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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武皇后首出前台(2/3)

大师之前说,只有我能救你,我要留下来。”

这又何必呢,武康长吁短叹,娄子捅的太大,你救不了我的。

缓缓仰头,强压泪水,看向西北方。

半个月过去了,钱顺和林平郎,应该到达京城。

有没有见到新城,媚娘收到信了吗,她能帮我脱险吗?

此刻的长安城,金碧辉煌的紫薇宫,巨幅水官神像前,有道士作法解厄。

道士是洞玄真人,头戴莲花冠,横插子午簪。

手中白色拂尘,口中念念有词,祈求水官解厄。

约莫两刻钟,祭祀礼完毕,媚娘由婢女搀扶,与道士殷勤见礼。

紫竹摇篮边,仔细检查襁褓,轻盖紫色小被,露出慈祥笑容。

这是三子李哲,还不到一个月,胖乎乎很是可爱。

带真人去外堂,分宾主落座,吩咐婢女打赏,和颜悦色道:“清风道长亲至,是哲儿的福气,本宫感激不尽。

请问赵道长,你师兄李太史,最近忙些什么?

本宫最近心神不宁,想去拜会解惑。”

清风道人微笑:“半个月前,师兄沐浴皇恩,被封昌乐县男。

圣人颁下诏令,与国子算学博士梁述,太学助教王真儒等,审定并注释《十部算经》。

下衙回到家中,与诸位师兄弟,共研秘密武器。”

见皇后疑虑,继续解释:“大概在一年前,师兄驾临静云观,邀请五位师弟,进京研究秘物。

据说威力巨大,可平地起惊雷,能瞬间摧毁城池。

皇后有所不知,此秘密武器,也是武都督提出。”

媚娘哑然失笑,那个小混蛋,总是不靠谱。

我说梦到猫,他送两只虎,要是梦到狗,会送两只狮吗?

微微摇头,忽然心痛,柳眉倒竖:“最近心神不宁,劳烦道长带话,明天午时,拜会李道长。”

吩咐婢女送客,缓缓站起身,胸口再次绞痛。

颓然坐下,不住揉胸,还是请太医吧。

转头吩咐婢女,八两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信封,恭敬的见礼:“奴婢参见皇后,韩国夫人来信,关于武都督的,托都官郎中转交。”

媚娘接过信,缓解心口疼,良久睁开眼。

没着急看信,略微思量片刻,决定向圣人请求,允许阿姊出入皇宫。

康郎从婺州来信,需要几经转手,才能到我手上,确实太麻烦。

忽然间觉的,都官郎中耳熟,略微思量片刻,很快想了起来。

几天前听圣人说,都官郎中刘广宗,上书为父亲刘洎伸冤。

刘洎是太宗的宰相,因褚遂良进谗言,被太宗赐死家中。

李义府请求重申,本想以此为借口,彻底收拾褚遂良,却被乐彦玮搅黄。

仔细想想也对,刘洎案是太宗办的,蒙冤也不能伸。

如果圣人平反,那表示太宗有错,不可能沉冤昭雪的。

略微沉吟片刻,吩咐八两去内库,取十颗紫色萤石珠,赏赐给刘广宗。

一来表达谢意,二来拉拢人心,这个人以后有用。

都官郎中,隶属刑部,掌管公私良贱,为错案伸冤等。

打开信阅读,脸色瞬间煞白,胸口急剧起伏。

突然站起身,双手开始颤抖,信纸缓缓飘落。

拿起桌上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声嘶力竭咆哮:“杀千刀的混蛋,天下最大的傻子,你都做了什么?”

