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该来的不会缺席(2/3)
小晴身躯轻颤,武康敏锐捕捉,觉得她不对劲。
一路回到家,亲卫关大门,武康停树荫下,闭目感受温馨:“外面漂泊久了,就会渐渐明白,家的感觉真好。”
示意卫士离开,盯着忧郁小脸,温言软语道:“夫人强颜欢笑,样子心事重重,肯定瞒着什么。
我向你坦白吧,那个倭国公主,在长安的家中。
对她没兴趣,也没碰过她,交给你处理,不要生气了。”
卫士没有离开,都守在树荫外,个个垂头不语。
小晴无奈叹气,拉着夫君坐下:“夫君你误会了,不是因为她。
咱家人丁单薄,子嗣最为重要,我希望多纳妾。”
武康笑道:“别提这话题,女儿也是子嗣,我不是好色徒,纳不纳妾都行。
春明门献俘时,许相公找到我,让我节哀顺变,感觉莫名其妙。
请夫人告诉我,到底发生何事,有朋友去世吗?”
小晴轻叹口气,握住武康的手,深情凝望着:“有不好的消息,你千万别激动。
龙朔二年六月,夫君出征离开时,元姊突得暴病。
太医束手无策,病逝于荣国府。”
武康故作震惊,眼神呆滞木讷,快速眨着双眼,挤不出半滴泪。
良久之后,自言自语:“难怪圣人吩咐,让我不必觐见,先回家里团聚。
出征前不久,我还和元姊,共游小林山谷。
怎么突然间,人就没有了?”
小晴唉声叹气,攥紧夫君手腕,苦口婆心安慰:“人死不能复生,元姊已逝两年,夫君节哀顺变。
你在海东征战,圣人顾全大局,怕你悲恸难耐,所以没有告知。”
武康喟然长叹:“这个我懂的,人死如灯灭,悲伤徒奈何。
虽心如刀割,却难流泪水,七年戎马生涯,无数生离死别,早就习以为常。
只是担心伯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的大悲,不外如是啊。”
说完这番话,她们长出口气,小晴抹去细汗。
水仙轻抚胸口,柔声细语道:“郎君看得开,奴就放心了。
得知郎君班师,夫人心急如焚,整天食不知味,就怕你想不开。”
我早就想开了,武康笑而不语,安抚媳妇几句,转头打趣亲卫:“让你们休息,为啥杵这里?
怕我不堪悲恸,突然间昏厥,你们就近抬我?
别开玩笑了,都去休息吧,有夫人陪着,你们帮不上忙。”
卫士低眉顺眼,仿佛脚下生根,又像装聋作哑。
这群兔崽子,武康很生气,刚想拍桌子,小晴转移话题:“元姊病逝之后,我去武府奔丧,却被拒之门外。
不知因为什么,伯母不让进门,不让闹闹吊孝。”
这是什么道理,武康眉头微蹙,投以询问眼神。
小晴又叹气,颇为无奈道:“皇后派人通知,说是武家的规矩。
无子的妇人,无论红白喜事,都不能参与。”
什么狗屁规矩,赤裸裸的歧视。
武康嗤之以鼻,我有没有子嗣,关你什么事啊。
气氛有些压抑,水仙小声插话:“元姊去世之后,改封郑国夫人,葬在咸阳杨墓。
夫人想去拜祭,求见荣国夫人,她又闭门不见。”
小晴红了眼眶,表情十分委屈:“皇后再次传话,荣国夫人说了,不许咱家拜祭,包括夫君在内。
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夫君是武家人,为何不能拜祭?”
武康浑不在意,不让拜祭更好,猫哭耗子似的,省的我尴尬。
水仙说的杨墓,是后来的顺陵,媚娘为杨氏建造。
武则天上线后,改杨氏墓为顺陵,只是没有想到,武顺先住进去。
后世去瞻仰过,在咸阳城东北,渭城区底张镇,韩家村附近。
闺蜜李令月说,杨氏身死之后,按王妃礼安葬。
不过讽刺的是,韩国夫人武顺,魏国夫人贺兰氏,还有贺兰敏之,也都住在那里。
水仙瞅瞅武康,小心翼翼说:“郎君不祭元姊,必然惹来非议。
奴奴窃以为,荣国夫人心里,不把咱家当亲人,甚至还有敌意。
元姊因病去逝,和郎君没关系,为何迁怒我们?”
这就尴尬了,确实有关系,老狐狸杨氏,貌似怀疑我。
其实不能怪我,怪武顺不安分:与妹夫和奸,怀妹夫孩子,抢妹妹位置。
还是那句话,哪怕千年后,她也会遭人骂。
算袋拿出丝帕,擦拭爱妻眼泪,柔声安慰道:“既是老家规矩,咱就不去拜祭。
家里立个牌位,早晚三炷香,心有敬意就可。
至于荣国夫人府,能不去就不去,她摆出了冷脸,咱们也疏远她。”
小晴乖巧点头,话语饱和怨气:“她是故意的,我们没子嗣,她就瞧不起,再也不去拜访。
只是惋惜元姊,当初我们成亲,他特意去婺州。
走了几千里路,我心里很难受。”
武康无奈叹气,瞟向身后亲卫,决定喂其狗粮。
张双臂揽妻妾,言辞凿凿道:“你们不要担心,已过去那么久,我不会激动的。
想我大武康,虚活三十载,戎马半辈子。
大风大浪见多了,早已心如止水。”
两人明显放松,互相确定眼神,表情依旧纠结。
武康很纳闷,视线不停转换,煞有介事道:“你们欲言又止,肯定有事瞒着。
不要再纠结,赶紧说出来,就算天塌了,我也能扛住。”
小晴强颜欢笑,眼中满是担忧,足足犹豫半刻,终于艰难开口:“夫君刚才话,说的非常好,人死如灯灭,悲伤徒奈何。
还有个坏消息,希望夫君挺...”
惊呼突如其来,打断小晴的话。
武康循声望去,登时笑逐颜开,是我的小情人。
闹闹提着裙摆,嘴里喊着爹爹,欢快的跑过来。
武康迎过去,一把抱住怀里,笑容发至内心:“我的宝贝闺女,快两年没见,突然间长大了。
小声告诉我,想不想阿爹,什么时候想?”
闹闹突然脸红,身体开始僵硬,表情很不自然。
武康错愕数秒,忽然想到什么,嘻嘻调笑道:“如果没记错,乖乖今年十岁,已经是大娘子,都懂的害羞了。
爹不能再抱了,真是悲哀呀。”
慢慢放下闺女,蹲在她面前,红扑扑小脸,越看越可爱。
离开这两年,闺女见长了,个头高许多。
五官随她娘,小巧精致可爱,越来越淑女了。
心中不禁惆怅,时光转瞬即逝,闺女已经长大,还能再留几年?
闹闹垂着头,也有些委屈,小声喊阿爹。
贝齿紧咬朱唇,忽然眼眶红了,抱住武康痛哭:“贤表哥欺负我,闹闹不想嫁他。
闹闹想陪阿爹,永远陪着阿爹。”
这话听着舒服,武康哑然失笑,同时闪过狠戾,小声安慰闺女:“李贤敢欺负你,我看他不想活了,宝贝闺女放心,爹给你讨公道。
不过在此之前,小声告诉阿爹,他怎么欺负的?”
哭声很委屈,小晴也过来哄,翻着白眼说:“别听你女儿的,恶人先告状,没人欺负她。
沛王忙于学业,来的时间少了,你女儿不开心。
瞧这言不由衷,还永远陪阿爹,说出去谁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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