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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国家与个人的代价(3/4)

也让我们从青年变成老人。”

“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但这不代表过程和结果会如你所愿,爱尔兰没法复制华美的国家发展。

爱尔兰不能和华美比。

它不是一张白纸,它有着自己的长久历史、人文习俗和统治文化。

而我们这个国家,是从无到有而来的,一切都是重新设计的。

也许起步是很难,但从一开始,我们就尽量回避了发展弯路和社会发展变革的成本。”

“从政府到民间,我们前前后后花掉了十几亿美元的金钱。

而和我们现在人口差不多的爱尔兰要复制这条道路,改革成本和资金成本都将远远高于我们。

你认为这里面需要多少金钱、人才和时间?”

苏子宁一字一句的说着,手里的文件慢慢放回了茶几。

“我并不是要在爱尔兰全盘复制,只需要得到国家的帮助,能够尽快地发展起来。

爱尔兰需要钢铁、造船、化工和制造业,需要学校、医院和铁路,需要化肥、水泥和药品……这些并不需要用几十年时间去重新摸索,应该都可以从国内买到吧?”

“如果没有人愿意直接投资爱尔兰,那我希望能获得资金援助,5000万无息贷款,分50年偿清!

你们大可放心,这笔钱将全部用来采购国内的商品和技术,绝不会流向其他国家!

这些订单能带动多少国家经济,苏哥你是明白人。”

戴卿卿一咬牙,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最终需求。

“好家伙,5000万资金援助,还是无息贷款。

关如中要有这个能力从那些寡头手里忽悠出5000万的无息贷款,他估计做梦都会笑醒,早就堵死用在了国内,怎么可能留给爱尔兰去做国家发展?

卿卿,你觉得这样的想法现实吗?”

苏子宁不怒反笑,当然更多的还是面对幼稚思维的一种无可奈何。

“在我们眼里。

爱尔兰不过是华美对英格兰进行制衡的一个棋子,它必然有它的位置和行动必选项。

但是目前来看,这个爱尔兰,或者说是你戴卿卿手中的爱尔兰,还不具备接过制衡整个欧洲的棋谱。”

“说来说去,虽然科克郡和凯里郡这些年都发展为爱尔兰经济最好的地区,但你嘴里的爱尔兰,不过是爱尔兰32个郡里的2个郡而已!

你掌握的人口也不过是全爱尔兰总人口的十分之一,你觉得自己真能代表整个爱尔兰吗?”

“一个长期被英格兰压榨、还处于守旧天主教和封建贵族割据的赤贫国家。

没有统一的政权、没有统一的军队、缺乏必要的金属矿产,很难具备一个工业国家所需的资源、资本和政治条件。”

“除了一腔摆脱英格兰统治的热血和遍地的牧场。

它所要的未来发展终归只能停留在纸面上。

从这点上看,它不如同为天主教和封建贵族垄断的葡萄牙,至少后者还有着统一的国家政权,也是欧洲少有的矿产资源丰富国,更有着成熟的海外贸易。”

“如果非要说哪个欧洲国家在华美的扶持下更有潜力充当我们在欧洲的打手,那一定是英格兰,而不是爱尔兰,因为两者的国家先天资质就差了一大截!”

“论资源,英格兰拥有丰富的煤矿、铁矿、锡矿、钾盐、石膏、萤石。

农业也远比爱尔兰发达。”

“论资本,大半个世纪前的伊丽莎白一世就把重商主义贯穿到了全国上下,从贵族到地主乡绅,商业资本和工业资本的发展远远领先其他欧洲国家。”

“论人口。

不算苏格兰就有500多万,人口数量五倍于爱尔兰,综合文化素质更是远超爱尔兰。”

“论地缘,英格兰更接近西欧商业中心。

伦敦早就是西欧金融商业最发达的大城市之一。”

“论思想,英格兰国教同属新教,开放进取。

内战结束之后守旧思想更加难以生存。”

