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黑白颠倒(1/3)
卓云面沉似水,又道:“堇茶,你若不情不愿,我也不勉为其难。
我倒想问一问,对于元竹未来的归宿,你可是心有所属?”
堇茶虽是心下不喜,却是一笑展颐:“君上,臣妾觉得,女子生而一世,最终目的无非是得一知己。
臣妾细观,笛龙倒是百里挑一,不仅与元竹年纪相匹,性情投缘,才华又高,相貌又好,最难得的便是为人诚恳,行事稳重,待人一心一意。
何况,倘若龙尚书日后告老还乡,君上可以令其子承父业,以其文治武功,说不定还可光大西蜀。”
卓云闻言不悦,一番深思,一声长叹:“可惜啊可惜,世事从来不随人意。
龙娃不随爹,却偏偏随娘。
他不喜政治,不喜军事,而是醉心建筑工事,实在难成大器。
倒不如鱼娃,文韬武略,决断杀伐,更能为我所用。
可惜鱼娃苗虽红,根又不正。”
堇茶轻轻笑道:“君上与龙娃接触太少,不知他秀外慧中。
实际上龙娃的文韬武略,又在鱼娃之上。
只是他生性随他娘,霸气内敛,深藏不露。”
卓云一笑淡然,当即打断:“堇茶,元臻、元竹婚事,咱们必须从长计议。
四国会盟却迫在眉睫,事到如今,阿龙还在北夏,你需和元臻多多费心。
对了,既然你说龙娃、鱼娃都是旷世奇才,定要好生用起来。”
堇茶闻言啼笑皆非:“君上说话前后矛盾,刚刚还说青荷把娃带坏,如今又夸其子有才,臣妾听得糊涂,做起来更是为难。”
卓云登时不悦:“这有何难?
你只管看着办。
你可要知道,龙娃鱼娃孺子可教,分明都是阿龙心血,他那小夫人哪有半点功劳?”
堇茶乐不可支:“君上说的是,臣妾谨记在心。
现下臣妾要去见见龙小夫人,她已经久等,我不能过分。
臣妾便是不念姐妹情谊,也不能不顾及龙尚书脸面。”
卓云大不悦:“堇茶,你又急什么?
日后我给阿龙娶了正室,你再与正牌龙夫人呼姐唤妹也不为迟!”
堇茶大惊失色:“君上,你说什么?
你又想要阿龙休妻?”
卓云微微一笑:“青荷不过是小妾,阿龙何须休妻?
我思来想去,还是从前那个主意。
若想拴住阿龙的心,唯有再行赐婚。
你想想看,阿龙对女人,就是太过孤陋寡闻,但见一荷,便沉迷其中。
只因未经沧海,不知水之美。
他一个叱咤风云的英雄,却拘泥在一潭小荷塘,实在可怜可叹。
事到如今,我定要向龙府引水,让阿龙见识波澜壮阔,唯有如此,他才再不会沉迷一荷。”
堇茶惊骇错愕:“君上引入的第一道波,不知是哪一阔?”
卓云微微一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只管看向幕王府!”
堇茶震惊不已:“幕王只剩十六岁幼女待嫁闺中,君上所指,难道是楚楚?”
卓云连连点头:“正是。
楚楚青春年少,野心勃勃,与阿龙如同一对干柴烈火,必能令其重振雄风。
何况,楚楚再不纠缠元臻,你我都能松下一口气。
如此作为,岂不是一石两鸟,一箭双雕?”
堇茶愤慨无极:“天下美女如云、好女无数,你的心里却只装的下她们姐妹,除了卓卓,便是楚楚。”心底暗骂,脸上苦笑:“君上难道忘了?
长公主才智容貌,均不在楚楚之下,阿龙当年都不曾上心。
如今他有娇妻爱子,怎会多看楚楚一眼?”
卓云闻言不悦:“此一时彼一时。
人到中年,青春不在,最大的心愿,反而是回到从前。
试问,这世间,还有何事,比娶一房年轻貌美的小妾,得一个生龙活虎的乖娃,更能彰显青春之美?”
堇茶极力劝谏:“君上,不妥,君上难倒忘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卓云面露愠色:“堇茶,你今日吃了枪药不成?
怎么我说一句,你否一句?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难道只有那个闺蜜?”
堇茶急挽卓云之手:“君上,你我多年夫妻,我自然心里眼里只有你。”
卓云闻言一笑莞尔:“我知道。
我更要把话撂下,阿龙若不迎娶楚楚,也别指望我的元臻接纳他家的绿芙。”言毕,再不多言,拂袖而去。
青荷早已站的腰酸腿痛,更是恨得咬牙切齿,终是收起诸多不快,入内拜见闺蜜。
堇茶端坐案头,正在撰写圣贤字。
眼见青荷,面露喜色。
虽是如此,依然不慌不忙迈步向前,国母风范,一览无遗:“小夫人,多年不见,一向可还安好?”
青荷眼见两旁都是宫人,再是心急如焚,也不敢失了礼数,先是盈盈下拜,款款问安:“启禀君后,一切都好。”待得起身,这才轻问:“君后殿下,何必无缘无故处罚储君?”
堇茶微微一笑:“青荷,你我多年不见,你急脾气一丝不减。
你好歹也年过而立,怎么还跟小娃似的性急?
没个安稳劲。
这么冷的天,居然跑出满头大汗?”
青荷不以为然:“我出汗有什么打紧?
君后何必难为储君?
他无罪受罚,又适逢雨雪相加,身上都是厚厚的冰坨,岂非要被冻杀?”心中更道:“难得元臻肯为三娃出头,我可不能辜负人家好心,今日定要告知堇茶实情,以免曼陀恶人先告状,毁了元臻大好前程。”
堇茶一笑莞尔:“男娃火力壮,冻一冻,浇浇火,受益无穷。
俗话说‘玉不琢不成器’,身为蜀君,必须饱受磨砺,才能胸襟宽广,坚忍不拔。
所以,我之处罚,是为让他成器。
曼陀虽是飞扬跋扈,却是长公主;我看重的更是她夫君卓幕,他的颜面,必须顾及。
所以,我之处罚,是为顾全大局。
不仅如此,现下当务之急,是彻底断绝曼陀母女非分之想,免得她日后纠缠不休。
所以,我之处罚,更是以退为进。”
青荷柔声说道:“君后心思缜密、思虑周全,只是无罪而罚储君,岂非变形的扬恶惩善?
何况天又这么冷,滴水成冰,他是一国储君,怎能遭受如此委屈?
君后便是训诫储君,也该因势利导,循序善诱,方能事半功倍,而不是便宜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
堇茶一声娇笑:“储君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
依我看,倒是委屈了你家绿芙,要怪都怪你这当娘的心里不知数。”
青荷听得满腹狐疑:“听堇茶说话的口气,好像比我还疼绿芙。
只是,为什么?
凭什么?
近些时日,不独堇茶,便是曼陀,也是绿芙不离口,这究竟又是何故?”
好在愚者千虑,必有一得,青荷一番沉吟,恍然大悟:“原来,元臻与卓乔都爱绿芙。
他们的娘,都是爱子心切,一心想帮他们将绿芙娶回家。
只是曼陀私心甚重,更盼一箭双雕。
倘若绿芙嫁给卓乔,曼陀争取元臻,便少了首号劲敌,说不定就能便宜楚楚。”
方才开了一窍,又听堇茶点拨:“青荷,你素来聪明绝顶,因何不能令绿芙认祖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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