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神秘的三人会议(1/2)
中国有句古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在北江晚报社,关于举报信的传闻,承包了整个报社一楼到九楼员工们一整天的谈资,即便是在五楼的采编大平面,一起共事多年那些记者谈起向北的事情也是津津乐道、乐此不疲。
——“网上的举报信你都看了吗?
没想到向北竟然这么做!”
——“这次,咱们报社算是出了名了!
都上了头条和热搜了!”
——“也不知道领导怎么想的,任由网上传言这么传播?
赶紧把锅甩了啊!”
对于记者的人设,通常是这样的:见多识广,什么地震洪水、矿难车祸、命案丑闻……诸如此类,很多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实际上,记者也是上班族,每次单位内部有了小道消息——比如谁谁要辞职了;谁谁谁悄悄离婚了;谁谁刚刚被领导骂了一顿;谁跟谁走得很近等等——通过记者当中的“小广播”“小喇叭”很快就会在全报社传播开来,然后又被多次加工、分享。
于是,别人的秘密成为他们的话题,也成为他们增加彼此情谊的筹码。
职场上,“八卦”已经成为一种司空见惯的现象。
其实,对于记者们情绪的变化,于崇明看得一清二楚。
他经常透过办公室玻璃窗后面那一道细细的百叶窗缝隙观察下属们,了解他们的一举一动、情绪状态。
如果是以前,对于下属们私下议论,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因为这也就是半天的新鲜劲儿而已。
从管理者的角度来说,于崇明甚至认为这种“八卦”只是员工们调整心态的方式而已。
这一次,于崇明觉得有必要管一管了。
毕竟,这次的传言的对象不是某一个人,不仅仅涉及向北一个人,也关系到整个北江晚报社的声誉和形象。
祸从口出。
如果管不住下属们的嘴,万一哪天赵庆东怪罪下来,于崇明又要被一顿痛骂了。
“哎,向北现在怎么样了?”
采编大平面里,两个女生聊得热火朝天。
“听说还在医院呢,昏迷不醒。”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嘻嘻。”
“什么好戏?
说来听听。”
“这你都不懂?
笨蛋!
这好戏就是……”女生乐不可支,即便隔着一层米黄色的毛衣,丰满的胸部也被自己的笑声带动着花枝乱颤。
她转过身要回答提问,看到的却是一片威严耸立的肚子,可能是偏胖的原因,这肚子有节奏地起伏,雪白的衬衫一会儿松一会儿紧。
这女生的目光顺着肚子往上移,夸张的表情渐渐冷凝。
“于总……”
“阮依依,有好戏别忘了叫上我。
我这个人最爱看戏了!”于崇明压制着怒火,冷嘲般地说道。
“于总,我错了……”女生低下头。
“大家都听好了,安静一下!”于崇明站在大厅里的中心位置,一边说一边拍着手掌吸引大家的注意。
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我强调一下上班期间的工作纪律,单位是工作的地方,我们的上班时间是早9点到下午6点,以后在这个时间段内,在我们这个大厅里,不能议论业务以外的事情,都听明白了吗?
如果没听明白的话,我再说的直白一点:八卦消息、小道消息不准在上班时间讨论!”于崇明语缓慢,每字每句都仿佛带着一个严肃的表情包,让人感觉到他的不悦。
“知道了……”
“收到……”
“明白……”
对于于崇明的话,记者们的回答很有意思:没有出现那种整齐划一回应的场面,大家拖着长调、似有似无、躲躲闪闪,似乎于崇明所说的“八卦”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而自己之所以要回应,仅仅因为他是领导,自己是下属。
看到记者们的反应,于崇明虽然还保持着说话时的严肃表情,内心却有几分尴尬。
他很清楚,虽然自己贵为常务副总编,但并不代表对这些记者拥有绝对的权威。
由于记者是报社的核心岗位,也就成了某些领导争相拉拢的主要阵地,这种拉拢甚至在招聘的过程中就已经形成了,在此后的工作中,又出现了根据大学、家乡等划分的派系,这种划分已经根深蒂固、盘根错节,他于崇明根本难以撼动。
正因为这样,有些记者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阮依依,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阮依依一副羞愧表情,颠颠跟在于崇明身后,她一身裹臀裙,即便是被冬装装裹的严实,也丝毫掩饰不住身材的曲线。
“这些消息,你都是听谁说的?”于崇明回到办公室,一脸严肃地问道。
“于总,我都是胡说的,您别当真。”
“别当真?
你当我是傻子?”
“真的是这样,我跟同事开玩笑的。”
“阮依依,你平时活泼一点也就罢了,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别给我添乱好吗?”
添乱?
你个老头子,我会愿意给你添乱?
你哪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阮依依从骨子里不把这个浑身酸臭气的老男人放在眼里,径直站在那里,仍凭他泄批评。
于崇明向来不知道怎么应对这样的女人,索性将她打走。
看着阮依依走出办公室,他给曲长国打电话。
“长国,向北怎么样了?”
曲长国回答:“于总,病情控制住了,但还是昏迷不醒。”
“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醒来?”于崇明问。
“这个不好说,不过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正常来说,一两天里应该就能醒。”
……
再说报社这边,25封举报信的突然爆,犹如生在报社内部的重大突事件。
赵庆东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大家整日里去追突事件,如今这样的事竟然落在了自己头上。
庆幸的是,处理这种事,倒是已经积累了不少经验。
赵庆东在报社领导层迅做了分工,避免事件持续酵。
他自己去集团做工作,控制网络消息的扩散蔓延;陈继洲负责调查25封邮件的来龙去脉;于崇明则紧盯采编平台,避免出现动摇军心的言行出现,当然,他还要盯好向北。
所有的分工行动持续到傍晚。
在这样的时候,按点下班是不可能的。
于崇明甚至做好了通宵的准备。
果不其然,晚上六点一刻,赵庆东通知于崇明、陈继洲:六点半召开紧急会议。
“社长,会议需要什么人参加?
我提前安排一下。”于崇明看了看时间,只剩十五分钟,想把人凑齐,并不容易。
“你,他人概不通知。”赵庆东每次的回复,总是惜字如金。
这或许是领导的通病。
于崇明盯着墙上的时钟,分针一点一点移到了“6”的位置。
报社为赵庆东专门准备了一间社长会议室,就紧邻社长办公室。
平时,这间屋子紧锁,常人鲜有资格进来。
这么多年,于崇明也是第一次走进这间会议室。
乍一看,这房屋也没啥不同啊,一个小圆桌、几把椅子、一套电视会议系统,一个投影仪。
娘希匹,平日里神秘兮兮、吊人胃口,我还以为多高大上呢。
于崇明将屋子环视一周,心里一阵失落。
“人到齐了,咱们开会吧。”赵庆东坐北朝南,背对电视会议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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