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第五百一十八章 流言蜚语(2/3)

更不知你那战神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阿纵,你细细想想,你现在的官职,难道是拜他所赐?

而不是因你保家卫国、出生入死?

你拥戴他二十年,他多给你什么好处?

多给真金?

多给白银?

多升一官?

多升半职?

恰恰相反,你简直就是跟错了人。

虽屡立战功,却因你那男神得罪君上,连累了你,至今难以升迁。

实话实说,你能委委屈屈保住官位,还不是因为卓幕首辅爱才,替你在君上面前美言?”

川纵念及往昔,恼怒不已,极力平息定气:“卓玛,这些气话以后提都不要提。

无论何时何地,你我都要深深牢记,倘若没有龙侍郎,当年我根本无力救你,今日你更无立足之地。”

川夫人满面鄙弃:“阿纵,你还是执迷不悟,就是因为他,你现在还屈居宁夏、乐田、乐都之下。”

川纵一脸漆黑:“和你说过多少回,必须远离听秋、丁冬,你怎如听耳旁风?”

川夫人满面委屈:“说起听秋、丁冬,不过是市井茶商之女,和她们结交,没的降低自己,你以为我愿意?

我这样委曲求全,还不是为了你?”

川纵面如黑锅底:“知道便好,这等势利小人不如趁早断交。”

川夫人一声冷笑:“她们再势利,现在可是春风得意。

哪里像你那男神,实在不争气,人到中年才混到这般田地,早晚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那些同僚,虽多得是墙头草,冲着权势一边倒,依我看这没啥不好,好歹自己不吃亏,你倒应该好好学一学。”

川纵不怒反笑:“十年同床共枕,今日方知你心。

你我可是两情相悦,只盼白首相约。

我本是孤儿,生在乱世,出生入死,能活到今日,全赖龙尚书看顾。

我有官有职,有房有马,有田有地,有衣有食,有儿有女,早已乐天知足。

何况,我深知‘上善若水,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

夫唯不争,故无尤,才能守的长久。

’卓玛,我给不了你高官厚禄,给不了你荣华富贵,但我能给你一世清白。

从今以后,你若再对龙尚书半句不敬,我便容不下你。”

川夫人半晌无语,忽然咬牙切齿道:“阿纵,说来说去,还是你迷上了那个小妖精。

我不过说她半句,就惹出你这么多恶言恶语。”

川纵的脸愈发阴沉:“我说了这么多,都是白费唇舌,你还是甘愿亲小人、远贤人。

我惯你十年,再不能继续惯下去。

从今往后,你必须和秋冬那两个俗女彻底断交。”

川夫人不以为然:“阿纵,何必鄙视听秋?

何必鄙视丁冬?

她们哪一个不是前呼后拥,一呼百应?

她们哪个不是穿金戴银,骡马成群?

同样将军行伍,阿纵看看鸣夏,看看乐田,看看乐都,再看看自己,如何比不起?”

川纵不住冷笑:“枉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贤人近在咫尺,小人远在天边,你怎偏偏舍近求远?

不好生学学冰清玉洁,偏偏学那些肮脏龌龊?”

川夫人一笑莞尔:“阿纵,实话告诉你,在你眼里她冰清玉洁,在我眼里她就是肮脏龌龊。

这小妖姬,千人骑万人跨,还假惺惺扮成冰清玉洁的采茶女。

阿纵难道忘了,她靠的什么勾引你那男神,得以一步登天?

我倒想和她学学媚术,可惜我的夫君不好女色。”

青荷脸色惨白,再也听不下去,拉着笛龙转身向家中奔去。

她不敢抬头看道,不敢低头看子。

更觉笛龙的小手冰冰凉,也是不断的颤抖。

有那么一刻,笛龙差点儿挣脱了她的手。

青荷牢牢抓住他,心底生疑:“他小小年纪,会有这等耳力?

难道他想奔回去?

替我出气?

如此一来,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这又何必?”

一路之上,前尘不堪回首,往事自难相忘,只剩一片凄凉。

回到龙府,不愿深思,不愿熟虑,不愿回忆往昔,不愿顾及后事。

手拿桃木梳,呆呆坐在窗前,对望铜镜,独自乱梳妆,涕泪满衣裳。

恍惚记起,阿龙每日忙的如同陀螺,已足足一月,忘了青丝白发之约。

誓言不在,伊人何方?

可记蒹葭苍苍?

可记蜀水茫茫?

她简直不敢相信:“我怎会有这般绝望的脸,绝望的眼,绝望的笑?”

铜镜还是当年那尊,照着当年的竹椅竹床,映着当年的竹门竹窗,可铜镜中的还是当年的娇羞新娘?

物是人非,人是情离,恍如隔世。

自从抗鞑大胜,自从荣贵西蜀,自从博砚来访,自从吴蜀结盟,阿龙对她不似从前,客气中是无限默然,默然中是无限疏远,疏离中是无限冷淡。

那种从未有过的举案齐眉,那种从未有过的相敬如宾,让青荷脊梁骨直冒虚汗。

那曾经习以为常的欢爱,除了在梦里,早已不复存在。

如今追忆起来,那般美好,那般遥远,可是可望不可及。

事到如今,青荷再能视而不见,再能装傻充愣,也已一目了然,阿龙看向她的神情,已经冷漠的令人心冰齿寒。

他天衣无缝,无可置疑;她无地汗颜,无地自容。

满心茫然,不知所措。

思来想去,往事如烟,前尘虚幻,更加坚信一点:“我再能粉饰太平,他终究不是前世阿龙。”

倘若拥有他的爱,再多的流言,再多的蜚语,都可以看成过眼云烟。

没了他的爱,一颗稻草,都压得她永远无法翻身。

这也怪不得他。

只要在西蜀,她就是荡妇。

这样的小妾,无胜似有;这样的母亲,有不如无。

既然如此,何不销声匿迹?

她少了屈辱,他少了为难。

她多了自尊,他多了自由。

对她对他,都是两全其美,都是皆大欢喜。

思来想去,还是拿不定主意:“是我一人销声,还是与小鱼儿两人匿迹?”

一番冥思,一阵苦想,太多太多放不下:世事险恶,人间无常。

放不下阿龙,放不下龙娃,放不下芙娃。

眼望桃木梳,心事又反复:“我亲口说过,保护阿龙,不离不弃,怎能轻易忘记?

倘若没了我挡在风口浪尖,阿龙岂不是更加危险?

三娃又怎么办?”

想到无法挽回的感情,又是自我否定:“不,并非如此,这些年来我带给阿龙的从来都是厄运。

或许我不在阿龙身边,他反而更安全。”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