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为了三万字这个崇高目标(4/5)
我想她生病病得都难过到哭出来了,生病果然不是好事情。
幸好我从不生病。
城门口的那些像野狗一样的人竟然也起得很早。
他们打着哈欠看我抱着那个女孩子走过来,并且用嘲弄的口吻大叫着:“哈哈,果然在外面吓怕了吧,快快把钱交出来我们好放你进城----咦?
这不是昨天兄弟们玩的那个小娘皮么?
今天再让爷爷们乐呵乐呵,说不定就真放你进去了!”
于是我想起来她腿上的那些淤青和伤痕,并且感到她在我怀里越缩越紧。
于是我放弃了伸手到怀里掏银子的打算,低头问那个女孩子:“他们是不是打了你又不让你进城?”
对面的人听到我的话忽然哄笑起来。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总是莫名其妙地笑,而且做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她要进城,他们要收钱,这就很奇怪了,可是更奇怪的是她没有钱,他们还要打她,而且还是不让她进城。
但是我现在觉得很不舒服。
于是我走到旁边将那个女孩子轻轻放在草地上,然后抽出腰间的木剑对他们说:“我决定不给你们钱了。
你们让我们两个人都不舒服,我就要杀掉你们两个。”
那个女孩子忽然想从地上爬起来抓住我的脚,可是她是在太虚弱啦,只晃了一下就又跌回去,只是嘴里说:“不要啊,你会死的……”
于是那几个人又笑了起来,只是脸上浮现出凶狠的神色,并且拿起原本靠在土墙上的几把生锈的短刀,向我走过来。
这时候我的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个人背着朝阳向着城门疾奔,并且大叫:“让开,让开!”
我转头,只看得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觉得有些熟悉,却不知道到底是谁。
可当我再看到那人手里的那柄长杆大戟的时候,才想起来,他应该就是我前天夜里见到的那少年。
原本带着阴冷的神气笑着向我走过来的几个人见到他,都纷纷呼喝道:“放下武器来,交钱进城!
否则别怪大爷们不客气!”
那少年可不理他们,脚步半点儿也不曾慢下来,只是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咦”了一声,然后冲到那些人近前,大戟一突一挑,刺穿了一个人,挑飞了一个人;复又一横一甩,拍飞了一个人,又切开了一个人----就好像他们是纸糊的一般。
我从未见过这种杀人方法,只觉得做梦一般。
再看他时,他已经将雪亮的大戟刃身一甩,甩干净了上面的血滴,扭头对我咧嘴一笑:“快进城!”
说着,他又开始疾跑起来,不一会已经消失在土墙之内。
其实土墙后面还是一道墙,我不晓得里面是否还会有守门要钱的人。
我走过去抱起吓得发呆的那个女孩子,忽然记起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就问:“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孩子呆了好一会,才将头倚在我的胸口,微弱地说:“我叫杜无双……”我觉得这名字很好听,于是对她说:“啊,我叫吕无香。
你可以叫我无香,我就叫你无双。”
这时候身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是一群拿着大戟的人,大概有几十个。
他们慌慌张张地跑着,看见了城门口的四具尸体,就更慌张,急急吼道:“少主人一定在里面,追!”
他们跑得那样慌,以至于我没有机会问一问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于是我抱着无双,随着他们也跑了进去。
城内的那道土墙并没有人把守,或者说曾经有,可是都已经成了地上的尸体。
于是我越过那道门继续跑,然后眼前豁然开朗。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可以有这么多高大且美丽的建筑。
它们不是用土坯砌成,而是用坚硬的砖头与木头搭建而成,白墙黑瓦,是一个本不该存在在这片荒原之上的世界。
我只听师傅说过有“大夫”这么一种人,可我却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长得什么样子,是男是女。
街道上的人们以一种惊异的眼光看着我和无双,并且脸上渐渐露出惊恐的神色来。
他们交头接耳,以极低的声音怯怯私语:“他们竟然穿着这种衣服!”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这里所有的人竟然都穿着同样的服装---一样的黑色外衣,滚着白边,无论男女,老少。
他们的眼睛里是绝望的死气,只在看到我与无双的时候才惊讶了一会,复又极快地散去。
然后他们三三两两地散开,又开始迈着一种悠闲的步子在街上来回晃荡,却没人说话。
整座城里,弥漫着诡异的寂静。
我以为居住在城市里的人大抵是如此的。
因为我曾遇见过文定门的人。
他们就是给割掉了舌头---那么他们的城市里也一定寂静无声,只有像门主和少门主那样的人物才能发出声音,说出话来。
于是我抱着无双站直身子,在大街正中朗声道:“诸位父老乡亲,谁知道大夫在哪里?”