奴婢全部跪倒,头颅埋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皇后好像疯了,开启拆家模式,瓷器不断破碎,碎片到处乱飞。

宫人被划伤,任凭鲜血流淌,不敢动弹分毫。

卧室传婴儿啼哭,皇后终于不砸花瓶,转身离开宫门。

四钱赶紧跟随,吩咐众人收拾,让八两哄皇子。

同时心如油烹,都督到底怎么了,惹皇后大发雷霆,皇子啼哭都不顾。

一路打探得知,圣人在含元后殿,与重臣商议要事。

不禁心头剧痛,肯定关于康郎,一时双眼噙泪,不断加快脚步。

千牛卫不敢阻拦,来到含元殿后,凝神倾听谈话。

侍中韩瑗,大放厥词:“婺州刺史武康,剪圣袍为碎片,诅咒陛下粉身碎骨,实属大不敬。

臣恳请陛下,即刻颁布圣旨,将武佞押解入京,交由大理寺会审。”

御史中丞袁公瑜,马上出列反驳:“启奏陛下,韩侍中所言,臣以为有失公允。

五万灾民围婺州,由于断粮已久,暴乱即将发生。

武都督剪圣袍,虽有不妥之处,却挽救数万百姓。

臣认为,罪不至死,罢免官职即可。”

中书令来济,针锋相对:“袁中丞谬矣,陛下以旧衣为料,皇后亲手所缝,那是天大殊荣。

武佞非但不珍惜,反而剪成碎片,着实大不敬,按律当斩。

臣请陛下,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中书侍郎李义府,见圣人脸色难看,赶紧出列说话:“灾民围困婺州,百姓家中有粮,武都督没强征。

灾民暴乱在即,被逼无奈之下,剪圣袍分发。

灾民进城后,百姓为圣袍,争相安置。

兵灾消弭于无形,百姓得以活命,实乃大功一件。”

韩瑗马上反驳:“李侍郎所言,臣亦深以为然,确实大功一件。

然剪碎圣袍,就是大不敬,就是弥天大罪。

些许微末寸功,不足消弭罪孽,臣请陛下,按律行事。”

许敬宗微笑:“韩公言‘微末寸功’,本官不敢苟同。

永徽四年,剿灭叛军,为平叛之功;永徽五年,万年宫救驾,为救驾之功;引进占城稻,稻米大增产,为活万民之功。

武康功勋卓著,却因年岁过小,冲动酿成大祸,请陛下从轻发落。”

李义府接话:“武都督之功勋,可谓多不胜数。

改良耕犁,耕牛善用,果树增产,发现白蜡,邮政快递,火山水泥等,皆利国利民。

在婺州广施仁政,婺民感恩戴德,自发立武生祠。

敢问韩侍中,如此忠臣良官,为何赶尽杀绝?”

韩瑗冷哼,直视李义府:“武康的生死,本官无权决定,李侍郎也无权决定,只有法律能决定。

大不敬,十恶不赦之六,按律当判斩刑。

李侍郎要明白,置武康于死地的,不是陛下与朝臣,而是大唐铁律。”

来济帮腔:“有功要赏,有过要罚,赏罚分明,治国之道。

试问在场诸位,能立足朝堂者,谁无些许功劳?

若人人恃功而骄,置法律于不顾,则政将不正,国将不国。

臣请陛下,按律行事,处斩武康。”

李九脸更黑,李义府赶紧发言:“武康有功于社稷,剪圣袍是一时冲动,理应从轻处罚。

是以臣建议,罢黜其越州都督,婺州刺史,检校右武卫大将军;荥阳夫人崔氏,罢黜诰命;金华县君武氏,罢黜诰命,解除与潞王婚约;一家三口,流放岭南。”

短暂的安静,惩罚确实不轻,众人不再言语。

忽然长孙无忌轻咳,韩瑗来济倒吸凉气,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仔细想想也对,武康胆大包天,为了立武氏为后,竟算计李勣和无忌,报应来了呀。

同时也觉有道理,李义府施的缓兵计。

武佞是武氏堂弟,深得陛下器重,只要有命在,很快东山再起。

两人交换眼神,接长孙无忌示意,暗自叹口气,继续痛打落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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