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三司会审走过场(2/3)
那天她找到我,说会在适当的时间,将你的宝贝闺女,许给周王为妃。
至于我,更不用担心,九兄会照顾我。”
周王就是李显,太坑爹了吧,我和媚娘无血缘,闹闹嫁李贤,其实无所谓的。
可你与李九,是一母同胞,二丫和李显,是亲表兄妹,这不太好吧。
本想开口劝,不知如何劝,古代流行亲上加亲。
很纠结与无奈,既然身在大唐,入乡随俗吧。
二丫吵着嘘嘘,武康赶紧把尿,还吹起了口哨,惹得新城嗤笑。
狱丞在牢外禀报,有人过来探监,新城吩咐:“狱丞进来吧,有些事交代。”
从怀里接过闺女,新城拿出金锭,赏赐并吩咐:“这个人饭量很大,顿顿不离酒肉,你要好好伺候。
他有什么要求,劳烦尽量满足,所有花销算我的。”
狱丞连连点头,皇后和公主关照的,他没胆子怠慢。
新城看向武康,淡淡说道:“李淳风批言,从来都很准,说你活到七十,就能活到七十。
不要胡思乱想,没有过不去坎,改天再来看你。”
武康点头,挥手告别,挠头叹气。
李淳风的金字招牌,这次肯定被砸,没人能够救我。
听到脚步声,见到探监人,不禁呵呵两声。
竟是上官仪,探监的目的,也不言而喻。
互相见过礼,招呼他坐下,上官仪连连摆手。
表情很尴尬,迟疑半分钟,怀里拿出信封,红着老脸说:“老朽的发妻,庭芝的发妻,在家哭哭啼啼,还请变之谅解。”
这是来退婚的,武康接过婚书,很是不解的问:“我这次在劫难逃,肯定不会有嫡子,婚书迟早作废。
敢问上官先生,为何急于一时,还有其他理由吗?”
上官仪嗫嚅良久,脸红成猴屁股:“事到如今,老夫实话实说,老夫也有苦衷。
大半个月前,皇后找到宗正少卿,意图将他的独子,过继给变之。
武少卿不同意,皇后雷霆大怒,后来的武少卿,出任龙州刺史。”
武康登时懵逼,久久不能回神,感觉太搞笑了。
媚娘给我安排后事,让武元庆的独子,也就是倒霉的武三思,给我做便宜儿子。
估计在他看来,武元庆可以再生育,我却永远没机会。
元庆兄不乐意,于是被媚娘安排,贬为龙州刺史(四川省平武县)。
媚娘收拾哥几个,竟然是为了我?
真的很搞笑!
我是死刑犯,上官仪自然不乐意,孙女嫁死囚子嗣。
为防止夜长梦多,得知我在大理狱,急不可待来退婚。
感觉情有可原,也不想强人所难。
武康摸索腰间,拿出武家婚书,看着上官仪说:“婚书已经带来,本想找机会送回,你却先来一步。
这样也好,省的麻烦了,我随你心愿。”
两封婚书放一起,慢慢的撕碎,大手抛洒天空,纸屑漫天飞舞。
上官仪老脸通红,下意识低下头,肠子都悔青了。
如果对方先退婚,那是皆大欢喜,现在得罪皇后,还会落世人耻笑。
越想脸越红,抱拳躬到底,转身离开牢房。
武康微微摇头,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看来所有的人,包括媚娘在内,都认为我必死无疑。
其实我也这样认为,活命的唯一办法,就是无忌哥和李勣,全部为我求情。
这是不可能的,当初做下骗局,李敬业殴打长孙冲,彻底得罪两家。
无忌哥恨我入骨,肯定往死里整;李勣那老狐狸,只要不落井下石,我就烧高香了,求他给我背书,那是痴心妄想。
狱丞送来书籍,收拾满地纸屑,武康躺床上看书,很快进入梦乡。
半夜被吵醒,枕头两只老鼠,正做羞羞事。
有点欺负人啊,大手抓住它们,丢进马桶里。
又见两只蟑螂,在鞋面上勾搭,瞬间生无可恋。
抬头见老鼠,低头见小强,很真实的写照。
大脚踩死他们,躺床上继续睡,睡到自然醒。
狱丞送来早餐,烧鸡腿和红高粱,果然贵宾待遇。
接下来的日子,吃完就睡,睡醒就吃,像头猪似的。
很快五天过去,没等到媚娘,估计在忙吧。
新城和武顺,来探望几次,除此再无外人。
寺丞也带来消息,十一月二十八,迎来三司会审。
该来的总会来,武康坦然面对。
那天大清早,换上新囚服,被狱丞、狱卒带走。
到大理寺正堂,衙役东西站,手持水火棍。
录事、主簿都到齐,主审正襟危坐,约莫六十岁,国字脸很威严。
武康搜寻记忆,回忆盛世名人录,调出他的资料:大理卿段宝玄,曾任尚书右丞,参与编写《留本司行格》;后拜大理寺卿,参与编写《唐律疏议》。
李义府从大理寺,捞出美女淳于氏,就是他举报的。
堂下东边坐的,御史中丞袁公瑜,敬爱的老袁同志。
武康对他很尊敬,后人说他是大奸臣,确实冤枉了他。
因为忠臣狄仁杰,给他写墓志铭,称其为:生性耿直,忠而获谤。
他支持废王立武,就被定为奸臣,确实很搞笑。
堂下西边坐的,邢部尚书唐临,曾任大理寺卿。
执法断案,公正严明,做大理寺卿五年,所判决的的犯人,没有一人喊冤。
李九爱其才,先任御史大夫,再任刑部尚书。
三司会审,三位大佬,必须恭敬,抱拳行礼。
段宝玄吩咐赐座,衙役搬来椅子,武康再次道谢。
正襟危坐,庄严肃穆,等待大佬审问,估计走个过场。
会审开始,段宝玄翻动文案,先问明身份,再正式文案:“显庆元年九月三十,灾民围困婺州,嫌犯任婺州刺史。
剪刀碎御赐圣袍,分发给灾民,并开城门安顿,此事是否属实?”
这个没法抵赖,好几万个人证,武康坦然点头。
三大佬动容,微不可查叹气,段宝玄继续:“变之先任不良帅,再任司法参军,对法律知之甚详。
当时是否知道,那是大不敬,会被判杖刑?”
这也没法抵赖,只能再次点头。
录事快速记录,段宝玄缄默,袁公瑜问话:“永徽年间,变之两犯癔症,闹出很大动静。
一次在婺州,突然寻死觅活;一次在京城,污称太子有病。
剪碎圣袍时,心智是否清醒,是否正犯癔症?”
武康喟然苦笑,明白老袁的好意,可惜无济于事。
唐朝法律的量刑,不管你是否未成年,不管你有无精神病。
承认犯癔症,非但无关大局,还会惹来鄙夷,不如快乐装逼。
想到这里,淡淡说道:“无论是否犯病,都是无足轻重,我犯下大错,癔症也不能挽回。
回禀袁中丞当,武康时很清醒,知道在做什么,也知道什么后果。”
公堂再次沉寂,录事员扬起头,片刻后继续记录。
三大佬交换意见,唐临开口问:“既然知道后果,却毅然去做,老夫很不解。
请问武变之,出于何种原因,有外人逼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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