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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泥船渡海诵六甲 妙笔生花观百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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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书云曰:古今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需经过三种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乃,第一境也。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乃,第二境也。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乃,最后一境也。

三年后,李白已不再是孩婴。

在父亲李客的严厉督促下,李白开始学读各种史书典籍,尤其是《三字经》、《千字文》、《论语》。

尽管李白对这些经文不明其意,不解其理,但李客每天都要求李白必需读上几遍。

否则不给饭吃,不给玩,甚至不给睡觉。

李白时常念着念着就打瞌睡,或是心不在焉,冥思苦想着念完书后该玩点甚,非常讨厌那些个纸笔墨砚。

因此,李白经常被李客教训,戒尺打手、面壁思过已是见怪不怪。

也因此,李白变得很害怕父亲李客,特别是在自己犯错时。

每每如此,月娃都会替李白求情。

可李白却是倔强,从不肯因此而减少自己所应该受到的惩罚,敢作敢当。

这日吃饭时,李白不小心把自己饭碗给摔碎,李客便罚李白到厨房洗五十个盘子。

但由于此间李白年幼,力气不大,个头不高,所以还没等开洗,又一不小心摔碎十多个。

气得李白满肚子怒火,抬起脚来便是胡乱一踢。

结果,又一不小心踢碎二十来个。

李客和月娃知道后,直接气得生乐,一想犯错不罚是为罪,同时亦是为人父母的不该。

于是乎,李客就说:“去白儿,到书房面壁思过,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不去!”意料之外的,李白竟一口拒绝,说:“摔一个洗五十个,孩儿现在还没有洗完,所以不去。”

“有骨气!”李客:“那你洗吧!”

月娃和李客听后其实很无奈,都以为李白是在赌气,不可能坚持下去,也不可能完成。

毕竟这真若算下来的话,那这最少得洗两千个盘子。

所以,李客和月娃便没有去管,想让李白知难而退,主动前来求饶认孬。

结果一直到半夜三更天时,李白竟然还待在厨房里兵兵乓乓、哗哗啦啦埋头洗盘子。

“夫人!”李客闻之很纳闷,问月娃说:“我们家有这么多锅碗瓢盆吗?

白儿已从正午洗到现在,不会是魔怔中邪了吧?”

“睡吧!

侯贵看着呢!”月娃翻过身去假装困意朦胧,但实则却一直悬着心在偷听,生怕李白出个甚样事情。

“夫人,你心可真大!”李客却抱怨起来,说:“白儿都这样了,你居然还有心思睡?”

“噗!”月娃被李客气得发笑,道:“不睡还能怎么办?

谁叫你对白儿这么严厉的?

再说了,你不是从来不心疼白儿吗?”

“夫人你这是甚样胡话?”李客着急上头,加上天色昏黑,故而没有看出月娃这是故意在逗他。

有些生气,说:“白儿可是我儿子,我怎能不心疼他?

你还是快些过去看看,看看白儿到底在捣鼓些甚样名堂?

要是被碗盘不小心给砸着磕着,那我不得伤心死?”

“我困,不去!”月娃故意猛一翻身,裹开李客身上被子,道:“要去你自己去!”

“哼!”李客一怒:“去就去!”

就这样,李客中计上当了,起身披上衣服就踏步出门,来到厨房之外。

但,李客没有着急着进去,而是鬼鬼祟祟凑到墙边偷看。

顿,见到李白竟一边念着三字经,一边洗着盘子,玩得不亦乐乎。

可叫李客觉得奇怪处是,李白竟把那些已经洗好的盘子,又给丢到泔水桶里弄脏,然后又拿出来洗,又弄脏,又洗,反反复复。

这很是让李客百思不得其解,自言自语,说:“白儿这是怎么了?

洗好的盘子为甚又要弄脏重洗?

莫不是真变得魔怔中邪?

不行!

我得进去拦住白儿。”

李客说着欲走,却殊不知道李白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因为李府盘子不够两千。

所以李白才洗干净又弄脏,弄脏之后又洗干净,如此便能集齐两千个盘子。

而与此同时,侯贵正坐守门边打着瞌睡,脑袋昏昏沉沉,眼睛朦朦胧胧。

随着一阵风来,侯贵忽然见到李客在墙那方鬼鬼祟祟,恍恍惚惚。

由于今夜阴雨无月,天色太黑,可谓伸手不见五指,完全看不清谁是谁。

故仅打眼,侯贵就把李客给当成一厮小贼,想敲晕拿下送官。

于是乎,就在李客刚刚迈出半步时,侯贵忽然从背后悄无声息冒蹿出来,手抡擀面棒,二话不说就使出一个灯下黑,“噹”地一下,朝着李客后脑勺便狠狠敲去。

登间,直接将李客给闷棒敲晕,躺在地上不醒人事。

“小少爷!”见,侯贵乐得不行,当即招呼厨中刷盘李白,喊道说:“快来快来,老奴给你抓到个大王八!”

“大王八?”李白洗盘子本就洗得无聊没趣,一听‘大王八’三字,立马玩性大发。

一边往外跑,一边问贵叔:“哪呢?

哪呢?

大王八在哪呢?

快让我看看。”

“小少爷,这呢!

这呢!”侯贵连连招手,说:“你看,这厮王八小贼想到咱家厨房偷吃的,被老奴给敲晕了。”

“贵叔你可真厉害!”天色实在是太黑了,李白也没有看清眼下之人就是自己父亲。

稍稍愣顿,李白一招手,忽说:“来贵叔,把擀面棒给我,我也要打他一闷棒,叫他再不敢来厨房偷东西吃。”

“给,小少爷!”侯贵将擀面棒递给李白,说:“你往大了用力打,打完之后咱们就把他送官去。

到时领了赏钱,老奴给你买大饼吃怎么样?”

“才不要大饼!”李白接过擀面棒,笑说:“我听爹爹说,中原有种物什叫冰糖葫芦,我想吃这个。

贵叔,你到时候给我买冰糖葫芦好不好?”

“好!

就买冰糖葫芦!”侯贵一口答应,遂指着地上李客,说:“来小少爷,使力打,打完咱们就去买冰糖葫芦!”

“恩!”

李白这时年才三岁,心思单纯天真,也没多想,举起擀面棒来便要去打。

就这时,身后不远处忽传来一个声音,急忙斥道:“白儿住手,那是你爹爹!”

这人正是月娃,先前李客出得门后,月娃并没有放心睡去,而是悄悄跟在李客后面,生怕又责骂李白。

方才听到李客‘啊’声惨叫,心中就知大事不妙,刚想上前去看,却忽然闻得侯贵和李白这番谈话。

得知李白将要棒打自己父亲,月娃便当即现身斥退,否则定然闹出大乱子。

“哦哦,惨了!”

李白听后吓得一大跳,手中擀面棒‘噹啷’一下就掉到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尤其是侯贵,知道自己和李客私下关系再好,但主始终是主,仆始终是仆,有区别。

故,当闻知自己敲晕之人是李客后,整个人登时吓得面色惨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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