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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生死别离(2/3)

灵堂内的众人都还没有从初见李郃的惊诈中反应过来。

萧家父子被李郃斩杀于战场之上的消息才刚刚传到京城,按说他此时应该是在进军常州的路上,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赶回来的。

但他们却不知道,在京城的香香一得知黎布死讯便连夜赶往江南,不分昼夜的施法狂奔,将这个消息带给了李郃。

李郃闻讯后只稍做交代,便立刻骑着火麒麟往京城赶,途中未做丝毫停留。

黎英撑着那把钩镰枪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

大步奔向了李郃,但因跪的时间太久,才踏出两步腿就软了下去。

眼看要跌倒时,李郃已是急步上前将她抱住。

黎英一倒入李郃的怀中,也不顾他一身的雨水,便埋首在他胸前,呜呜的哭了起来。

起先是低声压抑的呜咽,接着声音越来越大。

成了失声痛苦,整个娇躯在他的怀里不住的颤抖着,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悲伤都发泄出来。

但自始自终,握着钩镰枪的素手。

却没有松过分毫。

李郃轻轻的抚着黎英的背,眼神慢慢变得温柔。

“大符军……”“二公子。”这时候堂内的人才纷纷向李郃行礼。

“妾身见过侯爷。

林虹在惊吓过后,也回过了神,知道眼前此人是大名鼎鼎的虎威将军,忙上前对李郃行礼道。

李郃打量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道:“嫂子不必多礼,刚刚受惊了。”

“二公子,您不是应该在江南么,怎么……”那位李府派去的家丁犹豫了一会,上前低声询问道:“您去见过老爷和大公子了吗?”

“出去。”李郃淡淡的道。

“二公子……”

李郃眼神忽然变得凌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那血红的眼晴,凌厉的眼神,让那李府家丁下意识的后退了数步,甚至心中湘信,若是他还不走,李郃定会一斧将自己臂成两半。

“全都出去!”李郃对其他灵堂上的侍卫和家丁喝道。

一阵冷风吹进来,教枝蜡烛都应声而灭。

众人不敢再有丝毫犹豫,赶紧向李郃告退,陆续退出了灵堂。

林虹被吓得心头直跳,脑子里一片空白,也和旺材他们要往外走,却被李郃叫住:“嫂子,您先留下。”

林虹轻轻“啊”了一声,身子一颤,停住了脚步,腿竞发起抖来。

前面的旺材见她停住,也想回来,却被香香冷冷一瞪,忙又退出了灵堂,奔入雨中,不敢回头。

香香一摆手大堂的几扇大门立刻紧紧闭上,再一挥袖,屋内熄灭的几枝蜡烛又重新被点燃,而且亮度比刚刚要强上许多。

林虹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惊惧不已。

不知何时,背脊已被冷汗打湿,几乎每次李郃或香香看向她,她都会觉得如坠冰窟,浑身发凉。

李郃怀中的黎英不知何时已经没了动静,低头一看,可怜的少女已是哭累睡着了,娇嫩的脸颊上犹带着泪水。

是啊,这么多天,几乎没有睡过一刻,心中时刻被悲伤占据着,现在终于能有个信任的肩膀可以依靠了,心也终于得以暂时放松下来。

“好好的睡吧,一切有我……”李郃低声呢喃道,想要将黎英交给香香,却发现她抱得紧紧的,又不敢太用力将她挣开,只得先这么抱着了。

而即便是在梦中,黎英的手上也仍是紧紧握着黎布生前——钩镰枪。

仿佛那便是哥哥黎布的灵魂,生怕一放手,哥哥灵魂也随之散去……

“嫂子,我和黎大哥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情同手足,你们成婚时我因身有军命而没能喝上酒。

