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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旌旗十万飙战歌(2/3)

老苏笑而不语,武康继续剖析:“维护国家利益,同时落得名声。

外举不避仇,圣人更看重,老王知道真相,也会心存感激。

老师这步棋,里外都是算计,学生心悦诚服。”

赤裸裸的调侃,老苏坦然接受:“变之说的对,对自己有利,为何不去做?

老百姓有句话,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

无论政界军界,盟友最为重要,你要牢记在心。”

武康深以为然,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忽然楼船顶层,领航手高声喊:报告大元帅,游艇分队报告,前方二十里外,发现了大舰队。

桅杆密密麻麻,旌旗遮天蔽日,战舰不计其数。

苏定方蹙眉,立刻传下军令,进入战备状态。

旗语快速传递,原本寂静舰队,顷刻喧嚣震天。

走舸率先出动,前去侦查敌情;卫士跑出船舱,驾驭甲板车弩,弓手各就各位。

婺营火速列队,检查随身装备,占据甲板桅杆。

原本军阵肃杀,却被娇小卫士,拉低几个档次。

小玉抱着千牛刀,刀柄高她两头,笨手笨脚的模样,大幅度拉低士气。

老苏翻白眼,狠狠瞪爱徒,攀云梯去顶层。

武康很尴尬,百济傻娘们,忒不知礼数。

背起千牛刀,腰挂两石弓,看着小鸟依人,温言软语说:“没我的吩咐,不要跑出来。

幸亏是老苏,若换成李勣,定拿你祭旗。”

小玉听不懂,以为在夸她,笑的很温柔。

这倒霉娘们,无言以对啊。

懒得搭理她,大步攀爬云梯,来到楼船顶层。

取下两石强弓,长箭轻搭弓弦,护卫老苏身边。

女墙站满射手,全都目视前方,强弓劲弩警戒。

炮长不停吆喝,炮团挪动炮架,瞄准西北方向。

百斤炮弹放弹兜,十炮手攥炮索,静等发射命令。

搭眼极目远眺,数十游艇游弋,不停传递旗语。

不知过了多久,海天相接之处,渐渐冒出桅杆。

无数饱满风帆,最后涌出大船。

舰队遮天蔽日,声势不输己方,登时如临大敌。

武康视力极好,随着距离拉近,心弦渐渐松弛,言辞凿凿道:“看对方船型,是大唐舰队,可能是友军。

如果所料不差,是王文度将军,按照时间算来,就这几日相遇。”

苏定方颔首,不解除警戒,静等游艇消息。

半刻钟过去,旗语频频传来,是友军的舰队。

为保万无一失,武康爬瞭望台,挥舞红蓝小旗,打出询问旗语:海鸟夏羽几只?

对方很快回应,蓝旗横舞三次,红旗竖舞一次,是约定信号“王”字。

再三确认无误,武康再打旗语,报告给苏定方:王文度的舰队,暗号连问三次,回应准确无误。

收到旗语命令,武康爬下桅杆,站在女墙后边。

羽箭搭强弓,轻轻拨弓弦,死死盯旗舰。

距离越靠越近,直到游艇归队,能看清对方模样。

老苏终于传令,解除战备状态,目送友军出征。

对方旗舰旗语,我方旗舰回应,隐约响起欢呼声。

两大无敌舰队,即将擦肩而过,他们奔赴百济,镇压遗民叛乱,捍卫胜利果实。

站稳敌后基地,为夹击高句丽,作出应有贡献。

神丘舰队卫士,无不振臂高呼,熊津舰队回应。

熊津的欢呼声,恭喜袍泽凯旋;神丘的欢呼声,祝袍泽旗开得胜。

如此热烈气氛,令人热血沸腾,此处应有歌声。

武康收起弓箭,双手夹在嘴巴,扯开嗓门咆哮:“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旗舰卫士附和,带动附近战舰,迅速蔓延全军。

友军热烈回应,也是秦风无衣,最普遍的战歌。

浓浓关中秦腔,歌声整齐嘹亮,十几万人大合唱,飘荡黄海之上,震撼不可描述。

                精力旺盛的卫士,释放心中豪迈,不要领唱歌手,就能异口同声。

老苏加入合唱,与袍泽共呐喊。

嚎唱秦风无衣,嗓子不知疲倦,共同手舞足蹈,身体血脉喷张。

两大舰队擦肩,无数手掌挥舞,与友军卫士告别。

午时日光照射,铠甲烁烁放光,比起舞厅激光灯,颜色虽单调,气势却碾压。

对方旗舰顶层,出现无数人影,王字军旗下方,王文度将军挥手。

气氛达到高潮,老苏手拈长髯,武康双臂抱胸。

矗立桅杆之下,目送友军前行。

希望王老将军,发挥恶魔本性,将百济复国梦,碾碎扫进垃圾堆。

忽然大片海鸥,盘旋友军旗舰,武康皱起眉头。

此乃不祥预兆,海鸥是杂食鸟。

诸如面包水果,只要是能吃的,全都不放过。

最喜欢吃鱼虾,还有腐烂尸体,类似黑羽乌鸦。

半个时辰左右,友军庞大舰队,消失在茫茫黄海。

苏定方传军令,卫士回舱休息,舰队全速前进。

按照行程计算,在莱州成山登陆,至少半月时间。

陆路回京师,若不出意外,至少十月下旬。

旗舰抛石机边,师徒对面而坐,品味腥腥海风。

沉默长时间,武康把玩横刀,纠结良久说:“海鸟盘旋是凶兆,我有不祥预感,王文度老将军,可能身体抱恙。”

苏定方抬头,武康苦笑:“今年六十二岁,正值花甲之年,身材却魁梧偏胖。

四年前贬为庶民,他又心胸狭隘,不能宠辱不惊。

或自暴自弃,或悔不当初,沮丧和郁闷,伴随他身边。”

斟酌片刻,继续说道:“老王的军旅,都是陆地战场,从没渡海远航。

六十花甲老人,久违战阵四年,乘船渡海颠簸。

不适海上气候,容易落下疾病。”

苏定方皱眉,武康轻叹息:“异域水土不服,百济局势吃紧。

面对陌生的环境,难于驾驭的局势,难免心情急躁。

种种不利因素,学生真的担心,老王突得暴病。”

短时间沉寂,苏定方开口:“熊津道的卫士,将去三年成山,与新罗军会师,册封新罗王金春秋。

那里靠近熊津江,重要的军事据点。

若你不幸言中,百济局势更乱,刘仁愿的联军,会陷入险地的。”

武康搜索记忆,确定三年成山,是韩国的乌顶山。

位于忠清北道,在报恩郡附近,距离不算太近。

良久哑然失笑,在大唐待久了,受封建迷信荼毒,也越来越深了。

自嘲摇头,安慰老苏:“海鸥围船死人,是渔民的传说,隶属无稽之谈。

我们此次回京,准备伐高句丽,等不了多久,会重新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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