截入土的人了,我图个啥?
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过得好的,还有我那些个不成器的子侄。
重山侄子,比你我有见识,是不错;却太重名声,遇事优柔寡断,这桩谋划,若到了他那,多半成不了事。
回头就是累得你我大家,都给猎人父子陪葬去。”
“你想啊,就半年前诳任平生进山送祭那点屁大的事,若不是关系他儿子的安危,他能同意出这个头?”
“出了头,还七拐八歪的,转好几个大弯;非要弄出个全族公议的场面,无非求一个虚妄的名正言顺而已。
要是你我来做,你说怎么做?”
胖子六摇摇头道:“这我想不出来,但重山侄子搞的那个场面,我肯定更搞不出来。
至于七哥你,这种事肯定是手到擒来的。”
麻拐七面有得色道:“这话,还算有点见识。
要我说,对付这么个半大小儿,一吓二哄三派糖,他还不乖乖的从命?
但毕竟重山侄子的名声要紧,咱不能想咋滴就咋滴。”
“所以说,这种脏活累活,就别去叨扰他了。
就算光给他知道个想法,他赠你一副替天行道的眼神,就能杀了你。”
“七哥,这事全听你的,我跟谁都不说就是。”胖子六习惯性地用衣袖揩着额角道。
麻拐七见火候已差不多,便直入主题道:“思安寨中,两年前那次南头岭闹妖,琅上道师曾受族里相请而来。
除此之外,也就你家请他做过法事。
祥兴堂家大业大,门徒甚众,壮丁如云的;像你我这种人,人家肯定懒得理会。
若非花重金相请,有什么办法,可以找他单独商议这事?”
胖子六道:“那也简单,无非花钱而已。
就说是请场法事,约他一见。”
麻拐七一巴拍在他脑壳上,并不十分用力,却也拍得胖子六莫名其妙。
“昏招。
我知道你有钱,但且不说值不值得,你可知道他琅上道师的法事,排到了猴年马月?
再说了,到时收你定金,给你排日脚的,只会是他家门徒。
走这条道,等个一年半载也未必见得着他。”
“再说了,一旦花钱,咱就落了下乘,到时你想平等议事,各取所需,就难了。
人家只当你待宰的羔羊。”
任净丘可想不到这么多的门门道道,顿时一阵头大:“这样若不行,想要见他,可就更难了。”
“想想,再想想。”麻拐七伸指点点自己的脑瓜子道,“你们都是有钱人,肯定能有想到一块的事儿。”
任净丘沉吟半晌,憋红了脸,好不容易才吞吞吐吐道:“七哥,七八年前,上河寨中,有两个揭裳女子,你知道不”
“你是说,阮金花和阮金莲那姐妹俩?”麻拐七眼前顿时浮现出那两个丰乳肥*臀,娉娉婷婷的女子形象,忍不住吞了几下口水。
“可她们早不做了啊,再说了,人琅上道师,去哪家作法祈福,可不单是家主有钱就能排上号的;还得看主家有没有他看得上眼的女子。”
“他在哪家过夜,都能指定主家的女子侍寐;可谓阅人无数,还能看得上两个千人骑万人压的揭裳女子?”
麻拐七说到这里,眼神猥琐地看着胖子六道:“说说,哪次上你家,是点了那位小妾侍寐?”
任净丘更是尴尬不已,唯唯诺诺,说不出话来。
麻拐七叹口气道:“咱都混到这部田地了,老弟啊。
你还要对老哥遮掩那点破脸面?
说白了,真到了那天,你我恐怕连个像样的土坑都摊不上。
就死一堆,一把火给烧了,连骨灰的分不清你的我的。”
任净丘涨红的脸上,一片悲戚,终于咬咬嘴唇道:“七哥,说实话,哪次能请到他。
也是全赖我家冯氏姐妹两个小妾。
但你不懂这种人,他最喜双凤游龙之戏;各家闺阁之女,虽各有不同,日日新鲜;但说到床笫功夫,配合默契,哪里有人比得上精于此道的阮家姐妹?