本以为等平定完东北,回京后再补上,却不想这一别,成了永别·…”李郃想起当初自己离京前往东北时。

与黎布约定回京后不醉不归的情景。

悲从中来,眼晴不由得眯起,将泪水紧紧留在眼眶内,强忍住不让其流下。

“候爷……候爷的心意…夫君泉下有知,必会明白。

侯爷也不必太过伤心了……”林虹低着头,不敢看李郃的脸,两眼瞅着地上刚刚黎英用枪锥砸出的裂缝,竞是有些出神。

李郃又道:“嫂子,你叫我李郃或铁郎吧。

黎大哥生前,都是叫我李老弟和李……”想到当初打胡人时。

他称黎布为黎老黑,黎布叫他李二虎。

曾几何时仍在并肩杀敌、同坛饮酒,如今却已是阴阳两隔,看着棺中那张除了苍白而熟悉的脸庞,心中更添酸楚。

“是李老弟。”林虹的头仍旧低着。

“嫂子,黎大哥,他是怎么死的?”李郃缓缓的问道。

他问的平静。

林虹听的却一点都不平静,每个字都像千斤大石般砸在她的心头,嘭嘭直响,心底没来由的就慌了起来。

“他…他……他就……在…在屋里死的。”林虹总觉得站在李郃的身边。

就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只要随便一句话,随便一个动作,甚至随便一个眼神,就能让她心惊胆战。

李郃眉头微皱,转过头来看向她:“嫂子,我是问,黎大哥是怎么死的?”

他……他……他是心病突发而死。”“心病突发?”李郃低声自语道:“难道是心脏病突发?不可能啊。

黎大哥怎么可能会有心脏病?要有心脏病,在战场上拼死厮杀时没有犯过,怎么会在京城犯了?”

又将目光投向了林虹,李郃心中不由起了疑心,这个女人的表现实在是让人怀疑。

不过想到刚刚自己出现在大堂外时,把她吓得不轻,可能是因此她才对自己如此畏惧吧。

“黎大哥是不是被人谋杀?”李郃忽然高声喝道,堂上烛火一阵摇摆。

林虹低呼一声,身子一抖,竞是软倒在地,晕了。

李郃皱眉:“怎么这么不经吓。”心中对她的怀疑更甚了。

“香香,你把她带下去,吩咐人看好了。

然后回咱们府上,去找枫火筱兰,让她通知洪炼门和北极门的人,准备好随时听候我的调遣。

李郃回头对香香吩咐道。

“是,主人。”香香答应了一声,便提起地上的林虹向门口走去。

李郃又叫住她:“等等,再找几坛酒来,要袁州的贺家酒。

今夜,我要为黎大哥守灵。

今日京城的雨几乎下疯了,早晨还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到了下午,已是狂风暴雨,就像有人在京城上空的云上将一个接一个的澎湖往下倒一般。

本来京城的排水系优已是相当发达,但今日的雨实在是太大,不到两个时辰,就连宽大的主街上都积起了一巴掌深的水来。

好些早年建的房屋竞是被雨水直接冲垮,许多屋瓦不是很结实的房子也都开始多少漏起水来。

还不到晚饭时候,天空就已是漆黑一片,犹如佛经中的末日来临。

许多老人们都害怕起来,纷纷在家中供奉的佛像前烧香念经,京城的大普来寺也接到了皇命,冒雨做起了法事。

但大雨却依旧丝毫未见减小,仿佛要将整个京城都冲走。

深夜。

在黎府大堂之内,已站了许多人,除了香香和枫火莜兰,还有从东北回京不久的三牛,杨堇等人,洪炼门的雪山吟和几名两名北极门的高手,北极门门主司空明因为远在西南,所以一时赶不回来。

李郃盘坐在棺前,黎英仍然躺在他怀中,身边则摆着数坛贺家老酒。

“香香和筱兰留下,其他人到走廊上候着吧。”李郃拍开一坛酒的封泥,淡淡道。

众人应是后,便走出大堂,在外面的走廊上站了一排。

门又重新被关上,但在堂内仍是能听到外面哗哗的倾盆大雨声。

听着大雨打在屋顶再沿屋檐倾泻到地上的声音,闻着坛中贺家就散出的浓浓香味,忧惚间,李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金戈铁马、血雨腥风的北疆战场,雨声就像那轰鸣的铁蹄声。

酒香则像那战场上浓烈的血腥味。

“黎大哥。

九泉下,可别忘了老弟我啊……”

数年前,李郃是初带兵上战场的统将,黎布是昔日武状元军中年轻将领的翘楚,两人第一次见面,便是在敌军阵中冲杀。

李郃长斧横扫,无人能敌,黎布钩镰枪挥舞,所向披靡,两人合力将胡人三十万人的军阵撕开了一条口子。

英雄见英雄。

两个军中最能打的将领,从那一次并肩血战开始,便已惺惺相惜。

“黎大哥,这酒,是你最爱喝贺家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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