我这么一说话,本已经散开的人们忽然又齐刷刷地转过身来看我,脸上更是露出惊骇欲绝的神色来。
然后他们又开始交头接耳,以万分不可置信地语气窃窃道:“他怎敢这么大声的说话?
!”
然后人群之后便有一队拿着生锈短刀的人急匆匆地跑过来,向我厉声喝道:“谁敢在此喧哗?
!”
我见他们都穿着和外面守门人同样的土黄色衣服,眼睛里透着冰冷又残忍的神气,就知道他们决计不是好人。
无双在我胸口低声道:“我们还是走吧,这些人都好可怕……”
我想了想,生平里第一次犹豫起来。
我不愿意和这些奇怪的人打交道,而且他们也许会抢走我的银角子。
可如果现在跑开,无双会像那个女人一样死掉,再不能陪我。
我想,师傅要我去江湖历练,见识些不一样的东西,大概就是这些事情。
可为什么,明明遇到了一个让我觉得很舒服的女孩子,却又会发生这么多令人不舒服的事情呢?
那些拿着短刀的人一步步进逼过来,然后说道:“这小子一定是和先前那些人一路的,我们捉住了送给城主审问!”
街道上穿着黑白色衣服的人见此情景,都呼啦啦地散开,为我们空出了一片场地来。
他们站在一边伸长了脖子默不做声地看着,眼睛里是罕见的兴奋神色。
我只好把无双轻轻地放在地上,又拿下她那只紧紧拉着我衣袖的手,从腰间抽出我的木剑来。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先前那个少年一样干净利落地杀死他们,可我想起了师父的那句话来:我师承剑派。
于是我挺直身子,右手握住剑柄,令那剑身朝下,认真地行了一礼道:“在下吕无香,师承剑派。
多多指教。”然后我将那木剑平放着持在腰间,只等他们靠近了就一剑刺出去。
但我刺不死一只母鸡,我也不晓得我刺不刺得死一个人。
可是就在这时候那个少年又出现了---他忽然出现在路旁一栋高高的三层木楼上,然后跳下来,大戟在空中划过一道明亮的弧线,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的头颅就冲天而起,从站立的躯体中喷出一道血柱来。
他的脸上带着快活的神气向我大叫:“来啊,快跑,跟上我!”然后又一挥大戟,吓得后面那几个人抱头鼠窜,口里大喊道:“杀神又来了,杀神又来了!”
周围的人们见到此时地上的两滩鲜血,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站立在那里,看着我抱起无双同他一起跑到另一条窄些的街道里,然后七拐八拐地穿过几条小巷子,跑进一片杂草丛生的大圆子里。
圆子里有一栋破败的房屋,可即便破败了,依旧比我和师傅居住的那房子要好。
我们跑进去,那少年从一边挪来门板堵上门,然后才将他的大戟插在地上,冲我快活地说道:“多亏遇见了你,好人,我觉得杀这些人比杀那些不肯拆迁搬走的人痛快多了!”
可我这时没有心思听他说话,只是将已经昏迷过去的杜无双放到地上,然后问他:“你知道哪里有大夫吗?”
于是他也蹲下来伸手在无双的头上摸了摸,然后缩回去道:“真烫!”
我也摸了摸,说:“我师傅救过一个女人,就是这样子死掉的,那时候没有大夫。”
他忍不住又伸手去摸无双的脸颊,然后说:“她可真漂亮。”
然后他又伸手去摸摸无双露在外面长长的腿,说:“这里也很烫。”
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脸颊上也开始发红,就像无双一样。
我担心地抬手碰了碰他的额头,问:“你也得病了吗?”
他奇奇怪怪地笑了笑,挪到一边,然后从衣服里摸出一颗蓝色小药丸递给我,说:“以前我病的时候艾可大人就给我吃这东西,然后就好了。
你也给她吃。”
我说:“我没有给人吃过这东西,还是你来吧!”
于是他就轻轻地用手掰开无双裂了许多小口子的嘴唇,将那药丸捏碎了撒进去,又把无双的水袋拔开,将水都灌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无双还是没有醒,于是我们两个人就蹲在旁边看着她。
窗外的日头开始斜了,原来就不大明亮的屋子里变得更暗,然后连最后一缕阳光也从地上移走,跑到墙壁上,最后渐渐变淡,变成苍白色的月光。
无双依旧没有醒,月亮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也变得惨白。
我们的脚都开始发麻,可是依旧看着她。
那少年忽然说:“我叫艾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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