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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章 小人物的天地(1/2)

寅历真人坐上痴心观观主之位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不知道为何,这位新任的痴心观观主,并没有太过张扬,反倒是极为低调,除去一些必要的场合会出面之外,其余时候,几乎都在后山清修。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让许多不满他继任了痴心观观主之位的弟子反倒是少了些怨念,这样的行事方法,虽然不能说和无恙真人一模一样,但到底是相差不多的。

改变是让很多人无法接受的,能够维持原本的样子,才好让人接受。

那棵古松下,寅历真人见到了青牛带来的余录。

青牛给余录使了个眼色,然后一脸谄媚地靠了过去,小声开口道:「真人,我把他带来了。」

余录倒也是个有眼力见的,当即便跪倒在地,恭敬喊道:「弟子余录,见过观主大人。」

寅历真人头也不抬,只是看向青牛,淡然问道:「你看中了他什么?」

青牛小心翼翼答道:「这小子心思缜密,会察言观色,根骨……或许也不错,侍奉在真人左右,应当是没问题的。」

寅历真人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向余录,「抬起头来。」

余录缓缓抬起头,眼里有些激动和紧张。

「师????????????????承何人?」

寅历真人淡淡开口,声音很是悠远,像是在山谷里飘荡着的风,让人捉摸不定。

「弟子师父是天玄道人,已于数年前仙逝了。」

余录缓缓开口。

「天玄?

我倒是记得他,真要说起来,倒也算是我这一脉下的,算是我的师侄。」

寅历真人淡然开口,那边青牛当即高兴大叫道:「这不就巧了吗?

真人,这可是好事啊!」

寅历真人看了青牛一眼,没有说话,青牛当即便闭上了嘴巴,不敢多言。

它只觉得浑身生寒。

「这些年,受了不少欺负?

掌权之后,如何做?」

寅历真人淡然问道。

余录听着这话,沉默了会儿,很快说道:「不敢欺瞒观主,的确如此。

掌权之后,自然要清算这些事情,不过凡事有度,定不让观主为难。」

寅历真人说道:「你倒是实诚,不过我既是观主,又有什么难处?」

「观主初登大位,观中此刻人心不稳,有许多人还不服观主,尤其是之前和无恙真人走得近的那些人,比如……」

余录欲言又止。

「比如谁?」

寅历真人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道士,倒是觉得他有些意思。

余录这次干脆说道:「云间月为首的一众弟子。」

云间月是那代弟子里威望最高地位最高的弟子,也是无恙真人最为器重的后辈弟子。

「观里都在说,无恙真人原本是要将观主之位传给云间月的……」

余录小心翼翼看着眼前的寅历真人。

寅历真人看着余录,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往前走了一步。

余录老老实实往前走了一步,来到寅历真人身前。

寅历真人伸出手,搭在余录头上,神情平淡,但早有些璀璨的光芒从他的掌心溢出,很快便落到余录的头上,不过光芒很快便散去,便好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

「根骨不错,也算机灵,以后便做我的道童吧,许你能入藏经阁,有什么修行疑难可来问我。」

寅历真人看了余录一眼,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余录大喜,再次跪下,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弟子余录,愿追随观主,九死不悔!」

「余录,你要知道,你今日所得,都是我赐给你的,

以后若有二心,你所有得到的,

也都会荡然无存。」

寅历真人很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余录,只是说出来的话其实已经足够冰冷了。

「弟子明白。」

余录十分认真磕头,丝毫没有因此而有些别的想法。

寅历真人挥了挥手,丢给余录一块腰牌,让余录自己离去,这才看向青牛,淡然道:「你这畜生,平日里只知道吃喝,这次居然还能看中个不错的小子,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青牛嘿嘿一笑,说道:「这还不是真人平日里教导有方吗?」

寅历真人倒也没给他留半点情面,淡然道:「无非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了。」

青牛有些委屈,但也不敢多说,只能看着寅历真人。

「云间月下山之后,去了神都,那边的谍子说他一入神都便去见了那个年轻武夫,只是谈了不到一日便匆匆离开了,你说他得到了些什么东西?」

既然已经做上了观主,寅历真人当然有了属于自己的眼线,更何况在没有成为观主之前,他也早就在方外有着属于自己的势力。

青牛想了想,说道:「他即便有所怀疑,可也拿不到答案才对。」

寅历真人淡然道:「那个年轻武夫当然不在我眼里,只????????????????是陈澈这个人从来都是诡计多端,心思缜密,谁又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后手。」

青牛连连点头,「真人考虑地对。」

寅历真人也有些忧虑起来,皱眉道:「那年轻武夫敢随意便杀了真叶那个白痴,也只怕会有些什么依仗。」

寅历真人神情阴晴不定,在仔细思索此事,他才坐上观主之位,如今根基不稳,最怕出什么问题,而现在摆在自己面前最大的问题,理应就是自己杀了师兄那件事被人知晓。

青牛说道:「真人,若是真的担心此事,为何不直接杀了那年轻武夫?」

「想来这么大的事情,即便他知道内情,也不会告诉第二个人。」

寅历真人淡然道:「他若是在神都不出来,哪里那么好杀,难道要我亲自去?」

青牛愕然,随即点头道:「是我考虑不周。」

寅历真人淡然道:「不过他始终会离开神都的,只是需要一个时机。」

青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沉默。

「他才多大,跟我玩这些手段,哪里能有可能?」

寅历真人淡然看向远处,不再说话。

……

……

得了腰牌的余录回到药田,遥遥便看到一群山中修士在那边汇集,等到他现身之后,其中一个年轻道士指着余录,喊道:「就是他,半个时辰之前,便是他在看守药田!」

余录一怔,随即挤出一个笑容,小心翼翼问道:「陈师兄,怎么了?」

那年轻道士冷笑道:「药田里有药果被人所窃,余师弟难道不打算解释什么吗?

是容他人取走,还是监守自盗?」

其余道士看向余录,神情也有些凝重。

其中一位稍微年长一些的道人说道:「余录,你看守药田,可曾在这里看过嫌疑人等?」

余录扫视一周,躬身答道:「师叔,不知道是哪株药草出了问题?」

年长道人看了一眼那位陈姓道士,那道士一跃跳入药田里,在其中一株药草前站定,指着上面挂着的一个果子说道:「师叔,我看守药田之时,明明记得此处有三颗药果,如今只剩下一颗,不是被人摘了去还能是什么?」

「余录,你有什么话说?」

那位年长道人看向余录,神情淡漠。

余录缓缓抬

起头来,看着那位陈姓年轻道士,「这不也是师兄一面之词吗?

难道师叔

就相信了?」

他是偷摘药果不假,但他清楚地记得,那株药草上他只摘了一颗药果,其中还有一颗,只怕就是被这位陈师兄自己摘了去的,说是监守自盗,只怕还有他一份,不过这家伙如今只怕是害怕事情败露,想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余录身上。

毕竟平日里余录也就是那个随意任人欺辱的货色。

年长道人看着余录,淡然道:「事情自然要查,不过你先跟我走吧。」

他这话看似不偏不坦,但实际上还是向着那位陈师兄的。

余录说道:「即便是要查,也应当把所有看守药田的弟子一起召集起来查,师叔就查我一人,只怕有失公允。」

年长道人怒道:「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我如何行事,需要你在这里说些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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