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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会面师兄裴行俭(2/3)

就在出狱那天,媚娘也透露了,李九颁布诏书,命令新罗运粮。

可师兄说的对,那群新罗棒子,效率慢的感人。

新罗军不至,粮道会不继,卫士的粮草,冬衣的补给,都会出问题。

如此恶劣条件,只能呆在军营,没有办法攻城。

忽然想到什么,瞬间双目圆睁,急不可耐道:“淳风夜观天象,也曾和我提起,朝廷此次东征,必然损兵折将。

至少两位将军,折在辽东战场。

恩师年事已高,平壤冬天极寒,我担心他的身体。”

行俭也急了眼,呼吸更加急促,深思熟虑良久,言辞凿凿道:“恩师年事虽高,身体却很健朗,必能熬过寒冬。

你们远征西域,葱岭破阿悉结,渡海覆灭百济。

天气之恶劣,不比辽东弱,别杞人忧天。”

武康长舒口气,觉得言之有理,老师强壮的很。

七十岁的高龄,两次万里远征,不怕渡海作战。

甚至带着大部队,狂奔帕米尔高原,一夜行军百余里。

区区平壤严冬,应该难不住他。

两人相视而笑,长时间的沉默。

水仙和裴氏,也保持缄默,弱弱望这边。

几乎同一时间,两人脸色骤变,武康吐出蛇字,行俭吐出水字。

庞孝泰老将军,可能凶多吉少。

沃沮道行军总管,左骁卫将军庞孝泰,是广西博白县人。

他的五千水军,也都是广西兵。

从极热的广西,到极寒的辽东,很难适应气候,狼兵再强悍,也不能与天斗。

蛇水在平壤西,密布崇山水网,地形就像口袋。

若我是敌军指挥,会集中优势兵力,先吃掉庞孝泰部。

北线出现状况,南线独木难支,熬下去徒劳无功,平然之围必解。

真的很糟糕,恐怕庞将军,要战死沙场。

心情莫名压抑,不停的喝闷酒。

喝完第七杯,手腕被握住,行俭安慰道:“战争伴随死亡,古往今来如是,变之不必介怀。”

武康扯出苦笑,淳风给我批言,也是战死沙场。

不知何时何地,也像庞老将军,马革裹尸而还。

到时候再说吧,打开腰间算袋,文件递给行俭:“借师兄的法眼,看看这种长刀,能够装备卫士。”

行俭仔细查看,两眼闪出光芒,很快陷入沉思。

图纸上画的长刀,就是关公偃月刀,总长大约两米,重量十斤之内。

刀柄有多长,单刃有多厚,皆详细标明。

关羽是用长矛,青龙偃月刀,是小说虚构的,到宋朝才出现,取代唐朝陌刀。

武康窃以为,它能淘汰陌刀,必有可取之处。

《满城尽带黄金甲》,除了欣赏大奶妹,就是那群身穿金甲,舞者关刀的叛军。

如果能够军用,就找李九申请,打造几把实验。

如果性能良好,就给婺营前卫,全部装备关刀。

以后征战沙场,数百大刀齐劈,如同砍瓜切菜,想想都觉得爽。

行俭研究图纸,自言自语着:“重量不到十斤,步骑皆可使用。

在步战中,配给散兵使用,能在阵脚地带,保护我方枪兵;在马战中,用以近身格斗,可以架开长枪,也能轻松破甲。”

放下手中图纸,斟酌片刻说:“重量和长度,都类似陌刀,锻造所需钢铁,也是半斤八两。

此刀单面开刃,制造比较简单,确有可取之处。

可以呈给圣人,交予兵部讨论。”

武康点头微笑,不能入你法眼,也没必要呈上。

正想继续请教,楼下噪音更大,夹杂女子哭泣。

很快楼梯震动,钱顺厉声呵斥:“都给我站住,否则格杀勿论。”

女人哭声更大,鸨母哭天抢地,许自然嗷嗷骂,夹杂少年怒吼。

水仙勃然变色,看向这边哀求:“是邓举举在哭,许自然欺负她,求郎君做主。”

武康正想应允,裴氏突然起身,很快打开房门。

嘈杂声更明显,钱顺收到眼神,赶紧闪开门口。

邓举举跑进来,捂着脸颊啼哭,扑进水仙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有个年轻郎君,衣服满是菜汤,白脸印着掌印,造型非常狼狈。

许自然呶呶叫,大摇大摆进来,手指举举叫嚣:“该死的贱蹄子,竟敢咬乃翁,谁也救不了你,我非扒你的皮。”

钱顺眼疾手快,插上包间房门,拦在自然跟前,不紧不慢威胁:“给我老实呆着,胆敢迈出半步,斩你项上狗头。

我说到做到,郎君若不信,请尽管尝试。”

环手横刀出窍,淡淡杀意溢出,许二脸色微变。

钱顺嗤之以鼻,双手握着刀柄,阴阳怪气嘲讽:“你是宰相二代,身份高不可攀,我是部曲护卫,小命比狗还贱。

咱俩同归于尽,绝对稳赚不赔,还请阁下三思。”

很快杀气腾腾,钱顺久经沙场,也是杀人如麻。

许二色厉内荏,扯着嗓门威胁,却不敢靠进半步。

武康慢慢转头,开口训斥钱顺:“顺子不可无礼,敢对二郎动刀,吃了豹子胆吗?”

钱顺依言收刀,许二发现武康,登时满血复活。

快步走过来,拿出手里泥人,对着真人比较,桀桀怪笑道:“贱蹄子的靠山,就是刀疤脸呀。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管乃翁的闲事,敢做贱人的靠山?”

武康浅笑道:“二郎误会了,我不是靠山,也与她不熟。

你想怎么样,我无权过问。

不过提醒你,这座颜宾楼,是郑仁泰的。

他是同安郡公,右武卫大将军,许相公尚且忌惮,难道你不怕他?”

许二脸色微变,很快仰天狂笑,狠狠唾口浓痰:“正三品大将军,别人可能怕他,乃翁岿然不惧。

他最近厄运缠身,两日后朝堂论罪。

他的前程性命,握在阿爷手中,我把颜宾楼拆了,他也不敢放屁。”

武康心思电转,很快了然于胸。

朝堂五个宰相,李勣淡出朝政,任雅相远在辽东。

许敬宗和李义府,按照媚娘指示,正痛打落水狗。

御史大夫的弹劾,许圉师要是拍砖,郑仁泰凶多吉少。

估计郑老扑街,巴不得他拆楼,好要挟许圉师。

转念再想想,又扯出浅笑,不是那么回事。

许自然被惹毛,扬起手中泥人,狠狠砸过来,砸进鱼汤盆,溅射出汤水。

手指武康鼻子,跳着脚咆哮:“田舍奴刀疤脸,看不起乃翁吗?

今天把话撂下,这两个美人,乃翁全都要。

再敢满嘴喷粪,打断你的狗腿。

门外的部曲,给我撞门拿人。”

部曲破门而入,钱顺亮出横刀,眼中杀气更盛。

空气中冷飕飕,部曲胆战心惊,不敢轻举妄动,怯懦的瞅主子。

许二表情狰狞,握拳要揍武康,行俭探手摸腰。

许二马上收手,快速后退两步,死盯着裴行俭。

大概半分钟,摸出两条绣帕,递给武康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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