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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小事扳倒大人物(2/3)

这个可以理解,典型的一刀切,早就司空见惯。

满朝文武百官,无论做过什么,无论品德如何,只要支持武媚,就是头号奸臣。

只要反对武媚,不管什么原因,都是忠臣良将。

正史上的许圉师,被吹出了天际,响当当的忠臣。

武康处心积虑,摆局收拾圉师,肯定是个奸臣。

你为百姓出头,只要伤害忠臣,那你就是奸臣。

不过无所谓的,生前的骂名,死后的诋毁,全都去他老母。

前两步已完成,雪球滚的够大,收尾即将开始。

此次李九问话,就是最后机会,你若应对不好,我就达成目的。

你会卷铺盖走人,大司宪杨德裔,也会被你牵连。

雪球融化成水,还是凝结成冰,在你一念之间。

李九轻咳几声,盯着他淡淡道:“圉师身为宰相,竟然教子无方。

自然踩踏农田,发生口角之后,鸣镝以射百姓。

你却隐瞒不报,岂不是滥用权,岂不是作威福?”

圉师面沉似水,偷瞟敬宗义府,回话不卑不亢:“臣是中枢宰相,怀着赤子之心,以正道事陛下。

可惜众口难调,不能悉合众心,是以被人攻讦,臣请陛下明鉴。”

许敬宗李义府,都是置若罔闻,武康强忍笑意。

直到此时此刻,你竟然不知道,究竟是谁害你。

圉师啊圉师,不是我的局好,是你配合的好。

最后破局希望,被你亲手葬送,等着倒大霉吧。

李九脸色难看,圉师继续辩解:“臣纵观历史,能作威福者,或手握强兵,或身居重镇。

臣乃一介文官,侍奉圣明君主,只知闭门自守,何敢作威作福,望陛下明察。”

气场霎时沉寂,武康听力极好,身后呼吸更重。

不禁扯出诡笑,圉师太过配合,已经大功告成。

此局的第三步,是让局中主角,触碰权利神经,挑衅领导的权威。

纵马踩踏农田,鸣镝吓唬田主,本来是小案件。

况且此案的主犯,也不是许圉师,李九不会在意。

随便上纲上线,只要低头认错,李九最多申饬,然后小事化无。

但他面对指责,竟然选择抗辩,性质马上严重。

道理显而易见,你的辩解若对,是不是意味着,皇帝指责是错?

皇权受到挑衅,绝对不能容忍,李九直接拍桌。

手指着许圉师,疾言厉色质问:“你是在抱怨,手里没兵吗?

不如这样吧,左右奉辰大将军,由你许圉师担任,左右金吾大将军,朕也让你兼任?”

李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帽子扣的太大,许圉师扛不住,直接瘫坐在地,豆大冷汗滑落。

皇帝雷霆大怒,必须落井下石,敬宗果断出手:“人臣岂能如此,实在罪不容诛。”

义府不甘其后,只有把你踩死,左相才有可能,落在李某头上。

于是起身行礼,开始连消带打:“圉师身备中枢,纵子作威作福,事后袒护包庇。

大司宪杨德裔,竟然知情不报,罔顾陛下重托,同意尸位素餐。”

圉师呆若木鸡,李九怒不可遏:“敬宗起草诏书,圉师知情不报,即刻罢黜左相,押送宪台大狱。

次子许自然,故意杀人未遂,流放江南虔州。

长子许自遂,罢黜千牛备身,在家闭门思过。”

听到这种处罚,圉师全身哆嗦,不断磕头求饶,很快老泪纵横。

武康有些懵圈,所谓江南虔州,就是江西赣州。

半吊子许自然,固然罪有应得,但我部下许自遂,为何也被殃及?

李九彻底暴走,可怜的杨德裔,不经司法审理,直接流放庭州。

庭州在金山都护府,里面名人不少,我师兄裴行俭,在那里做长史。

老对手来济,贬为庭州刺史,会照顾德裔的。

诏书开始起草,武康神游天外,总结经验教训。

如果设身处地,我也会护短的,毕竟是亲儿子。

可平头百姓,竟然不怕宰相,还去宪台起诉,绝对有猫腻。

此刻要意识到,有通天的势力,在暗处算计我。

许圉师掉以轻心,所以轻松入局。

正确的处理办法,是防止事态扩大。

果断大义灭亲,押着我的儿子,直接宪台自首,阻止雪球滚动。

先撇清关系,再背后运作,便完美解决。

因为对方目标,不是我的儿子。

其次找出对手,到底哪个孙子,暗处推波助澜。

其实很好确定,就是政治对手。

如果我倒台了,谁能得到好处,谁就是嫌疑人。

最重要的是,皇帝批评时,要低头承认,别出言辩解。

别考虑其他人,李九的态度,才是最关键的。

李九说没错,你就是没错,有错也没错。

其余人的指责,都是无关紧要。

他不怕你犯错,却怕你不听话。

拿李义府举例,肆意卖官鬻爵,朝堂乌烟瘴气。

李九心知肚明,为什么不处理,就是因为听话,他是咬人的好狗。

百官怨声载道,根本没有卵用。

如果开口辩解,触动权力神经,就是藐视领导,就是挑衅皇权,等着穿小鞋吧。

武康窃以为,上策断臂自保,下策君前认罚,死路就是抗辩。

可怜的许圉师,自己选择死路。

时间分秒流逝,诏书拟定完成,皇帝确认无误,御笔亲批“准”字。

敬宗折叠诏书,李九淡淡说道:“左奉辰大将军,金华县公武康,押犯官许圉师,去司宪台候审。

任你为传诏使,诏大司宪杨德裔。”

武康转身应诺,收起两份诏书,蹲在圉师跟前,放下免官诏书。

来到政事堂外,关刀交给李洋,压低声音吩咐:“回坊起草文书,将许自遂除名,放在我办公桌上。

怀恭领两队人,押圉师去宪台。”

众人应诺行事,李洋抱刀离开,怀恭领人进殿。

两个备身侍卫,强行驾着圉师,拖到政事堂外。

走出左延明门,武康温言道:“许公能走吗,搀着你挺累的。”

圉师面如死灰,沉默了两分钟,扯开侍卫的手。

脸上摆出倔强,缓缓跟在身后,脚步略显蹒跚。

侍卫层层包围,武康放慢脚步,离开太极宫门,直奔宫外宪台。

来到宪台大门,杜怀恭突然呵斥,武康停步转身,和颜悦色的说:“许公不必担心,等圣人气消了,事也就过去了。

上次我进台狱,罪名比你更大,也是安然无恙。”

许圉师盯着他,逐渐扯出冷笑:“此次幕后黑手,不是义府敬宗。

长孙家的覆灭,我一直以为,许敬宗是主谋。

老夫看走眼了,你岁不到而立,城府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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