所以那阮家姐妹,不是不做了,而是给琅上道师给独自包起来了。”
“任你如何孔武有力的男人,落到那姐妹两手中,只要肯花钱;她就能让你走着进门,抬着出门。
那琅上道师,多半是让姐妹俩给弄上瘾了。”
“哦。”麻拐七默默点头,不觉又重重吞了几下口水。
“所以,咱只要在阮家姐妹那花点钱,不让琅上道师知晓。”任净丘压低声音道,“要求得单独一见,还是可以的。”
“嗯,敢情,早些年你也没少在姐妹俩那花钱吧?”
“七哥,可惜现在咱惹不起了;否则,这钱我掏,让老哥您也去消受一番。”
“有这份心,就好了。”麻拐七说道,心中骂着娘,没忘记补上一句,“反正事成之后,来日方长”
~~~~
夜深人静的上河寨中,灯火阑珊,万籁俱寂。
荷叶巷尾,一处占地不大,却布置精巧,雕梁画栋的小院内,灯光迷离。
上房之中,各种销魂蚀骨的声音响了半夜,这会儿才终于消停下来。
中年男人浑身乏力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一左一右两个体态丰润,姿容娇艳的女人,正极尽缠绵妖媚之功,做着翻云覆雨之后,让疲惫的男人意犹未尽的善后功夫。
只不过今天,两位美人似乎都有点心不在焉,动作略显僵涩;让习惯了尽兴方休的男人颇为不爽。
“两位美人,今天可是遇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中年男人柔声问道。
左边的美人一手支头,任由如瀑长发垂在男人胸口脖颈上,一手仍然随意地在男人敏感的肌肤上游离抚弄着,嗲声嗲气道:“道爷,我姐妹俩一介风尘浮萍女子,能得道爷您青眼有加,极力眷顾,才得以跳出火坑;每一天过的,可都像是灌了蜜一般的日子,哪能有什么不开心的。
只是”
长发女子欲言又止。
右边那位梳了凤髻,挽着云鬓的女子接口道:“是呀,有道爷您常来眷顾厮守,我和妹妹,过的那都是神仙般的日子,那还能有什么不开心的。
只是道爷,您是不归山上的英雄人物,风头无两;我姐妹俩只是担心;像道爷这般鹤立鸡群的人物,易遭小人嫉妒。”
正在享受两位美人悉心伺候的男子,正是祥兴堂琅上道师祝无庸。
凤髻女子,是姐姐阮金花;长发女子,当然便是妹妹阮金莲了。
闻听两位妇人杞人忧天的言语,道师笑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这片盘地之中,恨我的人,还能少了?
但那又如何,你见有谁敢真正吭个气儿的?”
“就是啊,以道爷的本事,当然也用不着怕谁;就怕有些时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更何况,听说不归山外,还有高深莫测的什么道教;万一那些个有心不利于道爷,却又本事不济的人,内外勾结。”
“道爷是英雄好汉,可就是怕这种里应外合,双拳难敌四手的局面啊。”
姐妹俩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祝无庸烦闷不已,对那两具仍在自己身上纠缠不休的娇媚躯体,全没了兴致。
“你们到底,是听谁说了些什么?”男人不耐烦道。
姐妹俩开始有点支支吾吾起来,终究是阮金花先开了口,说道:“今天上街,遇上了多年前的一位相好。
道爷您可千万别误会,自从有幸侍奉道爷,那些陈年旧事,过往人等,我姐妹俩平时都是敬而远之。
但今天那位爷,好像就是冲着我们姐妹来的;还带了个形体有点佝偻的病态汉子。”
“他们说是有个消息,跟道爷有莫大关系;又提到‘护教骑兵’什么的,我们妇道人家,也不懂。
但对方说道爷若不早作防范,必有祸事。
我们本不想听,可既然事关道爷安危,我们心下担忧,就多问了几句。”
琅上道师一听此言,倒似是一激灵来了精神,连忙问道:“对方是谁,说护教骑兵如何了?”
姐妹俩见火候已到,心气相通,也不用眼色示意,便听得阮金莲道:“他们只是略提了几句什么太一道教,护教骑兵的事;却又十分隐晦,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这两人可恨得很,既要跟我们说,却又信不过我姐妹俩。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