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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节 一箭双雕(2/3)

我干脆的回答:“不可为。”

卢植已经知道了我上下运作,让皇甫嵩救援他。

对于这位当世大儒来说,自己的安危不会放在心上,他现在所问的,必定是朝政的变革,吏治的更新,百姓的疾苦。

事不可为啊,这个民族思想上得了病,一两贴猛药岂能救得了这苦难深重的母亲,绝对的权力只能使人绝对的腐化,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贪财的皇帝借无上的权力予取予夺,想推翻皇帝的人只是想把予取予夺的资格握在自己的手里,不从这点上下药如何治病,但真要在这上面下药,只怕首先反对的正是这些儒士。

卢植点点头,说:“我昔年在涿县教学时,素不喜你。

你幼时好美服,喜犬马,终日奔走在乡里招朋呼友。

你家境并不富裕,何必学这些膏梁子弟的行径。

但自你游学开始,我听说你哀叹流民生活艰难,仁也;在辽西极恶之地立城安置流民,勇也;立城以后不但能站住脚,还能让流民生活安适,智也;我听到别人夸奖你,常喜得一贤徒。

今日看来,唯玄德知我所虑。”

我恭敬的回答:“弟子幼时不知世事艰难,百姓苦痛,倒让老师费心了。”

卢植再问:“事不可为,我等岂能不为之。”

答:“但求心之所安,唯尽力而为之,何计成败焉。”

卢植赞叹道:“壮哉斯言!

玄德,待我脱困以后,我举荐你到朝廷上效力,你当与为师携手,涤除奸邪,诛尽贼子。

我等为这大汉传承500年的江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如何?”

我摇摇头,答:“庙堂之上,需要的是老师的威望,弟子到了那里反而于事无补。

弟子终日与贩夫走卒混在一起,朝堂之上人言微轻,大臣们必不以为意。

弟子但愿治一地,使治下百姓安居乐业,而后从一地开始,自小至大,彻底改变这朝政。

这样,老师居于内而弟子居于外,内外呼应,尚有望成事。

若事不可为,老师退下来也有个安居之地。

老师,你看这样如何。”

卢植微微一笑:“也好,如此才是进退之道。

照你的话去做吧,你可要好好爱惜百姓。”

我大礼参拜,以头叩地:“老师教诲,弟子牢记在心。

天下有了老师这样的直人,百姓之福。”

卢植长吟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以求索;长叹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漫步向屋内走去。

身后,我跪坐在地,激动的热泪长流,遥向卢植的背影,连连叩首——不是为自己,是为天下百姓,为大汉的民族气节叩首再拜。

我发誓:我必使我治下之民挣脱枷锁,重新焕发出咄咄逼人的进取精神,去侵略,去掠夺,去征服。

早饭后,我们继续行路,卢植再次走进了槛车,脸色一片平静,甚至微微露出淡淡的笑容。

我却心头沉重,哀叹命运的不公。

老师既坐在槛车中,我也不好骑着马高高在上,只能牵着马低头步行。

厉尉被我派出带四人快马在前,作为先导,乐进带四人后行,为后卫。

现在,我身边只剩下两名侍从跟随,听候差遣。

太阳渐渐的升了起来,毒辣辣的的阳光晒的我挥汗如雨,抬头看看卢植,仍自得其乐的呆在槛车内,脸上淡淡的微笑仍没有消失。

我挥手下令:“停一下,拿两杆长枪来,再拿一些绳索。”

卢植仍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我利用两杆长枪,绑在槛车的两侧,脱下自己的战袍,在卢植头顶搭出一片荫凉。

“继续走吧”,我挥手示意。

“没见过坐槛车还坐的这么舒服的”,一位禁军嘟囔着。

我勃然大怒,按刀说:“你说什么?

欺我刘备的刀不利吗?

你可再说一边,试试我的刀”。

禁军马上惶恐的看了卢植一眼,车中的卢植似乎没察觉周围的动态,兀自思考着问题。

禁军们相互递了个眼色,不再说话。

厉尉快马驰回,看着我热汗直流,关心的说:“主公,前方五里有个小店,是否歇息一会?”

我一迭声地说:“歇,歇,日头这么大,怎能不歇,让他们准备酒菜,我们吃了再走。

禁军的饭也准备上,我们出钱,好酒好菜让他只管上来。”

禁军们发出一声欢呼,惊醒了卢植,他皱着眉头说:“日头还早,再赶一程如何?”

