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初次会晤卢照邻(2/3)
昨天渣男找上门,不是回心转意提亲,而是故意恶心人。
渣男提出,纳她为妾室,气的米老板吐血,拿起扫帚就打。
渣男骂骂咧咧,米老板怒不可遏,迁怒米娘子,一气之下赶出家门。
这都造了什么孽?
米娘子无家可归,心如死灰到枣林里,决定结束生命。
站胡凳上犹豫很久,最终踢倒木凳。
无巧不成书,马队恰巧路过,武康射断上吊绳。
弟兄们群情激奋,渣男忒不是东西,先谈婚论嫁,再始乱终弃,还想纳她做妾,这不作践人嘛。
武康也板起脸,决定收拾渣男:“相逢即是有缘,法律治不了他,我帮你出恶气,打断他三条腿。
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喜欢去哪浪,速速道来。”
弟兄们摇旗呐喊,个个跃跃欲试,最喜欢揍小白脸。
米娘子纠结许久,在钱顺的开导下,终于说出信息。
武康当即下令:“弟兄们记住了,城南大庆坊,东南角那家。
把他骗出来,装进麻袋里,给我往死里打。
都记住名字,卢照邻、字升之,别打错了人...等会儿...卢照邻?”
不禁当场懵逼,初唐四杰之一,是同一个人吗?
正纠结间,米娘子开口:还是算了吧,他出身范阳卢氏,是刺史府典签。
刺史就是邓王,很是器重他,曾在文会上,对别人说“此吾之相如也”。
武康嗤之以鼻,说这话不嫌丢人,别黑司马相如好吧。
若论文学素养,卢照邻和司马相如,确实半斤八两。
可司马相如,富贵不忘发妻,对卓文君始终如一,被称颂千年,完爆你几条街。
仔细回忆史书,基本可以确定,就是那个卢照邻。
邓王名叫李元裕,李渊第十七子,李九的王叔。
一直居住邓州,五任邓州刺史,家中藏书无数。
也就是今年,卢照邻到邓王府,奉命做了典签,借机博览群书。
所谓的典签,即诸王出使外地,朝廷派出的幕僚。
名为典领文书,实则监视诸王,权利非常大。
到了李二时期,权利大幅削弱,没了监察之责,只能掌管文书。
卢照邻从此发迹,几年后调任蜀中,做了某州的都尉。
负心蜀女郭氏,被骆宾王知晓,写《艳情代郭氏答卢照邻》。
老骆为郭氏出头,痛斥他朝三暮四、移情别恋。
武康琢磨着,不看僧面看佛面,看李元裕面子,也不能痛下打手。
更不能到此为止,决定交给老骆处理,有今天的素材,外加嫉恶如仇的性子...《艳情代米氏答卢照邻》,肯定腾空出世,相比皮之肉苦,更具杀伤力。
心中有了计较,淡淡说道:“俗话说的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送你回家,再劝你家大人,给你们做和事佬。
身怀六甲的女人,没有家庭庇佑,肯定死路一条。”
米娘子连连道谢,确实无处可去。
钱顺很殷勤,跑到枣树林,搬来上吊凳子,放骏马旁边,搀扶她上马。
然后牵着缰绳,跟在斗骢后面,掉头返回邓州城。
武康频频回头,觉察钱顺有异,这小子想干什么。
大概三个月前,他妻子因病过世,留下三个孩子。
婺州人都知道,他是跟我的混的,是我的左膀右臂。
去他家提前的媒婆,也踢坏了门槛,都被婉言谢绝。
曾数次劝他续弦,不管看上谁家闺女,大佬给你保媒拉纤。
可他总是搪塞,借口还无法反驳,心念过世发妻,过些时日再说。
现在情况不对,心里有种错觉,他对米娘子有好感。
不会想接盘吧,这不好啊兄弟,武康很纠结。
来到邓州城米宅,仆人见娘子回来,也不进去通报,擅做主张领进门。
来到堂屋旁,听里面乱哄哄,好像在吵架。
忽听沙哑咳嗽,客厅瞬间寂静,沙哑声音再响:“我说钱掌柜,听本王一句劝,令嫒进卢家,是你们高攀。
升之出身卢氏,又是本王典签,前途不可限量啊。”
武康嗤之以鼻,这个邓王李元裕,确实看重卢照邻,亲自过来调解。
不过您看走眼了,卢照邻最大的官职,从八品下的县尉。
芝麻绿豆小官,最后投水自溺...
感觉腰眼被碰,见钱顺的手势,直接呆愣当场。
王八看绿豆,真看对眼啦,你小子疯啦?
眼神再三询问,钱顺再三点头,这就无奈了。
遥想上辈子,自己也这德行:明知皎月女神怀孕,还坚持扯证,差点气死老爹。
无奈摇摇头,我帮你办了,示意仆人通报。
不到半分钟,跑出个矮胖子,是米娘子的父亲。
这位脸红脖子粗,见到院中诸人,觉察不简单,赶紧收拢情绪。
刚想行礼,又出来几人,气氛刹那沉寂。
为首的中年人,身穿紫色常服,背着手挺着腰,满身书卷气,是邓王李元裕。
身后白脸青年,五官确实端正,讨女人欢心的脸型。
看年纪二十左右,温文尔雅的样子,应该就是卢照邻。
武康上前两步,摆出和煦笑容,向郑王行礼:“在下姓武名康,草字变之,官拜婺州刺史。
请恕在下眼拙,丈人可是邓州刺史,高祖的十七大王吗?”
众人错愕,米老板懵逼,卢照邻鄙夷。
李元裕略微思索,也心知肚明,先称“邓州刺史”,再称十七大王。
旨在向老夫传达,到关键时刻,咱们是平级的,不在乎你是邓王。
李元裕浑不在意,听说过武康,于是上前虚扶:“贤侄无需多礼,老夫听说过你,无论军事、政事,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唯独诗文,有待提高,哈哈...”
这很尴尬,戳蛤蟆的《大明湖》,流传如此广吗;卢照邻的鄙夷,也是这个原因吧。
不过无法反驳,人家有鄙夷资格。
至于称我“贤侄”,倒也说得通,我是媚娘堂弟,按辈分喊他叔父。
武康满面春风,开始商业互吹:“叔父教训的是,武康惭愧,诗文与您相比,那是云泥之别。
阿姊曾教训,如果的我诗文,能有叔父一成,她就去文曲庙烧高香。”
李元裕放声笑,被搔到了痒处:“昭仪谬赞,老夫愧不敢当。
不过贤侄啊,既然途径邓州,却选择过门不入,说不过去吧。
这样一来,老夫到婺州,也不能进贤侄家门了。”
这是搞事儿,武康呵呵甩锅:“叔父说笑了,不是这个意思。
此地距离婺州,两千多里路,若非部下私事,也不会来这里。
马上过新年,必须火速回婺,和家人团员。”
李元裕不置可否,瞅瞅米掌柜,瞅瞅米娘子,故作不解道:“听贤侄意思,特地绕道邓州,是为部下私事。
老夫不明白,难道本州有人,在贤侄麾下效力?”
武康拉出钱顺,瞪眼说瞎话:“这是我的左膀右臂,年前来邓州访友,可惜友人搬走。
郁闷伤心之下,巧遇出游的米娘子,惊鸿一瞥惊为天人,回到婺州念念不忘,整天魂不守舍的。
我知晓情况,便想撮合,无奈公务繁忙,一直耽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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