一番对比之后,苏子宁毫不客气地把戴卿卿之前吹得天上少有地上全无的爱尔兰贬了个一无是处。

“只要完成对英格兰的王位手术,在这些现成的基础上,我们再给予少量的支持,就足以用最低的成本帮助英格兰二十年内成为欧洲一流强国,而且马上就能产生效益。

你心目中的爱尔兰,是永远做不到这一点的。”

仿佛觉得自己的分析假设有点残忍,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苏子宁并没有正对戴卿卿的双眼。

“我……”

戴卿卿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到最后已经说不出话了。

“你回来半个月,应该也打听到了不少。

史文博带领一个小规模的国内企业商务访问团,正在葡萄牙里斯本参加本届的北大西洋与北美经济论坛。”苏子宁眯着双眼,仿佛正在回想一起重大的对外关系交往事件,“估计他正在葡萄牙游山玩水,口若悬河地吹嘘那份《文明典范》,为拉拢捆死葡萄牙做努力……仅从《文明典范》的纸面内容来看,葡萄牙拒绝的可能性很低。”

“《文明典范》?

那是有人想得太天真了,这要让葡萄牙做出多大的让步,才能达到你们的目的?

当葡萄牙人真是傻子吗?”

戴卿卿眼里闪出一丝愠色,但还算情绪控制得好,并没有过分提高音量。

“那都是葡萄牙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们并不傻。

非要说必须割舍一些什么,那也是葡萄牙王国谋求国家全面复兴的代价。

卿卿,你觉得爱尔兰能付出多少代价,来求得国内的支持?”

苏子宁再次换上笑容,不过这次,他没有回避戴卿卿的目光,反而比对方更加坚定地盯着对方的双眼。

“卿卿,我知道你很有想法,也为自己的想法耗费了二十年的青春和精力。

我们应该尊重和支持自己人的梦想,但前提是,这种梦想到底是为个人服务,还是为我们这个集体服务的?”

“无论是国家还是个人,要想得到需要的一切,都要付出代价的。

那么我想问的是。

爱尔兰这个国家,以及全身心都放在爱尔兰的你,都做好了付出真正代价的准备了吗?”

半响,苏子宁说出了一段意味深长的问句,也让戴卿卿猛然一愣。

“爱尔兰的真正代价?

我的真正代价?

在基拉尼,在肯梅尔,甚至是整个凯里郡和科克郡,几乎所有能让你们满足的条件,我都能保证,都能做到!

但我搞不懂。

到底什么事情,可以让你们不惜把国内资本和技术一**弄到葡萄牙,而对爱尔兰如此吝啬,不愿意交给一个注定和华美成为铁杆战略盟友的爱尔兰?

!”

戴卿卿再也忍不住了,几乎是拍着茶几就站了起来。

她不甘心,也无法接受回到本土后这半个月,自己厚着脸皮上门一家家游说,结果每一家都是热情如火、但又一毛不拔的冰冷态度。

为了完成华美对英格兰的战略分化,她很清楚自己的傀儡角色。

她几乎把自己的半辈子精力都投入到了爱尔兰,经历了无数次起伏,和无数的生死危机擦肩而过。

为了和国内的基调保持一致,上面说什么。

她就做什么。

甚至就在上个月动身回北美本土之前,她还依照正在英格兰斡旋内战冲突的严晓松的指示,憋着火气给克伦威尔写了一封极具挑衅的外交信,期望给克伦威尔制造更多的战略误判。

一系列重大的欧洲战略出台。

她知道自己接触不了更高级的战略机密,但她搞不懂为什么到头来自己所付出的所有辛劳,在某些人眼里就不值一提。

戴卿卿不明白。

真得搞不懂了。

而当她得知一个外人(葡萄牙)都能比自己的爱尔兰得到更多偏袒和照顾之后,这心里隐藏已久的怨念和委屈就彻底爆发了。

养尊处优的气质不再,优雅的礼貌微笑不再,再华贵的衣着都无法掩盖戴卿卿此时如火山爆发般的愤怒和失态。

“你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一直在碰壁吗?

因为没人希望看到你成功,或者说,大部分人都会嫉妒你的成功。”

苏子宁终于抛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不满?

嫉妒?

我对他们做了什么了?”

“那一船船出口到北美的廉价农产品伤害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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