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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尔虞我诈(1/2)

那个叫小嫚的女子,慢慢走到门边,从猫眼里望出去,便看到楼道里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粗矮墩实的身影,站在门口不远处。

楼道里光线过于黯淡,看不清来人的相貌和年龄。

她隔着门问:“你找谁啊?”

对方听到有人说话,就停止了敲门,回答她说:“就找你们。

别担心,我是有个买卖,想和你们商量一下。”

听他用“你们”两个字,小嫚就想,他是知道这屋里,住的不只是她一个人。

她还是不想开门,在里面说:“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吧。”

外面那人就冷哼一声说:“用不了多长时间。

再不开门,我就带那个让你们送走的人,去派出所告你们了。”

小嫚吓一跳。

这人恐怕是知道他们今晚干了什么。

“你稍等一下。”说完这句,她赶紧跑回卧室,去跟她哥他们商量了。

过一会儿她又从卧室里出来,再次走到门边问:“你几个人,干什么的,找我们什么事?”

对方就在外面说:“就我一个,咱们同行。

找你们,是想和你们合作,发笔小财。”

他说这个的时候,屋里那四个男人已经到了门边,他的话,大家都听到了。

小嫚看看他哥,他哥就冲她点点头,然后冲另三个男人挥一下手。

四个男人迅速藏在了门两边,小嫚伸手把门打开。

房宽明举着双手进来,进门站下立刻说:“哥几个,我没有恶意。

找着你们不容易,只能晚上在这儿蹲着,守了大半夜,这才看见你们。”

他身后一个声音冷冷地问:“你找我们干什么?”

房宽明也不回头,回答他说:“有个买卖给你们做。”

“什么买卖?”那声音问。

“当然是赚钱的买卖。”房宽明答,接着就问,“咱们能坐下来说吗?”

一个人就走到他跟前,上上下下在他身上摸索一遍,回头对大家示意,他身上没有异物。

小嫚哥这才走过来,把房宽明让到客厅里。

客厅里,是正中一个三人沙发,侧面一边一个单人的沙发。

房宽明被让到三人沙发正中,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夹着他。

小嫚哥和另一个男人一边一个,坐在单人沙发上。

这种坐法,就是把房宽明包围在中间,一旦出现什么意外,四个男人可以立刻扑向他,凭借四个人的力量,把他制服住。

“什么买卖,你现在可以说了。”小嫚哥盯着他,冷冷地说。

道上的人做事,都是有些特殊规矩的。

双方互相提防的情况下谈买卖,互相难以信任,不容易谈成。

所以,房宽明并不急于说来的目的,而是问:“听你们口音,是海城那边的吧?”接着就解释说,“我在海西关过几年,海城乔海军,外号叫乔四,和我在一个号子里,呆了……有三年多,我们是朋友。”

海西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小嫚哥是熟悉的。

“乔四死三年了。”他就接了一句。

“嗯呐。”房宽明说,“他走的时候,我送他最后一程。

他家里有个老娘没人照顾,不想死,一个劲上诉,还是走了。

犯的事儿太重,留不下命。”

房宽明说完这句话,就不说了。

他在等小嫚哥接话。

拿死人冒充朋友,这样的事情,道上有好多。

两个人不一定认识,却偏要扯出死鬼来,目的就是抬高或者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果然,小嫚哥开始试探他,问他说:“乔四有俩好兄弟,你见过没有?”

房宽明就摇摇头,然后说:“他跟我说过,一块混的罗甸军跑了,没听说给抓着。

还有一个石磊,应该还在海城。

他走的时候,嘱咐我,如果哪一天出去了,去找石磊,替他看看老娘。

我那时候是死缓,根本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能出来。

等我熬到出来,老乔都没三年了。

我去找过石磊,早就不在那儿住了,没找着人。

老乔的娘也没找着。”

小嫚哥就慢慢接话说:“石磊也死了。

前年,在三棵树桥那儿,喝酒惹了帮十七八的小孩,让人家乱刀给捅死了。”

房宽明眼中就是一亮,看着他问:“你认识石磊和乔海军?”

小嫚哥淡淡一笑说:“不认识。

他们在海城太出名,我只是知道他们的事儿。”

“哦。”房宽明想想,又问他,“老乔的娘在哪儿,你知道吗?”

小嫚哥就摇摇头,反过来问他:“你什么事儿去的海西?”

房宽明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他:“唐城司志国,你听说过没有?”

小嫚哥点点头说:“司老大,听说过。”

房宽明说:“搞基建那几年,我跟着司老大混。

后来,基建搞差不多,唐城换了领导,追查那几年的事情,我进去了。”

小嫚哥盯着房宽明看一会儿,才试探着问:“那几年,唐城的事情闹的很大。

判死缓的,倒是有两个。”就问他,“你姓房?”

房宽明微微摇头说:“房宽明死了,我姓赵,他手底下赵永利。”

他不想让这帮人知道他是谁,就是怕将来找他们做事的时候,他们万一收不住手,出了大事追查到他。

通过两个人之间你来我往的对话,他判断,眼前这个人在海城应该不是无名之辈,但他对唐城过去道上的一些事情,并不了解。

所以,他敢糊弄他。

果然,小嫚哥不知道赵永利是谁,也不知道房宽明已经出来了。

但对方是道上的这一点,他已经可以确定了,警惕也就随之放松。

“那么,你找我们,到底什么事儿呢?”他就问。

“事儿不大,砸一家酒店。”房宽明轻描淡写地说,“不用出人命,闹的他们暂时无法营业就行,事后你们拿钱走人。

要是觉得这里不安全,就立马走人,到别的城市去混。”

“多少钱?”小嫚哥问。

“四万。”房宽明答。

不问为什么砸店,这是规矩。

问出价,这是考量要做的事情的尺度和风险程度,能不能做,做了以后怎么留退路?

从小嫚哥的问话里,房宽明就知道,这小子是老手,对道上的规矩很精通。

人家请你做事,能做就做,事后两不相欠。

不能做就干脆回绝,打破砂锅问到底,就坏了规矩了。

“怎么做?”到这时候,小嫚哥才问具体细节。

他也要考量一下,要做的事情,值不值四万,或者四万值不值得做?

房宽明说了自己的要求,小嫚哥考虑了好久,又问了店里的一些情况,最后才说:“我们弟兄们需要商量一下,明天告诉你。”然后就问,“怎么联系你?”

房宽明没告诉他联系方式,只是告诉他,明天晚上他还会过来,还是在这里商量。

他走了以后,那个先前被称作小刘的,还想出去跟踪他,被小嫚哥制止了。

“这是个老炮,还是个亡命徒。”他说,“你去跟他,让他发现了,他敢弄死你。”

小嫚就问他:“你咋看出来的?”

他就冷笑一声说:“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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