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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 再造龙族之信仰(五)(2/2)

而几乎所有的解释都将“有”解释成“有无”、“持有”之“有”,大谬矣。

何谓“友”?

“同志为友”,志向相同者也。

甲骨文中,“友”为双手并列,为共同的志向而联手、而互助合作,才是“友”。

在《论语》里,“有”或“友”的共同志向就是同成“圣人之道”。

“圣人之道”,不是独自去偷欢的私道、小道,是普及天下、大善天下的公道、大道。

要成“圣人之道”,成“圣人”,必须先“圣”其时,不“圣”其时,何以“圣”其人?

圣人者,必圣其时、必圣其地、必圣其人,复圣它时、复圣它地、复圣它人也。

而君子行“圣人之道”,必有之、方类之。

“朋”者,“凤”之古字也,本义为凤凰。

“朋自远方”者,“有凤来仪”也。

《尚书.益稷》“箫韶九成,凤凰来仪。”,而“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实本于此。

“有凤来仪”之地,即地灵之地,行“圣人之道”之地。

而行“圣人之道”之君子,就是“人中之凤”,行“圣人之道”之君子“自远方来”,就是“有凤来仪”。

“仪”者,法度也。

“朋自远方来”干什么?

法度也。

以“圣人之道”法度之,教化之,成就“圣人之道”彰显之天下,这才是真行“圣人之道”。

“远”,遥远、久远,不独指空间上的,“圣人之道”不是凭空而起,源远而流长。

“方”,非方向之类,而是“旁”的通假,广大的意思。

《尚书.立政》,“方行天下,至于海表”,“圣人之道”之“行”,是“方行”,君子“行”圣人之道,也是“方行”,要“方行天下,至于海表”,这才算“行”圣人之道之“行”。

“自”,不是介词,把“自”当成介词表示时间、方位的由始,是现代白话文的理解。

“自”者,依旧、依然也。

依旧、依然“有凤来仪”,“圣人之道”不断也。

“来”,由彼至此、由远及近,浩浩汤汤,如日之东升、海之潮回,天地浩然正气升腾之景象也。

圣人之道,大道流行,其远矣,其方矣。

“有朋自远方来”,君子,为共同的志向而联手,为共成“圣人之道”而同行,如人中之凤,依旧、依然,乘天地之正气,源远而流长、浩瀚而广大,由彼至此、由远及近,如日之东升、海之潮回,将“圣人之道”披之**、播于八方,法度之,教化之,成就“圣人之道”彰显之天下,这样,才能“不亦乐乎”。

“乐”者,非le,是yue,箫韶九成,盛世之象也。

将“圣人之道”披之**、播于八方,法度之,教化之,首要且常态地必然会面对“人不知”的问题。

如果“人皆知”了,就无所谓“法度之,教化之”。

行“圣人之道”,乃难行之行,所谓知易难行,知且不易,行则更难。

“人不知而不愠”,几乎所有的解释都把“知”当成“知道”、“理解”之类的玩意。

但这里的“知”不是本义的“知”,而是“智”的古字,“人不知”不是“人不知道”,而是“人没有智慧”。

“人”,一般指别人,但这里的别人特指那些不能“闻、见、学、行”“圣人之道”的人,也就是行“圣人之道”时需要“法度之,教化之”的人。

“人不知”,这些人没有智慧,没有什么智慧?

没有“闻、见、学、行”“圣人之道”的智慧。

比起“人不知而不愠”中的“愠”,对于这个“愠”,《论语》成书后,所有解释都是“生气、愤怒”之类。

其实,“愠”,发yun 音,有两种声调,第一种发去声,就是通常解释为“生气、愤怒”,但这在这里大错特错,这里的音调应该发上声,解释为“郁结”。

《孔子家语》有“南风之熏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其中的“愠”就是发上声,解释为“郁结”。

而这里的“不愠”,就是本于“南风之熏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

“不愠”,是“使之不愠”的意思,“之”是指“人不知”里的人,谁使之?