我凑近卢植,低声说:“老师,路上走慢点,皇甫大人的表章就可先到洛阳。”

得我提醒,卢植点头:“也好,路上的行程你安排吧。”

小饭馆内,酒足饭饱的禁军心满意足。

我叼着牙签,走到了禁军的桌子,开口说:“现在日头太大,我们歇一回再走,闲着也闲着,我们做个游戏如何?”

禁军惶恐的看着我,战战兢兢的问:“不知玄德大人要做什么游戏?”

我叼着牙签,做出思索的样子:“嗯,现在日近中午,歇息的人很多,我们就赌上两把,赌进入这小店歇息的人,迈过那门槛时,先出左脚还是右脚,如何?”

禁军们犹豫不决,我马上回头招呼厉尉:“100个铜钱,我赌右脚,谁和我赌?”

说完,厉尉随手撒出100铜钱,铜钱颤颤的在桌上滚动,禁军们的目光随着转动,半晌无语。

终于,一个禁军忍不住了,吞着吐沫,小心翼翼的说:“左脚,5个铜钱,行不?”

“好,若是左脚,100个铜钱归你,若是右脚,我让你一步,只受你下注的5个铜钱。”我慨然说。

卢植皱起了眉头,不等他说话,我马上指挥厉尉:“你把钱袋留下,扶老师到后面房间歇息一会,等日头小了我们再走。

你服侍左右,不要离开。”

卢植似乎明白了我想拖住禁军的意图,不再开口,转身随厉尉而去。

200多双眼睛巴巴的盼着人进来,望穿秋水啊,不过,过往的人看到这么多全副武装的禁军瞪着大门,多数都站在门口犹豫半天,最终选择离去。

我忍无可忍,对着一个站在门口的人打招呼:“嗨,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那人战战兢兢的立在门口,垂手询问:“上官何事相询?”

我招手说:“进来说话。”

大家的目光都盯在他脚上,在众多的目光注视下,这人似乎不会走路了,伸出右脚来颤颤危危的探索了一下地面,在禁军的怒视下,马上改为了左脚——左脚。

“你赢了”,我一直桌上的铜钱,对那个禁军说:“拿去吧”。

那进来的百姓浑身发抖,问:““上官,有何事?”

我马上一指那个参与赌博的禁军,说:“赢家付钱,给这百姓一个铜子,让他走吧。”

那百姓像梦游般接过这个铜子,恍恍惚惚的走出了大门。

“再来,我还赌右脚,100铜子,谁赌?”,禁军们一哄而上,纷纷下注。

随后的行程中,日头稍一升高我们就逢店必住,每当看到路边小店,禁军们就发出一声欢呼,不用我催,马上会把卢植扶出槛车,安排歇息。

随后,急急吃完饭或者喝完水的禁军聚集在大门前,眼巴巴的盼着客人进店。

想必店老板都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客人,似乎比老板本人都卖力的招呼客人进来歇息。

从力学角度来说,长途跋涉的人一般把重物放在右肩,为了平衡身体,无意识状态下,先迈出的脚一定是左脚,而我赌右脚,在我这样的刻意安排下,当然输得多赢得少,禁军们个个开心。

就这样,我们懒洋洋的在官渡渡过了黄河。

黄河边上,雁群飞舞着,此起彼伏。

这个时代,黄河还不是一个小河沟,河两边茂密地生长着芦苇,芦苇中大雁成群。

看着一块块飞动的肉,我垂涎欲滴。

这可真是绿色的大雁唉,饿了吃鱼虾,渴饮黄河水,一定好吃。

“厉尉,带侍从去,猎几只大雁。

我们在前方小店等候。”我吩咐。

等看到第一家小店,我马上冲了进去,吩咐:“来人,在院中架好木架,升起炭火,把葱姜蒜准备好,还有针线。

煮一锅热水,准备烫毛。”

吩咐完,我转身对禁军们说:“我赌猎回来的大雁是单数,1000铜币,谁来和我赌?”

“双数,我赌”,禁军们纷纷下注。

也有禁军附和我赌单数,但因为我以往胜负的历史纪录,让大多数禁军选择了与我对赌。

在我们苦苦的期盼中,厉尉回来了,3只,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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