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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坑杀战俘十三万(2/3)

然而注定失望,包括仁贵在内,都把视线挪开。

眼见大局已定,仁泰抽出令旗,声音抑扬顿挫:“卢山道行军总管,三道行军总长史,限你们五日之内,坑杀全部降卒。

胆敢阳奉阴违,本帅军法行事。”

所谓军法行事,就是最后通牒,坑杀铁勒降卒,已经成为定局。

武康哑然失笑,只能躬身应诺,颓然坐在榻后。

仁贵纠结片刻,上前接下令旗,揣进腰间算袋。

郑仁泰很爽,挑衅瞟武康,继续传军令:“大军兵分两路,我率本部卫士,北击回纥牙帐。

荡平思结和仆固,契苾和骨仑屋骨。

薛将军率卢山军,西击拔曳固等,坑杀降卒之后,立刻拔营出击。”

行军军令下达,众人开始讨论,武康置若罔闻,快速搜索记忆。

浑部和拔曳固,同罗和阿布思,都在杭爱山南。

浑部和拔曳固,在巴彦洪戈尔省,拜达里格河流域。

同罗和阿布思,在西北扎布汗省,扎布汗河上游。

杭爱山西南麓,恩赫泰万山脚下,蒙古人拜的神山。

那么行军路线,简单清晰明了,沿着杭爱山脉,一路向西攻打。

很快达成共识,仁泰继续部署:“铁勒九姓中,北五部最强,所以三军兵力,必须重新分配。

卢山道抽兵两万,降水道抽兵两万,归铁勒道统辖。

燕然刘都护,做我的副将,随我共击回纥。”

总共十万兵员,开口带走七万,包括四万卫士,三万突厥战兵,好大的胃口呀。

不过他说的对,铁勒九姓叛大唐,回纥是带头大哥,其余三部是主力。

卢山两万卫士,降水万余卫士,收拾其余四姓,应该不在话下。

众人表示赞同,仁泰继续吩咐:“卢山降水合兵,薛将军为总管,孙将军为副将。

至于武长史,跟随我北进。”

武康正欲应诺,忽然如遭雷击,想到淳风批言:郑仁泰在今年,会有天大厄运。

如果与其交集,会有杀身之祸,必须敬而远之。

记住八个字,随礼而行,随遇而安。

意思很明显,薛礼和孙遇,能保我平安。

他们合兵向西,我也得跟随,不能去北方。

想到这里,婉言谢绝:“总管厚爱,属下有愧。

天山大破铁勒,我与仁贵将军,配合相得益彰。

希望继续跟随,还请总管成全。”

这是不识抬举,郑仁泰沉下脸,打着官腔训斥:“我是大元帅,说话就是军令,你没资格拒绝。

不管什么身份,不管有何后台,只要在我军中,就要听令行事。”

武康面沉似水,若是其他事,我懒得理你。

可关系生命,必抗争到底,抗令又如何。

想到这里,冷冷说道:“今天把话挑明,因为坑杀俘虏,你我已有隔阂。

将军久经沙场,应知将帅不和,就是兵家大忌。”

意思不言而喻,我们俩不齐心,导致北伐失败,谁也落不到好。

你想公报私仇,可不最在乎的,还是大破铁勒。

首次独当一面,很想证明自己,天山大获全胜,与你没有关系。

郑仁泰蹙眉头,眼中闪过狠戾,开始犹豫不决。

场面极度尴尬,仁贵赶紧说话:“天山破九姓,从排兵布阵,到中军指挥,都由变之完成。

是我左膀右臂,我更加需要他,还请将军成全。”

这话说的好,仁泰更迟疑,武康想点赞。

我的能力越大,你越怕我抢功,越不会带着我。

破铁勒九姓,取赫赫战功,与公报私仇,不可相提并论。

孙仁师轻咳,也开口帮腔:“燕然山地势高,卫士很难适应。

变之曾在西域,在更高的葱岭上,率军夜行百里。

山地经验丰富,可带卫士行军,还请将军成全。”

武康十分欣慰,公关有了效果。

行军漠北途中,挖空心思结交,总算没有白费。

共有五个话事人,两人已经帮我,人数占据优势。

也摆出利害关系,如果仁泰不傻,应该选择妥协。

到了这个程度,燕然都护审礼,选择锦上添花:“我们北击回纥,沿途都是草原,不需变之指导。

两道卫士略少,让他跟着去吧,可以人尽其用。

何况将帅不和,确是兵家大忌,万一因此误事,谁也担待不起。”

武康泰然自若,三人帮我说话,如果他还坚持,只能撕破脸皮。

因为此事抗命,我还真就不信,他敢砍我脑袋。

媚娘皇后身份,可不是纸老虎,谁都会忌惮三分。

仁泰呼吸加重,貌似咬牙切齿,眼里闪过不甘。

大概半刻钟后,假惺惺笑着说:“诸位言之有理,为了大局着想,此事就此作罢。

俗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变之不愿,老夫也不勉强。”

多谢您的大度,武康敷衍行礼,继续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

放心吧郑仁泰,这笔账我记下,会加倍的还你。

等到批言实现,等你厄运缠身,我会落井下石。

接下来的废话,也没心情理会,彻底放空大脑。

等到会议结束,首先离开大帐,只想好好睡觉。

身后传来呼喊,是仁贵的声音,武康停住脚步,站在原地等候。

哥俩漫步军营,谁都没有说话,也不知去哪里。

两刻钟过去了,仁贵按捺不住,轻叹气小声说:“从上古到如今,不杀降的将军,可说绝无仅有,区别是杀多少。

白起坑赵卒,史书没骂名,别杞人忧天。”

武康目视前方,摇摇头不说话。

仁贵拍他肩膀,继续开导着:“佛家因果报应,都是无稽之谈,我是不会信的。

变之若是害怕,担心名誉受损,就不要参与了,我来全权处理。”

拙劣的激将法,武康哑然失笑,停脚步盯着他:“我确实很害怕,杀十三万战俘,太过骇人听闻。

我不担心名誉,因为帮助皇后,无论我做什么,后世历史书上,都会骂我佞臣。”

喟然长叹,呵呵自嘲:“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评,爱咋咋地吧。

郑仁泰的军令,我们共同监斩,所以共同承担。

朝廷那些御史,必因此而弹劾,你我抱团取暖,也能互相分担。”

薛仁贵微笑,揽着他肩膀,继续往前走。

走到军营外,看四处无人,压低声音说:“我能看出来,你与他不和,不与他北上,怕公报私仇。

其实你多心了,他没那个胆子,逼你去送死。”

这个不好说,他若命令我,打必死的仗,也没法拒绝。

李神棍的批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再者说来,我不拿命赌博。

唯有敬而远之,跟着你们两个,才能化险为夷。

想到郑仁泰,又嗤之以鼻,言辞凿凿道:“他初次领军,渴望证明自己。

本人心胸狭隘,咱们天山大捷,已经刺激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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