行“圣人之道”的人。

“愠”的根源在于“不知”,一个人“不知”,各种不好的情绪就会“郁结”其中,就会生病,对于中医来看,所有的病,归根结底就是“愠”,就是“郁结”。

一个家庭、一个团体、一个国家、一个世界,如果由“不知”的人组成,那么同样要“愠”,同样要生出“郁结”来,所谓的矛盾,都是由“不知”而“愠”的结果。

一个和谐的世界、一个大同世界、一个政通人和的世界,前提必然是“不愠”的,行“圣人之道”的人就是要使得“不知之人”变得“不愠”,使得“不知之世界”变得“不愠”。

“学而时习之”、“有朋自远方来”、如“南风之熏”般地行“圣人之道”,一个最重要的成果检测标准就是“不愠”,就是和谐,就是大同,就是政通人和,就是要把“人不知”的世界改造成“人不愠”的世界。

“人不知而不愠”,现实的天下仍未成就“圣人之道”的彰显,现实的天下几乎都是不能“闻、见、学、行”“圣人之道”的人,他们没有“闻、见、学、行”“圣人之道”的智慧,而行“圣人之道”的人,要如“南风之熏”般地熏染他们,把“没有智慧的人”改造成“没有郁结的人”,把“没有智慧的世界”改造成“没有郁结的世界”,这样,才能“不亦君子乎”,才能算是真正行“圣人之道”的人。

《论语》二十篇,实为一大文章,而首章三个“不亦”,为文章之纲领,也是儒学之总纲。

《论语》书成后,真能明了首章之意者,千古以来,大概不过二三。

而首章都不能解,后面就更是盲人摸象,管中窥豹,如何理解《论语》之真义。

《论语》不死之真精神,岂在区区字句间。

神会,则字句之纠缠自然顿明。

到了这里,就可以解释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为什么《论语》首章是三个“不亦”,而不是二个,也不是四个或其它?

“圣人者,必圣其时、必圣其地、必圣其人,复圣它时、复圣它地、复圣它人也。”也就是说,这三个“不亦”,基于儒家最基本的信念,即儒家思维最基本的结构:天、地、人。

“学而时习之”,言“天”,在儒家思维的基本结构下,天与天时,“天、天时”是一而二、二而一的。

与“天、天时”紧密联系的就是所谓的“天命”了。

参照前面对“时”的解释,就不难知道,《论语》对天时、天命的态度就是“与天其时而天与其时”、“与天其命而天与其命”,儒家对“时运”、“命运”的态度是十分积极的。

“学而时习之”就是要成就这“与天其时而天与其时”、“与天其命而天与其命”。

“有朋自远方来”,言“地”。

地,包括土地等,但不单指土地,而是指大道流行的场所、空间等。

地是离不开天的,有其天时,必成就其地,其地,包括一切的现实客观条件。

通常所说的“地运”、“国运”等,就属于“地”的范围。

一般人更熟悉的,就是所谓的“地利”了,儒家对“地利”的态度也是“与地其利而地与其利”。

“有朋自远方来”就是要成就这“与地其利而地与其利”。

“人不知而不愠”,言“人”。

人,天地之心也。

张载所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说的就是这“人不知而不愠”。

那么天地之心在哪里?

天地之心就在人的心里,人心立,则天地立其心。

 “人不知而不愠”,就是要成就“与人其和而人与其和”,最终成就真正的“人和”。

“这三个“不亦”,讲的就是君子如何“与其天时、与其地利”,最后“成其人和”,什么才是真正的“人和”?

就是“人不愠”的世界,“没有郁结的世界”,就是世界大同。

只有“与人其和而人与其和”,最终成就真正的“人和”,君子才算是真正行成“圣人之道”。

“与天其时而天与其时”,“与地其利而地与其利”,“与人其和而人与其和”,顶天立地,不惧不惑,义无反顾承担让世界和谐人类幸福之神圣使命与责任,以大勇之心,披大爱与全球,这才是论语不死之真精神,这才是炎黄子孙精神与信仰的源头,这才是真正的儒者之心,这颗心,数十年前,曾经在这块土地上,带领着无数渴望尊严和强大的龙族子孙一起激昂澎湃过,让饱经苦难的中华民族再一次崛起于世界民族之林。

两千年前,神州大地一声苍劲悠远的龙吟响彻千古,那是一句让以虔诚之心谛听它的民族有不死魂魄的玄奥真言,在两千年后,同样的一块土地已经历劫沧桑,在所有以龙为图腾的子孙差不多已经忘记了祖先的血脉与荣光,忘记了如何在天空与大地之上履行自己骄傲的天命的时候,当亿万孤独的魂魄独自游离于无边的黑暗中时,一声同样苍劲悠远的龙吟在神州大地响起,音犹在耳——伟大,从来只有一种——

“与天奋斗,其乐无穷!

与地奋斗,其乐无穷!

与人奋斗,其乐无穷!”

骄傲的龙族啊,魂兮,归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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